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怎麼了?”

    牛嬸看她帶着三分委屈,頓時就說道,阿耀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從小看到大,但是缺陷她也知道,就是人不愛說話,話特別少。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算了,但是家裏有女人了那肯定是另說的,夫妻之間要有商有量,這才能和和美美。

    而且阿耀這難得帶個女人回來呢,長得還這麼好,牛嬸可不想人就走了,立馬說道:“有啥事你跟嬸子說,嬸子一定給你做主好好說阿耀。”

    “別,嬸子你別說他,說起來也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夠優秀,所以阿耀他纔不喜歡我的,等明年開春了,到時候我就走了。”楚月委委屈屈道。

    牛嬸連忙道:“走?幹啥走,你這孩子怎麼能說這種話,阿耀他不是那樣的人,你都跟他住一個屋子了,這走了不是壞了你的名聲嘛!”

    “我也沒有辦法,阿耀他不大歡迎我,不過我也不怪他,要不是他救了我,我沒準都沒了。”楚月說道。

    牛嬸忙道:“你放心,嬸子這就跟你上山去,嬸子一定好好罵他一頓!”

    楚月道:“嬸子你別說他,這都是我不好。”

    “走,這就走。”牛嬸立馬道,說着就要拉着她上山去問問阿耀,看看這麼好的姑娘給他當媳婦,這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他還不要?

    楚月說道:“嬸子,他出門去了,應該沒那麼快回來。”

    牛嬸聞言就道:“那等他回來了我去找他說去,你好好住着彆着急,也別擔心,他不敢趕你走的。”

    楚月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鬆了口氣的樣子。

    牛嬸笑道:“你們現在住山上,等成親了,就在村裏起個房子吧?這樣阿耀要是出去外邊找活幹,你一個人也不至於害怕,村裏人這麼多,有個啥事喊一聲就行,就在隔壁那就有塊地基,是阿耀他爹活着的時候買下的,就是想要給阿耀以後安家立命用。”

    楚月驚訝道:“阿耀他爹原來這麼早就打算啦?”

    “是啊,不過一直到現在阿耀都還沒起房子,要是他願意,明年村裏人都能幫忙,到時候給起個大院子當婚房,以後日子不知道多和美,阿耀那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不知道村裏多少姑娘想嫁他呢,不過他一直都沒這方面意思,那些姑娘許多都嫁了,熬不住的這兩年也嫁了,孩子都生了,就我兒子,跟阿耀差不多,但是如今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前陣子傳來好消息,肚子裏又有了。”牛嬸說道。

    “那阿耀是晚了好多。”楚月道。

    牛嬸點點頭,道:“不過阿耀可是有大本事的,但要我看,不管本事多大,男人總該有個家,有個家就收心了,不然還是居無定所,一年到底的,也就回來過個年,有時候還沒回來。”

    牛嬸是很有話說的,今年老牛家這邊也跟其他人一樣,也是在做粘豆包,牛嬸就帶着楚月過來做粘豆包了。

    雖然不知道爲何,但楚月還真是得心應手,速度很快,而且顯然很心靈手巧的樣子。

    牛嬸看得暗暗滿意,這樣的兒媳婦上哪找去,等阿耀回來了她必須好好說說阿耀纔行。

    外邊的牛伯大概是聽到消息了,就回來了。

    這也是個憨厚的老漢,被牛嬸直接打發去掃雪了,屋前屋後的可是還有許多雪沒掃乾淨。

    楚月是掐着時間的,估摸着十點多的時候,她就告辭了,順帶帶了不少牛嬸送的粘豆包。

    此外還有雙兒娘送她的:“防着凍起來,不怕壞了,還能喫好久呢。”

    楚月便笑着接下了。

    阿耀去城裏辦置了不少東西回來,他早上出門的,要是往常的話以他的腳程晌午就能回來,但這一次要辦置的東西很多,其中就有不少銀霜炭,用一輛馬車趕回來的,這馬車半舊不新,是他辦置的,直接就養在牛嬸家裏。

    還給牛嬸這邊也留了一袋子豆子給馬喫,剩下的物資還有銀霜炭他就要自己帶上山。

    牛嬸就拉住他了,過來屋裏頭說話,主要就是問他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要是想把人留下來當媳婦,給你生娃持家,你就要給她一個正經的名分,咱們這邊也不用辦什麼酒席,但是擺個幾桌,給孩子們發發喜糖這還是要的,總不能這麼沒名沒分跟着你,以後孩子出生了,也得叫人說三道四。”牛嬸說道。

    阿耀愣了愣,便皺眉道:“嬸,我跟你說過了,我跟她沒關係,她就是暫時住在這的,以後還要走的。”

    牛嬸一聽就唉喲了聲,連忙道:“你這傻孩子,你是不是傻啊?阿月那是多好的姑娘,你這就要讓她走?你是不是傻啊,這樣的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別說人家姑娘有意想要留下跟你過日子,就算不想,你都得想法子把她留下,這過個一兩年孩子一生,到時候就落根了知道不?你咋還有這心思呢。”

    “她不想跟我過。”阿耀就只能說道。

    “胡說,阿月今天早上才下山來給我幫忙做豆包,幹活別說多利索了,而且說話也文文氣氣的,我都探過她口風了,她願意留下,你別推到她身上去。”牛嬸說道。

    “耀娃子啊,你今年也不小了,安個家吧,咱們村裏那塊宅地基就挺好的,明年去掃墓也能給你爹報個喜。”牛伯開口了,說道。

    對於他們這樣的老人家來說,錢不錢的倒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後繼有人啊,這纔是最要緊的事。

    而在牛伯眼裏,顯然阿耀已經真不小了,該娶媳婦了,再不娶就真的晚了。

    阿耀沒說什麼,帶着東西就先回去了。

    牛嬸忍不住說道:“你看這孩子,阿月那麼好他怎麼就這個態度呢,這多傷人家姑娘的心?我都忍不住替他着急了,他還真想打一輩子光棍呢,家裏頭有個知冷知熱的多好?回家也能有口暖飯喫。”

    “就是這個理兒。”牛伯點頭道。

    “阿耀這個瓜娃子喲。”牛嬸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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