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雨下了五天,五天時間裏,蕭國丈與蕭夫人基本上都是服氣的。

    不過是服用了一枚仙師煉製的丹藥而已,一覺到天亮,胃口也是十分不錯,雨停了就代表要進宮去面聖舉薦了。

    要不是爲了女兒,蕭國丈都捨不得把人讓出去的,他有預感,讓這麼一位仙師住在府邸上,那他是一定能夠延年益壽的啊。

    不過就算捨不得也不行了。

    雨一停,國丈爺就進宮來了。

    雖然是進來見女婿的,可是這個女婿不是一般的女婿,尤其是如今積威已重,即便是朝中肱骨大臣,那都是心存敬畏的。

    秦恆也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進宮來舉薦煉丹的術士,雖然秦恆也迫切想找人能治好他貴妃的病,可是他卻不會病急亂投醫,尤其是那麼多闖過關卡的進宮來最後都無疾而終。

    其中大部分是醫者,但是在這幾日也有冒着雨被帶進宮來的神婆神棍,都是十分具備‘本事’的那種,一進來就說宮裏有妖氣,是妖氣衝撞了貴妃娘娘。

    然後讓感受哪裏有妖氣,亂指一通,直接被打出去了。

    所以眼下聽到蕭國丈這說的,秦恆第一反應就是皺眉,明顯帶着厭惡之色。

    “皇上,要是外邊那些招搖撞騙的,老臣還能帶進來玷污了皇上的耳朵嗎?前幾日就帶進上京了,老臣留他在家中也是多番考驗,但是他只是見到老臣,連話都沒跟老臣說,就將老臣身上的不適一一盡說,這幾日服用仙師他煉製的丹藥,老臣夫婦二人一覺到天亮不說,便是每日用膳,都是比平日多用了不少。”蕭國丈說道。

    秦恆看他不是想爲皇后開辯作假,便道:“當真有這樣的能耐?”

    “臣如何敢欺君?而且皇上若是見着了人必然就會相信了,年歲近百,但是模樣卻與亮兒相差無幾,駐顏之術無人能及!”蕭國丈說道。

    秦恆錯愕了一下:“年歲近百卻與蕭亮相差無幾?”

    “不錯!”蕭國丈嚴肅點頭。

    “萬歲爺不妨讓進宮一見,是真有本事還是狗頭軍師自能一辯真僞。”封總管說道。

    “他煉製的丹藥,老泰山可帶進來了?”秦恆說道。

    “老臣帶了兩枚。”蕭國丈說着,就從懷裏掏了個藥瓶子出來。

    封總管上前去接了過來。

    “老泰山先回去,要是有什麼消息朕會派人過去國丈府,不管有沒有用,朕都會記老泰山一功。”秦恆說道。

    “是。”雖然女婿客氣,但蕭國丈卻不敢倚老賣老,如今女婿氣候已成羽翼豐滿,誰敢對着幹?

    讓封總管送他出去,等回來了秦恆就讓他親自把藥給回帝京了的徐啄送過去。

    他將手裏頭的事情處理完就過來未央宮了。

    楚月正帶着喜鵲她們在釀酒,一進未央宮就聞到滿院子的酒味了。

    “這是在做什麼?”秦恆問道。

    “這兩日閒着沒事纔想起來,我還沒給六公主釀女兒紅。”楚月說道。

    秦恆道:“庫房裏多的事,哪用你自己來?”

    “我自己釀製的不一樣,以後六公主長大出嫁了,皇上就命人將我這院子裏的女紅兒挖出來,讓送到她婆家去待客。”楚月輕笑道。

    秦恆心裏忍不住一澀,也沒有攔着她,他揮開喜鵲冰葉等人,自己掀起袍子就跟她一起來。

    “多謝皇上。”楚月好像很高興,笑道:“以後就讓喜鵲告訴六公主,這是她父皇跟母妃一塊爲她準備的女兒紅。”

    “你會看着我們六公主出嫁。”秦恆低聲道。

    楚月笑笑,並沒有說什麼,跟他一塊往酒罈子裏舀酒水。

    那邊喜鵲黃翠柳絲還有小栗子眼眶都是微紅,冰葉看了她們幾個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酒水都裝好了,秦恆親自給綁好了蓋子,然後一罈一罈埋入小栗子冰葉挖好的坑裏。

    “我聽說人家生一個女兒也才埋一罈,你這是要再生多少個才用得上這麼多女兒紅?”秦恆說道。

    “生不了了。”楚月笑笑。

    秦恆道:“國丈他進獻了一個煉丹士,聽他說的,的確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不過我命封白將他煉製的丹藥送過去給常樂候檢查,若是通過了,就讓他進宮來給你看病。”

    “前邊的醫者也就罷了,這幾日又是驅魔的神婆,又是抓鬼的神棍,現在又來一個煉丹士,這跟我寫的話本倒是異曲同工。”楚月調侃道。

    “試一試也不會少根頭髮。”秦恆說道。

    “我只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已。”楚月悠悠道。

    秦恆將她摟在懷裏,道:“大鳳王朝藏龍臥虎,而且我也將皇榜張貼到其他王朝,若是有消息都會命人傳回來,你放心,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楚月擡眼看他,就那麼看着他,也不說話。

    秦恆由着她看了半晌,這才道:“怎麼這麼看着我?”

    “我在想一件事。”楚月輕笑道。

    秦恆看她,用眼神示意她說。

    “我想着,要是有人能治好我的病,可是我也不想好了。”楚月說道。

    “這叫什麼話!”秦恆皺眉道。

    “皇上這些日子對我,讓我覺得好像是當年我跟皇上在龍安寺的時候一樣,皇上就只有我,我也是皇上的全部,我要是好了,皇上到時候又要去後宮拈花惹草了。”楚月笑道。

    秦恆輕撫她[筆趣閣biquexme]的臉,道:“你要是好起來,以後我就寵你一人,旁人都不要。”

    楚月笑了笑:“我纔不信皇上的話,皇上就沒有一次是說話算話的,尤其在我這裏,就跟個無賴似的,哪有半點帝王風範?”

    “我是你丈夫,你說我哪來的帝王風範?”秦恆看着她眼睛。

    這一瞬間,楚月都要以爲他說的是真的了。

    男人啊,當他們想要說情話哄女人的時候,那真的是能夠編織出一張天羅地網來的,哪怕再聰明再聰慧的女人,甚至於受過刻骨銘心的傷,但還是會沉淪進他甜言蜜語的蛛網裏。

    楚月心裏無動於衷,面上帶着三分滿足靠在他懷裏,說道:“我要是死了,就想死在皇上你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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