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溪宮出來,大長公主的婢女就道:“公主,你怎麼不告訴太上皇你受委屈的事呀?這幾年沒回來,京城的天都變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身爲大長公主的婢女,那也是傲氣十足的,而且在自己封地上作威作福慣了,又哪裏受得了這個氣?

    “皇兄年紀大了,這些事哪裏用得着告訴他。”大長公主說道,又冷哼了聲:“而且你也太高看她了,不過一個小小貴人,本宮還收拾不了她不成!”

    “但是這會子皇上還沒從未央宮出來。”婢女說道。

    大長公主那個臉色就別說了:“恆兒是什麼性子,本宮一清二楚,沒想到竟還有如此寵愛一個女人的時候!”

    秦恆其實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這雪天的大早上實在是舒服,懷裏又有自己喜歡的女人,這不就從此君王不早朝了麼。

    還是楚月肚子餓了,這才起牀洗漱用早膳的。

    用了早膳,秦恆這才離開,過去帶大皇子二皇子大公主這些個子女,一起過去龍溪宮給他父皇請安。

    至於大長公主過來的事,秦恆也聽說了,過來時候就看了看他父皇神色,發現並無異色這才放下心。

    柳知書過來未央宮拜訪來了。

    楚月說道:“這冰天雪地怎麼還跑過來,有什麼事叫雲杉過來說聲,我過去就行了。”

    “今天大長公主進宮了,直接去了龍溪宮。”柳知書沒說旁的,直接道。

    楚月笑了聲:“她要是還有點腦袋,就不會去太上皇面前搬弄是非。”

    太上皇對她這麼好,那是衆人有目共睹的,可如今太上皇那是什麼年紀了,進入杖國之年了。

    少操心多靜養,那纔是上上之策,大長公主要是敢過去告狀,不說成功與否,會徹底惹惱秦恆那是絕對的。

    固然她有太上皇的寵愛,可真把新帝給得罪狠了,她這位大長公主再氣焰昌盛,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萬一要是搬弄是非了呢?”柳知書看她這樣,就說道。

    “要是她真敢說,皇上也會護着我,不用我操心這些。”楚月並不在意道。

    柳知書無奈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自信。”又皺眉道:“不過這個大長公主,你確實是要注意,想來昨晚上皇上跟你說過她的一些事了吧?”

    “你說的是她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封地,待遇連藩王都比不上?”楚月道。

    “是,但我想皇上應該不會跟你提及其他事。”柳知書說道。

    她將這位大長公主曾經下令賜死過太上皇嬪妃的事說了一遍,楚月的確挺驚訝的,還有這種操作?

    “迄今她也沒嫁人,在自己的封地上圈養了一院子的男寵。”柳知書繼續說道。

    對於這位大長公主的這些事,那都是如雷貫耳了的,也就是這幾年她去了封地沒回來,消息這才淡了,以前的時候,話題度絕對的高,天天都有人在說。

    去封地後才淡了的。

    “這一次回來,聽說在襄城那邊住了好一陣子的,就在那邊看上了個員外家的兒子,這會子也已經把人收進她的後院了。”柳知書說道。52005200

    楚月心裏那個羨慕勁就甭說了。

    聽聽,她也是當女人,人家這也是當女人,看看人家這女人當得多成功啊?

    人家的牙刷可以換着用,時不時的還能給自己買新的,但是她卻只能跟人家共用。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她這樣強搶民男,就不怕惹得怨聲載道,再被她叫她強迫收入後院的男寵半夜三更,給一刀封喉麼?”楚月難掩嫉妒道。

    柳知書道:“這你可說錯了,那些被她收入後院的面首,全是對她一心一意的,彼此之間倒是沒少爭風喫醋,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時不時都要鬧出一處,後頭去封地了,消息沒傳過來,不過我看也差不多。”

    “那些面首全是對她一心一意?”楚月抓住重點,一臉‘這怎麼可能’的表情。

    “大長公主對他們出手十分闊綽,從來不虧待他們,而且大長公主身份何等尊貴?外頭那些男人誰能沒點虛榮心,誰能受得住她的俘虜?而且跟了她之後,家族都會受到庇佑,她也從來都不強迫人,他們都是自己願意跟着她的,據說全是死心塌地的那種,再說跟着她那樣尊貴的女人,也不丟人。”柳知書說道。

    楚月檸檬了!

    她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命呢!

    大長公主真的是可以爲所欲爲啊,簡直酸死她了!

    “昨晚上雖然皇上爲你出頭,但是你逆了她的意落了她面子也是衆人所見,她怕不會輕易跟你作罷。”柳知書不知道對面這位心中所想,只是說道。

    “我就待在這未央宮,這一畝三分地的,她要過來找茬我也沒辦法呀!”楚月酸歸酸,卻也是忍不住爲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說道。

    人家要玩死她怕是真沒啥難度。

    柳知書道:“她要是來了,到時候我一起過來。”

    “你過來幹嘛,她有多受太上皇待見你是清楚的,你過來了她也照樣不會放在眼裏,而且大長公主嘛,與生俱來的尊貴,我落了她面子,她刁難也是在所難免的,受着就行了,不過公主們養面首是愛好嗎?”楚月道。

    “其他人可跟她不一樣。”柳知書道。

    “什麼不一樣,三長公主跟四長公主兩個,就有養吧?”楚月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柳知書詫異,她不知道這件事:“三長公主跟四長公主有養嗎?她們跟駙馬不都是關係挺好的?”

    “哪挺好的,貌合神離而已,私底下各自養了兩三個。”楚月擺手道。

    這些都是八卦,她前頭閒着無聊去茶樓聽書的時候,聽隔壁桌說的,人家就是那男寵七大姨家的八大姑的兒子,關係近着呢,也是倍有面子,拿出來跟人吹噓來着。

    “那怎麼說她們都是背地裏養,哪有她這麼正大光明養的。”柳知書說道。

    “都是一羣叫人羨慕的女人吶。”楚月輕嘆了聲說道。

    柳知書不解:“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這口氣還是要讓她出的。”楚月輕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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