孕婦?蘇舜欽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屬實有些懵。
“她……她懷孕了?”蘇舜欽一臉錯愕,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你這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啊?”醫生倒也看不明白了。
“我是開心的,但我害怕她不開心。”蘇舜欽輕笑,撓了撓後腦勺,思慮着如何跟元白說這件事情。
她現在正是考博的重要時期,突然間多個孩子……
“你們小夫妻兩個好好商量商量吧,但醜話說在前頭,孩子是無辜的,你們好好考慮。”醫生的意思不言則明,生爲父母必須對每一個生命做出負責任的選擇。
“我們會的。”蘇舜欽回答完之後就立即跑到了病房,去看元白。
元白已經醒了,正躺在病牀上跟隔壁病牀上的小姑娘要草莓味的棒棒糖喫。
“小妹妹,給我一個吧,我等會兒出院去買一包給你行不行?”元白不知道怎麼了饞那個棒棒糖饞鍀緊。
“不行,姐姐你既然買得起糖,幹嘛不出去自己買?非要搶我的糖喫,還開空頭支票給我,明顯就是有詐。”現在的小孩子也不好騙了。
“我現在就想喫嘛,給一個姐姐行不行?”元白有些急了,甚至還有些想流眼淚。
蘇舜欽扶額,此時此刻,真不想承認現在躺在那張牀上的人是他老婆。
“小妹妹,哥哥用人民幣跟你換。一張紅票票換你一根棒棒糖好不好?”還能怎麼辦?就寵着唄。
“你是誰?長得好好看看。”小妹妹一看見蘇舜欽那張俊俏臉蛋,臉上的笑意就溢了出來。
“我是那個小姐姐的老公,小姐姐肚子裏有小寶寶了,所以不是你小姐姐想喫糖,是她肚子裏的小寶寶想喫,你能分一顆糖給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嗎?”蘇舜欽笑道。他真是機智,一句話即要了糖,還把元白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她。
“沒問題。”小妹妹收了蘇舜欽的紅票票,從兜裏拿了一塊草莓味的棒棒糖遞給了蘇舜欽。
“謝謝了。”蘇舜欽拿過糖,走向了元白。
元白笑眯眯地接過了蘇舜欽手上的糖,拆開了包裝紙,丟進了嘴裏。“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我都知道了。醫生都跟我說了。”
蘇舜欽一愣,倒是沒想到元白的反應這麼平淡。
“他既然已經來了,那我們歡迎他好了。考博嘛,也沒人說懷孕了不可以考。我以後還可以帶着我的小寶貝一起去學校裏感受一下優越的學習氛圍。”元白笑道。
蘇舜欽一下子沒忍住,上前抱住了她,嘴裏一直唸唸有詞。“謝謝。”
“謝什麼謝?你沒聽說過嗎?兒女都是父母的冤孽,這份冤孽裏有你的一份,準備好迎接狂風暴雨吧!”元白哈哈大笑道。
蘇舜欽的眼皮頓時聳拉了下來,“以前只是聽說孕婦情緒不穩定,現在纔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情緒不穩定。”
“唉,當然是由我去。”蘇舜欽倒也是不怕岳父岳母的,畢竟他也在元白家住過一段時間,他的岳父岳母都是偉大且親和的人民教師,肯定不會怎麼爲難他。
肯定不會怎麼爲難他吧……
元白身體狀況一好,蘇舜欽就立馬飛回了元白老家,買了一堆東西登門拜訪。
“叔叔阿姨好。”蘇舜欽是第一回這麼諂媚的對他們笑。
所以,元爸爸和元媽媽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呦,小蘇啊,小蘇你怎麼突然過來了?白白呢?白白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嗎?”
“白白她忙着學習,沒有空回來,晚輩就代替她冒昧來訪了。”蘇舜欽笑道。
“啊,進來吧,進來吧。”此刻元爸爸和元媽媽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和善了,他們縱橫十七中二十來年,這點子看人的水平還是有的。蘇舜欽必定是做了虧心事,纔會表現得如此奇怪。
“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吧?”元爸爸給蘇舜欽倒了杯茶,元媽媽坐在蘇舜欽對面,笑問他。
“確實是有點事情。我跟元白最近打算結婚,所以我今天是特地來跟二老談談這件事的。”蘇舜欽笑道。“我父母都不健在了,所以……我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來談了。”
“啊,結婚啊。這麼突然?白白不是還在準備考博嗎?”元媽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總不能是闖什麼禍了吧?”
“闖禍?”一旁的元爸爸聽到這兩個字,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確實是闖了一點小禍。”蘇舜欽知道,這時候,這件事情是不能瞞着的。
“什麼禍?”元爸爸臉色冷峻,一邊問蘇舜欽,一邊解起了自己的皮帶。
蘇舜欽見狀一愣,掐指一算,給自己卜了一掛。糟了,下下籤……蘇舜欽突然想起元白昨天讓他自己來找岳父岳母的表情,猛然察覺自己是被那小妮子給坑了,她那時候可沒說岳父岳母還會打人啊!
“就是那種三個月之內必須結婚的禍。”蘇舜欽閉了閉眼,說了實話之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狗男人!叫你不帶套!”元爸爸抽出皮帶,沒忍住打了蘇舜欽一下。
元爸爸平時都可平易近人了,這還是蘇舜欽第一回見到如此狂野的元爸爸。
“我帶了!我帶了!我發誓我都帶了!真的只是個意外!”蘇舜欽這一萬年來,還是第一次這麼害怕。
這種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的感覺真是讓人憋屈。
“行了行了。”元媽媽看不下去了。“別把人給打死了。他死了就算了,我們白白傷心怎麼辦?”
他死了就算了……
蘇舜欽一臉黑線。
唉,無所謂了,能留着條命把元白娶回來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