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兒痛,我幫你揉揉。”
李三福一聽到她身體不適就着急,卻不知道這話裏的含義,於是村裏人哈哈大笑了,兩捕快着實問不下去。
村長趕緊制止這尷尬的局面,說道:“小兩口的,口無遮攔的,什麼都往外說。”
隨後就迎着兩差爺說去家裏喫個晚飯再走,終於將兩捕快叫走了。
村裏人一邊笑着一邊離開了。
王氏見人一走,立即上前拉住李三福入屋。
三人一入堂屋,連忙將門窗都關上。
李三福被按在板凳上,王氏便嚴肅的小聲的問道:“大孫子,說實話,你昨夜是不是出門了?”
李三福點頭,還解釋道:“我沒讓楊大郎看到臉,就是不小心被他扯下了一小塊布,當時沒注意。”
白錦早已經猜測到了,她沒有像王氏那樣扣住着李三福問話,她卻是快上幾步來到縫紉機房,從先前給李三福做衣裳的碎布中翻出兩塊碎布,拿起針線就縫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用右手縫布料,而是用的左手,上頭的針頭看着還算平整,但是長短有些不同。
白錦手腳麻利的做好這塊碎布,隨即起身。
正好王氏也跟着過來了,看到她這模樣,也明白了幾分,問道:“孫媳婦,你打算怎麼做?”
白錦見王氏想幫她,於是說道:“奶奶,幫我烙餅,多用油,我來炒菜,雞蛋餅包菜,味道不會差的。”
王氏明白意思了,祖孫二人就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李三福卻被兩人安排去了後院劈柴,支使開了。
雞蛋餅一張一張的做好,再捲上新鮮的炒菜,不僅油放得多,鹽味也很到位。
隨即用盤子裝着,白錦提上竹籃將盤子放進去,就往村長家裏走。
但願這兩人還在村長家裏喫晚飯。
到了孫全勝的院門外,白錦敲門,開門的正是村長夫人李氏,李氏看到她有些意外。
白錦卻將竹籃子上頭乾淨的布揭開,說是給兩位差爺送好喫的來。
李氏一聞到這油葷味兒,就知道是好喫的,她正愁着去哪家借些油來呢,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於是白錦進了門,到了堂前,就看到兩位差爺還在,她熱情的上前將竹籃裏的喫食拿出來。
兩人聞到香味就嚥了咽口水,即使是捕快,每個月的銀錢也只有那麼一點兒,養家餬口就得了,想放肆的喫那是不可能,尤其這油葷味這麼重,他們可是許久沒進油葷了。
在這鄉下地方還能尋到這麼香的餅子,自是願意喫的。
只是在喫的時候,白錦卻是朝兩人有些髒的手看了一眼,說道:“要不用布巾擦擦手再喫,這東西油呢。”
兩人看到白錦那乾淨又細嫩的小手,指甲又短又不藏污垢,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尤其這小婦人長得如此美貌,就不像是個莊戶,反而像是城裏的大家閨秀。
兩人胡亂的往懷裏一摸,其中一人摸到了那證據的布料,想也沒想的往手上擦了擦,隨後想要放回懷裏時,又頓了頓,放桌上了。
兩人連忙拿起來喫,卷着菜的雞蛋餅,怕是人生第一次喫,尤其是這世上都沒有過的菜,可惜兩人太餓了,又太饞了,以至於都沒有看清楚裏頭包的什麼菜,就幾口幾口的喫下去了。
白錦朝身後的門看了一眼,見村長和村長夫人都沒有進來,顯然不想着這喫食的,能款待了這差爺就不錯了。
白錦便乘着兩人喫得認真,憋着呼吸,將桌上的布悄悄摸摸的順走,果然兩人沒有什麼反應,她便將事先準備的布從袖裏拿出來往桌下一丟。
隨後她哎呀一聲,“這布巾子掉地上了呢,怕是髒了。”
兩人朝地上看了一眼,一臉無所謂,都懶得撿,只想喫完了再撿,免得髒了手。
白錦就順勢幫兩人撿起來,放在桌上,隨即她提着竹籃子出去了。
村長夫人李氏見她出來,忙過來問:“能喫得飽麼?”
白錦點頭,“做足了份量,嬸子不必擔心就是。”
李氏終於放下心來,不用自己家裏出喫食了,不然她還得去借了,借了就得去還的,左右這事兒也是李三福家裏惹出來的,他們出喫食也沒有錯。
這兩位差爺喫飽喝足了,拿着這塊布就這麼輕鬆的回去交差,正應了那句話,喫人家的嘴軟,這一頓滿意了,稻香村怕是不會再來。
白錦提着穿籃子回了家,王氏還在廚房裏等着,看到她回來,忙問道:“如何?”
白錦將碎布拿出來。
王氏立即回屋將三福今個兒早上穿的這套新衣拿出來,祖孫二人就在廚房裏將衣裳給燒了,不留下任何證據。
白錦還說道:“我這一次去城裏交貨,就再買匹天藍色的布回來,給三福做一身。”
王氏點頭,這點子不錯。
在院後劈了一個傍晚柴的李三福,腦中卻仍舊有些沒想清楚村裏人笑他是個什麼意思,但一想到媳婦腰痛,他就決定今天晚上幫她揉揉腰。
喫晚飯的時候,白錦給李三福多盛了一碗麪條,笑看着他,說道:“以後不准你擅自入城,你得保護我,跟在我身邊,我們幹不了的重力活都得你來幹。”
李三福點頭,見媳婦兒如此依賴他,反而更開心了,還說道:“你這一次入城的話,我去一趟鏢局,可以將剩下的銀兩結回來了,不過還了這六兩銀子,到手恐怕也只有幾百文了呢。”
白錦點頭,她現在只要將繡樓的五兩銀子還上,他們家就什麼錢也不欠了,還賺下了這座牢固的房子,她很知足了。
夜裏夫妻兩人還得出個門,得將這一批布料運回來呢。
入夜後,李三福洗了個香香澡,就來了西屋,說是給白錦來揉腰的,白錦還想着夜裏出門的衣裳,他卻有這興趣呢,她可沒有。
“腰不痛了,不用揉了。”
白錦鬱悶的看了他一眼。
湘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