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炸裂開的血雨幾乎將整個地穴填滿。
撐過這一波血雨後,折木供惠揮手掃掉紙傘上的妖血,小心翼翼地將傘舉起來,目光越過面前的慘案向前望去。
夏目龍也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嗯,渾身鮮血……
“md……”
低頭望着滿是妖血的手掌,夏目龍也心裏暗罵一聲,心裏滿滿的都是鬱悶。
不知道是還是技能更新了他還不知道,還是因爲折木供惠的削弱導致技能的判定上出了bug,當夏目龍也的拳頭只是剛剛觸及巨妖的時候,那股力量便徹底在巨妖身體內炸開,瘋了似地涌入。
於是,被損傷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巨妖身體頓時變得脆弱無比,夏目龍也僅僅是慣性向前,便像是燒紅的刀子切入黃油一般輕而易舉地穿了過去。
同時,嗯,也導致夏目龍也沾上了這麼一身的噁心妖血……
“這怎麼出去啊……”
瞅着身上的血液,夏目龍也又重重嘆了口氣。
“嗒嗒”
身後腳步聲響起,將夏目龍也從憂鬱中喚回現實,夏目龍也轉過身,面上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地望着折木供惠。
或許是夏目龍也沾了滿身鮮血心情不好,又或者純粹是折木供惠腦補出的“餘威”,總之,夏目龍也僅僅是目光觸及折木供惠,折木供惠便站在那裏不動了……
夏目龍也沉吟了一會,開口道:“之後該怎麼做?”
“……”
折木供惠望着渾身鮮血的夏目龍也,嘴角微微一抽,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上去……洗個澡?”
“……”
夏目龍也一陣默然。
“你們就沒有什麼善後的方法嗎?”
“……”折木供惠非常誠實而又誠懇地點了點頭。
望着再次皺起眉頭,陷入沉思的夏目龍也,折木供惠暗中翻了個白眼。
當然沒有啊!
我們除妖不是封印就是徹底湮滅,有誰回去跟妖怪肉搏啊!
物理除妖早就消失在滾滾的歷史車輪下了好吧!
而夏目龍也則是伸手摸上了下巴反正已經全是鮮血,蝨子多了不怕咬思考了起來。
“不對啊,按理說,巨妖應該是被我消滅掉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血條,理論上,這些妖血應該不會保留地這麼完整吧……”
就在夏目龍也思考的時候,折木供惠感到紙傘上微微一沉,擡頭望去,頓時心中也沉了下來。
整個洞穴在戰鬥中早就已經變得脆弱不堪,而剛纔那一團血雨的爆開,更是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整個洞穴都開始不停地崩塌,眼看就要完全塌陷掉了。
於是,折木供惠的另一隻手也不由自主地附上了傘柄,似乎這樣能讓他更有安全感一樣。
折木供惠眼巴巴看了一眼夏目龍也,見他一臉若有所思之後,才連忙問道:“我們什麼時候上去?”
夏目龍也瞥了她一眼,又低頭望了一眼身上的血跡:“再等等……”
“還等啊!”
折木供惠頓時睜大了眼睛,
“再等下去,待會真要被活埋了……”
夏目龍也聞言一怔,擡頭看了一眼上方掉落的碎石。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夏目龍也眨了眨眼睛。
“那好吧……”
夏目龍也頓了頓。
“怎麼上去?”
“……?”折木供惠頓時懷疑地望着他。
你剛纔飛天遁地的,這會問我怎麼上去?
“這裏已經無法承受我的力量了……”夏目龍也神情認真地說道。
折木供惠:“……”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傢伙說的是實話,不過……爲什麼就是感覺這麼討打呢?
“好吧……”
折木供惠嘆了口氣,素手在腰間一抹,一道白綾朝着夏目龍也飛了過去。
“抓住這個!”
……
……
“颯颯”
“轟”
越來越密集的雨聲中,一道沉悶的隆隆聲忽然從森林中響起,無數原本在巢穴或山石下避雨的飛鳥和小動物,此刻也不顧這傾盆的大雨紛紛從避雨的地方逃了出來。
與此同時,那些在城鎮中休息,享受難得清閒時光的人們,偶然注意到這一幕,頓時呆立當場。
但這還沒有結束,只是過了半分鐘,森林中部的高大樹木就開始朝着中間歪倒,陷落,聲勢浩大,看上去相當令人驚駭。
目瞪口呆地看到這一幕後,那些自小就飽受地震自救培訓的人們頓時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水杯、魚缸、乃至吊燈。
看到那一刻不停的水面,晃動不止的吊燈,無論此時在做什麼,每個人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身體便已經率先動了起來。
於是,短短几分鐘內,城鎮的空地上便多了一大批狼狽的內褲君,睡衣男……
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個人臉上都掛着僥倖的苦笑……又地震了?
如果說城鎮裏的人們只是感受到類似地震的餘波的話,那麼對於名取週一和夏目貴志等人來說,這就是真正的地震了。
幾乎在腳下土地崩碎的那一刻,預先有了預感的斑便瞬間變化爲本體狀態,將身邊的夏目貴志叼着扔到背上,同時兩隻前爪抓向名取週一和那個瘋癲女人,一爪一個地帶着飛上了天。
的場靜司也是神色大變,抓着一旁木村的肩膀便向後躍去。
只是除了一身靈力外,身體只是普通人的的場靜司,自然沒有像斑那樣的飛行能力,面對這樣遠超人力的“天災”,的場靜司也只能帶着木村飛快地向前跑着。
而被的場靜司抓着的木村,在經過了十幾秒的震驚後,便恢復了過來,望着身邊的的場靜司,連忙說道。
“會長,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
“閉嘴!”
的場靜司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木村當場便乖乖閉了嘴,任由的場靜司帶着自己奔襲,雖然表面不說,但木村心裏還是很有怨念的。
並不是因爲的場靜司那句毫不客氣的閉嘴,只是因爲木村認爲自己的速度並不用連累的場靜司帶着自己而已。
不過既然會長堅持這麼做,木村還是選擇相信會長的選擇。
很快,這貌似瘋狂的低裂便停了下來,的場靜司也帶着木村停在了裂痕的邊緣,隨後將木村放下,目光望着身前那一片狼藉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