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一直都在你這守着,一直到今天才去忙的。”琥珀說道:“小姐你當時昏迷了不知道,大師抱着你回屋的用雪搓身子的時候,那臉色好像要殺人。”

    楚月沒說話,眉眼間此時帶着一抹惆悵。

    因爲她發現了一個致命的事實。

    她當時還沒徹底昏過去之前,他踢門進來的時候,她心裏是有些喜悅的。

    因爲他到底是捨不得她的,明知道她在用苦肉計他還是來了。

    還因爲好久未見了,再一次看到他,她心裏有一種異地戀再次見到對象的那種壓抑不住的激動與喜悅。

    這個和尚在她心裏的地位,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秦恆此時正在處理着奏摺,這幾日不管小朝會還是大朝會,都是被他取消了,不過摺子卻送上來了不少,但也都沒時間處理,這會子自然是要加班加點了。

    “萬歲爺,妙常在說身子骨不舒服。”封公公就傳了消息過來。

    往常都是會過去看兩眼的,不過這會子直接就被秦恆罵了:“不舒服便喊太醫!”這也渣男本色盡顯了。

    “是。”封公公弱弱應下,就叫小太監去給妙常在回了話。

    然後妙常在被打臉的事就在後宮裏傳遍了。

    “一個小小常在,以後孩子生了都沒權利撫養,還敢三天兩頭作妖。”淑妃譏誚了聲。

    “娘娘說的是,也不過是走了運道,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老嬤嬤說道。

    “皇上這陣子在忙什麼?連朝會都不上了,也沒過來後宮。”淑妃問道。

    “說是這幾日龍體不大舒服。”老嬤嬤便道。

    淑妃摸了摸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說道:“本宮現在就盼着這一胎能是個皇子了。”

    只要是個皇子,她的位置必然能夠再往上提一提,日後,那一個位置,不也有一爭之力麼。

    “娘娘必然能夠得償所願的。”老嬤嬤點頭道。

    妙常仗着肚子作妖被打臉這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當天晚上,妙常在就流產了。

    派了兩個太醫過去都是沒能夠保住龍嗣。

    秦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加班加點處理摺子,聽到這個消息臉就是一黑。

    “怎麼掉的?”秦恆沉着臉道。

    “說是因爲白天皇上沒過去看她,耍小性子受了涼,就……就沒保住。”封公公小聲說道。

    這可不就是跟宮外那位撞梗了嗎。

    秦恆注意力卻在妙常在耍性子把孩子給弄掉了上,於是就怒了,不僅將之貶回了答應位分,還讓她閉門思過去。

    一時間風頭不小的妙答應淪落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流產後連小月子都沒坐就被趕到了一處小破院子裏。

    若不出意外,一輩子都得在那待着了。

    楚月就看到了,晚上過來的秦恆臉色不大好看了。

    秦恆看到她後,這纔想起來,跟妙答應都是一個招數,然後就用冷冷的眼神看楚月。

    楚月恢復了不少力氣,她可不是個有肚量的,直接就把旁邊的一個枕頭砸過去:“你再敢拿這種眼神看我試試!”

    秦恆被砸了個正着,臉就是一黑。

    “被家裏的氣着了,想來把氣出我身上是不是?我是那麼好欺負的?”楚月回了他一個冷笑。

    秦恆收起怒氣,道:“沒有。”

    楚月冷嗤了聲,當她是傻的嗎。

    “我故意在雪地裏把自己凍成那樣子,用的就是苦肉計,你心裏也是清楚的,不來就不來,來了,你就得認下。”楚月繼續說道。

    秦恆就掃向她了。可樂文學kelewx

    他就沒見過臉皮能厚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女人。

    “和尚哥哥,過來抱抱我。”楚月話鋒一轉,便柔柔說道。

    秦恆都是被她氣笑了,看着她道:“楚月……”

    “和尚哥哥,你好無情,以前叫人家小[筆趣閣xbq5200co]婦人,現在連名帶姓叫人家了。”楚月委屈說道。

    秦恆晲着她沒說話。

    “大晚上的偷跑出來,你要是想繼續在牀下站着,那你就站着吧。”楚月說着,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道:“等了你這麼久,我撐不住了,要睡了。”

    秦恆沒動,不過沒一會卻是傳來楚月平穩的呼吸聲了,秦恆臉有點黑,想轉身就走來着,不過到底念着她生病還等了他這麼久,便也去吹了燈,然後上牀睡覺。

    “和尚。”睡着的楚月迷迷糊糊喊了聲,便鑽入他懷裏睡覺了。

    秦恆也很自然把這粘人的小婦人摟入懷中,這時候也是不早了,所以親了親她額頭,便也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楚月醒來的時候秦恆已經回去了。

    “小姐,冰葉送了信件來。”琥珀高興地送了信進來,說道。

    楚月就把信件看了一遍,還是冰葉一貫的風格:“奴婢無礙,小姐放心。”

    信送到了,人還沒回來,楚月心裏有數,這會子肯定是在療傷沒敢來她面前露臉了。

    不過總歸是平安了。

    今天楚月的精神頭又好了不少,用了和尚送的燕窩粥後就下牀開始活動了。

    琥珀還擔心,道:“小姐,你病還沒好,還要躺着點。”

    “病沒好更得下牀活動活動,不然都得躺病了不可。”楚月說道。

    跑步就算了,她在屋裏頭開始玩投壺,一直到出了汗,這才停下來的。

    整個人也都是輕快不少。

    “要來用晚膳嗎。”楚月就給秦恆寫了一封信過去。

    由着暗衛代傳的,信送過來的時候,秦恆正在跟蕭皇后說話,看了封公公一眼,秦恆就道:“皇后,朕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皇上注意保重龍體。”蕭皇后送他出來。

    “娘娘怎麼不留皇上。”大宮女紫蘇道。

    “皇上若是有意,不用本宮說他都會留下。”蕭皇后說道。

    “可是皇上過來得也太少了點。”大宮女紫蘇道。

    蕭皇后沒說話,她何嘗不想讓皇上留下呢,可是皇上這明擺了是有事瞞着,她怎麼留?

    “讓人注意一下,看皇上這陣子出宮沒有。”蕭皇后突然想起什麼來,吩咐道。

    這陣子宮裏好消息不斷,宮外那位她差點都要忘記了。

    “那位這麼久沒消息,娘娘何必放在心上?”紫蘇聞言,不解說道。

    要說以前的時候,那還會叫人忌憚三分,但是這都多久了,皇上還沒把人接進宮裏來,可見就是個玩玩的而已,哪裏用得着去盯着?

    “娘娘,淑妃那邊纔是最要緊的,奴婢聽說她找了有經驗的穩婆看,這一胎十有八九怕是個皇子。”紫蘇小聲道。

    蕭皇后注意力直接就被引過來了:“果真?”

    “是。”紫蘇點頭。

    “妙答應的事,可查到了?”蕭皇后忽然轉了話題,問道。

    “還沒消息。”紫蘇抿嘴道:“那妙答應是個眼皮子淺的,得寵後得罪了不少人,着實是不好查。”

    “本宮還想着擡舉她一把,沒想到是個不經用的。”蕭皇后聲音帶上了三分嫌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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