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以後說不出門了,以後你們也別想喫肉了。”
魯氏最氣憤的是大兒子不出門賺現錢,處處向着這個兒媳婦,聽她的話去了,要是放以前,兒子是不可能跟她頂嘴。
白錦見李三福又要被魯氏給說服了,她立即接了話,“傷都沒有養好,就盼着他出門賺錢,以前賺了那麼多的錢回來,就拿鏢局裏的補償銀兩來說,也該拿出十兩銀子給他治傷。”
白錦面色嚴肅,一副寸步不讓的樣子,令魯氏心頭堵得慌,嘿,她今個兒就跟兒媳婦扛上了,她就不給,怎麼了。
“沒錢。”
魯氏一句沒錢,像耍賴皮似的。
白錦卻看向李三福,說道:“夫君,你也看到了,既然婆母一句沒錢就不管你的死活,那是不是以後你賺的銀子也不必再交給家裏人。”
“你敢。”
魯氏怒目看向白錦。
白錦可不怕她,也回視着她,說道:“有什麼不敢的,以後大房賺的錢,也不會再交給家裏,不然這一次我夫君看傷,就得交出十兩銀子來。”
白錦一副就要幹仗的樣子,氣得魯氏直捶胸,她對付不了這個兒媳婦,臨老了還受這份委屈,這大房是想徹底的分家出去麼?
魯氏立即看向丈夫。
李勇沉聲道:“別說有的沒的,這個家還臨不到你做主,這看病不是小數目,你娘也沒有說錯,莊戶人家,請個土郎中瞧瞧就得了。”
正在李家兩老的下着命令時,李三福終於開了口:“爹,娘,我這來來回回這麼多趟,給家裏也賺了不少銀兩,現在不過是給我看傷,拿走十兩銀子,你們就不同意了。”
“既然如此,我媳婦說的話也沒有錯,再說我以後也不出門跑鏢,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賺上現錢,所以以後大房賺的錢就不交公了,畢竟我還有媳婦要養的。”
李三福第一次反抗父母,他內心掙扎着,可是當白錦的小手落入李三福的掌心時,他就想也沒有想的將話說了出來。
李勇竟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兒子,半晌才反應過來,旁邊的魯氏已經破口大罵,“父母在,不分家,誰教你們的規矩,我倒想去村裏請大傢伙的評評理去。”
白錦立即反駁道:“那奶奶在,家裏的銀錢爲何都是婆母收着,也該給奶奶掌家,而不是將奶奶趕出李家院。”
魯氏氣得上前揚手就朝白錦甩來,想給她一個耳光,沒想半途就被李三福的手給攔住了。
“這個家還臨不到你來講話,你算什麼東西。”
魯氏才說完,就不可思議的看向兒子,手揚在半空收不回,對上兒子認真的眼神,魯氏忽然意識到,大兒子對這個兒媳婦是認真的了,他可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李三福也反應過來,趕緊鬆開母親的手,有些愧疚。
“娘,你別打她,她是我媳婦。”
“以後二房三房娶了媳婦,都是如此,只要我們兩個老的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就走不出這個門。”
李勇這會兒也順着話責備:“你們還想在稻香村裏待着,就別整這些有的沒的,我們是不會同意的,至於你看病的銀子,最多讓你娘再給二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李勇朝魯氏使了一個眼色。
李家的晚輩無人敢發聲,便是李三福也在猶豫不定。
白錦從李三福的掌心抽出自己的小手,李三福立即看向她,見她皺着秀眉,明顯心情不快,於是李三福又說了一句:“她的繡品是她自己賺的,怎麼可能讓她交公。”
“大房可以不分出去,但是爹孃也得給我們大房留條生計,她做繡活辛苦,總是睡得晚起得早,我瞧着也心疼。”
李三福的話令魯氏聽着刺耳極了,她氣悶的說道:“嫁到我李家就是我李家的人了,賺的錢那自然就是咱們的,她若是敢說不,你就休了她,這性子慣不得。”
白錦見李三福沒有立即反駁,她馬上開了口:“既然如此,我要與李三福和離,我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
白錦話才落,李三福一臉驚訝的看向她,那雙劍眉下,是帶着一抹怒意的眸子。
白錦知道他生氣了,可是他的不堅定也讓她受委屈了,她不逃跑,她也不去別的地方,她就留在稻香村裏種地,她有系統在手,又有刺繡的手藝,還怕養活不了自己。
“你和離,誰給你的膽子。”
魯氏尖喝。
李三福卻是心頭刺痛,他抿緊嘴脣,半晌後下定了決心,看向李勇和魯氏,說道:“爹,娘,大房分家出去吧,左右我李家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這一次分家出去,我帶着奶奶出去立門戶,家裏頭也少一張嘴,這十兩銀子我也不要了,我的傷我自己想辦法治好。”
旁邊的孿生兄弟聽了這話,連忙喊了一聲大哥。
李嬌也焦急了,大哥要是分了家,以後買好喫的哪還會再記掛她。
“大哥,你不能分家,我們不準。”
李嬌要哭了。
李三福看向家中的弟弟妹妹們,他又說道:“分了家,以後弟弟們娶親,妹妹出嫁,我必定出份子錢,爹孃以後老了不能動了,我也會照顧。”
瞧着都安排上了。
李勇氣得身子顫抖,擡手就甩了大兒子一巴掌,李三福嘴巴流了血,他用手抹去,卻是一臉倔強的樣子,瞧着是誰說都不會回心轉意了。
白錦也是怔住,她沒想到李三福徹底與家裏人決裂,剛纔明明看着她很生氣呢,她還以爲他會答應和離。
“想要分家,除非我死。”
李勇怒不可遏。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直沒有進來的王氏便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