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貴人可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上位者原先是沒打算讓她生孩子的。

    甚至於連避子湯都已經爲她準備好了。

    但是上一次皇上雖然留下,卻自己歇在書房沒有寵幸她,這也纔沒有端過去叫她喝而已。

    所以姝貴人並不懷疑什麼,只是以爲江夏王妃這是在提醒她要爭寵。

    但這哪裏需要別人提醒,她自己就會爭。

    在這邊坐了一會,姝貴人這纔回去。

    她人一走,淑妃就問道:“怎麼回事?怎能讓她生孩子,若是真叫她生下皇子,那豈不是容易生出異心?”

    “母妃多慮了。”江夏王妃氣定神閒道:“宮裏頭的皇子可不少,其中像六皇子他們,母族都是得力的,不過如今又怎樣?更別說姝貴人是什麼出身,她能依靠的也不過是咱們,誰都翻得出浪花,唯獨她折騰不了。”

    淑妃聞言倒是愣了一下,說道:“話雖如此,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要是有那個本事生了,到時候就許她兒子一個親王爵位,這足夠了吧?還擔心她不賣命麼。”江夏王妃道。

    淑妃便也不再說什麼了,轉而說起九皇子的事:“這一次不是佈下天羅地網了嗎?可是九皇子這不聲不響的,就回宮了?”

    “王爺也是爲了這事大動肝火。”江夏王妃嘆氣道:“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父皇還有皇貴妃能放心讓九皇子出宮,難道真一點後手都沒留下?這怎麼可能。”

    淑妃咬牙道:“這一次可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錯過了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不管下一次等到什麼時候都得等,而且也不怕沒機會,想要成長成爲一個儲君,那要經受的磨練可不少,一個奶氣未褪的小子那可繼承不了大統。”江夏王妃道。

    “不可小看了那小子,他天生神力,又有過目不忘之能,這是天賦異稟!”淑妃卻道。

    江夏王妃道:“母妃多慮了,我跟王爺都不曾小看過他,不過以後機會多的是,如今既然錯過了那就不要再惋惜,開始蓄力準備下一次便是。”

    說着便摸了摸自己肚子,低笑道:“今兒也是進宮來給母妃報喜來的。”

    淑妃也注意到她肚子了,眼睛一亮,說道:“這是又有了?”

    “嗯,昨日才確診,快一個月了,我都還沒跟王爺說,就先進宮來給母妃你報喜了。”江夏王妃笑道。

    淑妃自然歡喜得不得了。

    對於這個兒媳婦,淑妃也是滿意極了的,不僅孃家得力,能幫得上兒子大忙,肚子也是爭氣,前邊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了,如今又懷上了,這可真是個有福氣的。

    “兒子已經有兩個了,若是這一胎能是個閨女,那可是再好不過了。”淑妃說道。

    她就有些遺憾了,這輩子就生了個兒子,其實她還想多生個女兒的,這樣有兒有女剛剛好。

    只不過後來未央宮那個進宮,皇上基本就不來她這了,再後來她就被她們聯手扳倒,被打入了冷宮。

    也就是因爲給皇上生下了皇長子,這纔在後來有了走出冷宮的機會。

    江夏王妃看時候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自然也告訴了江夏親王這件喜事,叫江夏親王的心情都是明朗了許多。

    楚月這邊也聽說了,不過並不在意,要生多少怎麼生都不關她的事。

    “這個料子小九穿着一定好看,就是這孩子打小就曬太陽,肌膚不夠白,要是白一點的話肯定更好看。”楚月正在挑選料子,嘴上說道。

    秦恆就坐在一邊喝茶,道:“不像話,你這是養兒子不是養閨女,還嫌棄兒子不夠白的?”

    “本來就是,小九那個皮膚一看就是打小在陽光下跑的。”楚月道。

    她肌膚是很白的,秦恆也不黑,不過這個兒子的膚色卻是白不了,當然也不算黑,看着就是很陽光很硬朗那樣子。

    以後長大了肯定是硬漢一個。

    “臭小子就是跟我不親,離宮這麼久,昨兒回來過來請個安喫個飯,今天一直到現在都見不到人影。”楚月一邊挑布匹一邊開始念念叨叨。

    “他功課落下不少,可得好好補上纔行。”秦恆說道。

    楚月已經把該做的都挑出來了,說道:“行了,就這些吧,往後天就冷了,給他多做幾身備着,長得也快了點,讓繡娘稍微留長一些,不然穿不了多久又該短了。”

    秦恆聽得失笑,道:“還用如此?短了便又做就是,還用特地留長,這像什麼話。”

    “怎麼就不像話,留長一點穿着也礙不到哪去,不然一個月左右就得做新的了,他現在長得賊快。”楚月道。

    她覺得一個多月沒見而已,兒子比之前又拔高了一些,這個兒子以後恐怕比他父皇都得高出一截。

    秦恆無奈。

    “這些方面你別管,你只管教他大事上就行。”楚月擺手道。

    秦恆道:“行行行,都你做主。”

    楚月又問他:“你要不要也多做幾身衣裳?”

    “不用了,賢妃最近送了兩身過去,都挺合身的。”秦恆道。

    楚月聞言輕哼道:“不止賢妃吧,還有姝貴人以及雪貴人她們,一人送一套過去,皇上一個月下來都不帶重樣的。”

    “那愛妃何時給朕做身衣裳呢?”秦恆便道。

    “哪裏用得着我做,光是那些都穿不完,而且我這手藝給你破了個洞的襪子縫一縫還行,做衣服?那你可高看我了。”楚月淡定道。

    秦恆笑道:“你又不給我做,別人給我做了你又要說,怎麼,你還想讓我光着身子呢?”

    秦九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父皇母妃在鬥嘴,兩人看到他過來後都自覺停下。

    “怎麼出了一身汗,剛去練武場了?”楚月就問道。

    “嗯,去騎了兩圈馬。”秦九道。

    “膳房不是剛榨了石榴汁嗎,去端上來。”楚月就道,然後跟秦恆道:“是我沒想起來,也是給你準備了一份的。”

    秦恆呵呵看了她一眼,有兒子在的地方,這個無情的女人眼裏哪裏還看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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