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婆婆小聲道：“常在，這也怨不得老婆子我啊，老婆子我敢跟你打賭，只要皇上經了你如今的身子，那必然是會喜歡的，但一直到現在，常在你也沒能留下皇上，老婆子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得常在你自己來啊！”
真的是，還把自己不受寵歸咎到她頭上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妍常在也知道，就只剩下生氣了。
牟婆婆安慰道：“常在且等着吧，未央宮如此霸佔皇上，後宮衆妃早就有所不滿，一旦被找到機會，貴妃肯定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常在要有耐心。”
“我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妍常在不耐煩道。
但最後也只有在牟嬤嬤的勸導下，把主意打到這位太后身上，若是能夠巴上太后，那自然是事半功倍的了。
元宵節過後正月就算過去一半了，宮裏頭還是有着不少年味的。
而且正月裏的大雪也是下得不小，頗有瑞雪兆豐年的景象。
楚月其他事情不做，最近就總是盯着膳房讓弄好喫的，主要也是給秦恆這頭愛耕田的老牛補補龍體。
秦恆這廝也是沒完沒了的，還哄着她想要個老三。
但是楚月是真不想要了，一點都不想要了，有個女兒有個兒子這還想她怎麼着？
所以在秦嬌妤進宮來陪她打發時間的時候，楚月就問她要藥了。
她是聽秦嬌妤說過的，說不想要了，而且吃藥了以後都不會再要了。
這種事找她大云云其實是最好的，只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找常樂候了。
秦嬌妤還很詫異，她不知道九皇子被老國師帶走了的事，所以就道：“我聽徐啄說過了的，你好好養着，以後是能夠繼續生的，用不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是以爲楚月沒了九皇子，怕以後還會重蹈覆轍所以纔想吃藥了。
楚月也沒說九皇子的事，搖頭道：“你不瞭解，我就是單純不想生了而已。”
秦嬌妤幾乎拿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她：“你是不是傻了？你知不知道孩子對於宮裏的女人有多重要？別說宮裏的女人，便是外邊的尋常女人，兒子也是她們的底氣！”
“我知道。”楚月道。
母憑子貴還有子憑母貴是這個時代的標籤。
“知道你還說這種話？你先學我呢？咱倆不一樣，我是有兩個兒子了，還有慕靈，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放到哪裏說都不少，你才只有未央一個，怎麼夠？”秦嬌妤說道。
自然是真心爲楚月好的，這纔會說這個了。
楚月心裏有數，但九皇子的事還是不會往外說，就道：“我有皇上寵愛就夠了，等把央央養大嫁出去，便也可以了。”
“恆兒寵你我也知道，不過帝王的寵愛，那是會隨時間流逝而流逝的，想要一成不變除非你一直跟現在這樣，不過等你邁入四十了，到時候就算你保養再好，那還能跟那些十七八歲的相比？”秦嬌妤道。
“所以還是自己要有個兒子穩妥。”秦嬌妤道。
她說完看了看楚月的樣子，當然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畢竟，真的是太意外了。
那麼大的肚子了，說發作就發作，真的是特別打擊人。
所以楚月想要吃藥避掉的心思就在秦嬌妤這裏終止了，楚月還能如何啊，除了嘆了口氣還能說什麼呢？
她大云云的小雨衣都用光了，她就盼着可不要懷上啊。
但她多少還有點擔心，盤龍殿那頭老牛先前憋久了，如今夜夜笙歌。
“好好養着是能夠養回來的，放心好了。”秦嬌妤看她這副樣子，安慰道。
不到非不得已她是真不建議楚月喫這種藥的，因爲吃了真就沒反悔的機會了。
當年她就是吃了，徐啄花了多少年纔給她湊齊瞭解藥？而且很多東西還都是可遇不可求。
秦嬌妤之所以吃了，是徐啄建議的，因爲孩子都三個了，也足夠了，就不要再冒險了，每生個孩子都是經歷一次危險。
秦恆這天牽着小未央從外邊進來，父女倆個去習武場那邊射箭了。
秦恆也是個寵女兒的，命人給小未央也打造了一把適合她的箭矢，所以現在小未央每天還增加了一個鍛鍊項目，射箭。
當然不只有小未央有，每一個公主都有一把。
在這一點上秦恆是很公平的。
“可出了汗？”楚月就問道。
“出了，所以今天要沐浴！”小未央點頭道，因爲天冷，她母妃都不讓她天天沐浴，今天可要好好洗洗了。
“那就沐浴吧，不過不可泡太久。”楚月道。
“我知道。”小未央喝了溫水，就讓人去準備熱水了。
秦恆也是得洗一個，他得是楚月催着他去洗，要不然他都是不願意洗澡的，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懶了。
很快熱水就準備好了，楚月就打發他們父女倆去洗澡。
“過來給朕搓背。”女兒先走，秦恆則是坐着不動，看她道。
“讓搓澡的公公給你搓，我不是專業的，不夠勁。”楚月不去，她也懶。
“那朕就去妍常在那，讓妍常在給朕搓。”秦恆說道。
楚月還能如何？瞪了他一眼後就跟着過來了，原本就是他洗的，但是洗着洗着，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鴛鴦浴。
然後楚月是被抱着出沐浴房的。
晚膳也是秦恆在牀上喂她喝了半碗粥，然後楚月就懶洋洋睡過去了。
小未央還不解道：“母妃今兒怎麼睡這麼早。”
“你母妃累了，不管她，咱們用就行。”秦恆眼睛不眨一下的說道。
小未央點點頭，用了午膳後纔跟她父皇過來書房讀書寫字，她還從太醫院那邊要了不少藥材過來呢，都是專門用來學習的，比如黃芪之類的，她都要學着看本質，辯好壞。
秦恆沒管她，寫自己書房，父女倆個氣氛也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