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小聲道：“娘娘可不要中了她的計，她這是自己不敢去對付宮外那個，想要把娘娘你當馬前卒。”
德妃淡淡道：“本宮豈會不知她的意思，不過本宮倒的確是意外，宮外那個竟然還沒跟皇上斷了。”
“既是皇上寵幸過的女人，那又怎麼可能會斷。”老嬤嬤搖頭道。
誰不是削尖了腦袋往潑天富貴的宮裏鑽？好不容易趁着皇上修佛期間巴上皇上，自然是使勁狐媚手段想要留住皇上了。
“不過她是怎麼打聽到的？我們的人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打聽到。”老嬤嬤復而又不解道。
“不是在皇后那想要等皇上嗎。”德妃繼續縫製自己的衣服，淡淡說道。
一個宮外的女人而已，哪怕現在籠絡住了皇上那又如何？前兩日死得無聲無息的妙答應就是前車之鑑。
老嬤嬤一下就明白了，低聲道：“鳳棲宮那位，可是想借刀殺人？”
“誰都不傻，誰能讓她借了去。”德妃頭也不擡道。
她將手裏的衣服縫製完畢，便細細查看了一遍，說道：“可算是完工了，替本宮給皇上送去。”
“娘娘，還是要想些旁的法子纔行，這衣服上，皇上從來都不缺，你又何必……”老嬤嬤抿抿嘴。
“皇上身上穿的，是本宮做的衣服，還有什麼法子是比這個更好的。”德妃淡言道，眉眼間又帶着一抹惆悵：“本宮只求皇上能放下昔日成見纔好。”
宮外。
楚月這幾日過得也是十分不錯。
秦恆沒來她也不意外，這樣的日子怎麼可能出得來？不過他不來她自己也是不會無聊的。
因爲是過年，不管是青樓還是酒樓，那都是格外熱鬧的。
大年三十這天才剛跟秦宣這個前夫撞上，當天晚上她就易容改裝又去了賭坊，直接耍了個通宵。
第二天大年初一本來是去燒香拜佛的好日子，但卻是叫楚月直接給睡了過去。
琥珀因爲那天撞見秦宣，所以也是一點都不想再出去，本來還有點擔心她家小姐會不會待不住，不過看她家小姐並未提及要出門的事，成天都在睡覺，倒也是鬆了口氣。
初一睡，晚上繼續通宵，初二繼續睡，一直到初三這天她也還是睡。
落在琥珀眼裏卻是，她家小姐竟是如此嗜睡？
這……這會不會是懷上大師孩子了啊？
身爲伺候的婢女，琥珀可是一清二楚的，畢竟在去年年底那一陣子，大師可是天天晚上都過來。
如此一想，琥珀就坐不住了，趁着楚月這天起來用膳，就小聲問道：“小姐，要不要讓大師去請……請那位信得過的太醫來啊？”
“請太醫作甚？”楚月莫名其妙道。
“小姐，你……你可能是懷了大師的孩子了。”琥珀便抿嘴說道。
楚月楞了一下，然後就翻了個大白眼：“你別學冰葉了，她就是瞎說瞎報這才受罰的。”
“小姐，可你這麼嗜睡。”琥珀遲疑道。
楚月道：“我嗜睡是因爲我前些時候重病的後遺症，這才感覺累了些，可不是因爲旁的。”
本來就有宮寒之症，又是寒氣入體，基本上懷不上的，不過還是要防一手纔行的。
所以這天晚上出來摸魚，楚月就喊出了暗中保護她的暗衛，讓幫忙去買糕點墊肚子，她就過來藥鋪裏買避子藥丸了，也讓老大夫人確診了，的確是沒懷孕。
“你這身子骨務必要多多調理纔行。”醫者父母心，看到這樣不大好的脈象，老大夫還很良心地提醒說道。
楚月道了謝，就將藥收進自己荷包裏。
她哪裏知道，守護她的暗衛足足有四位，只派遣了一位過去買糕點，其他三位把她找老大夫要避子藥丸的事看得真真切切。
這回是真的跑不了了。
秦恆從大年三十一直忙到大年初三，一直到初三這天晚上，關乎祭祖的一切方纔完成。
饒是秦恆那也是大大鬆了口氣了。
“萬歲爺，藥浴已經備好，還請萬歲爺移步。”封公公前來稟告道。
秦恆就過來泡藥浴了，泡了藥浴又用溫水泡了一個，整個人這才舒服了。
“萬歲爺，可要翻牌子？”封公公就送上了一盤牌子，說道。
秦恆心裏在想要不要出宮去看看那小婦人，不過封公公都把牌子送上來了，他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到了豫嬪牌子上。
畢竟有陣子沒去後宮了。
不過人還沒動，宮外的信箋就送了進來。
秦恆本還以爲是那小婦人說想他了，誰料信箋一打開，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立刻就黑了。
“這欠收拾的女人！”秦恆起身，直接就帶人從小道出宮去了。
封公公心說得了，誰的牌子也不翻了。
把托盤給了小太監就立馬跟上。
秦恆是直接過來賭坊裏，把楚月給帶回去的。
封公公就在院子裏這邊候着，這會子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心說這位夫人可真是在作死的邊緣試探不停。
秦恆拉着楚月，因爲步子有點大，楚月都是踉蹌着的。
不過秦恆絲毫沒有理會，可見這得是氣成什麼樣子了。
回屋裏了楚月就直接甩開他的手：“你這是幹嘛！”
秦恆冷笑着從她懷裏掏出個荷包來，裏邊就是楚月收着的避子藥丸。
秦恆盯着楚月，一臉都是風雨欲來：“這是什麼？”
楚月被抓包也不心虛，說道：“避子丸。”
秦恆看她這副理所當然，毫不知錯的模樣，氣得都想掐死她了。
“你就這麼不想給我生孩子？”秦恆目光幾乎是噴火盯着她。
他就沒見過這種女人，哪怕是皇后，那也是十分渴望能懷上一個他給予的孩子，可是他哪怕是知道，但是也不會對蕭皇后有太多優待，初一十五會過去，其他時候偶爾也會留下。
多的時候，一個月能分三四次，剩下的能不能懷上，就看皇后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