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的眼神停留在白錦的木盒上,冷笑一聲,說道:“莫非白姑娘這是給張夫人送香皂來了?”
隨着高夫人的話,衆人都笑了起來。
高夫人接着說道:“白姑娘也就這點兒能耐,想要巴接誰就給誰送香皂,我記得上一次她爲了巴拉知州夫人,也叫劉家送了一塊香皂過去。”
衆夫人哈哈大笑。
原本與王夫人說着話的張夫人也停了下來,朝白錦看來,眼神意味不明,不過卻也是朝白錦的木盒掃了一眼。
瞧這意思,就算白錦真要是送了香皂,滿了張夫人的意思,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估計也會落下顏面。
這高夫人真是厲害,率先將香皂的事說出來,一但張夫人敢收了這香皂,無形中也得罪了知州夫人。
知州夫人用的東西,別人都要忌諱一些。
王夫人韋氏幫着白錦出頭,她開口說道:“禮輕情意重,人是我帶來的,大家給幾分薄面。”
韋氏會說話,三言兩語說得這些夫人不好嘲笑了。
高家酒樓正與王家食鋪打對臺,王家食鋪因爲有了白氏送的蔬菜瓜果便在陵城出了名。
這會兒兩位夫人對上,高夫人自是不饒人,直接懟了過來:“她就一莊戶,王夫人帶她過來不好吧。”
韋氏朝高夫人看去一眼,笑了笑,“沒有什麼不好,何況今日白姑娘給大傢伙的送來稀罕喫食,可不是你說的什麼香皂。”
原本是送給張夫人的,但被高夫人這麼一說,韋氏只好幫着說是送來給大傢伙嘗的。
白錦也就借勢上前將木盒打開,好在她拿了兩斤冬瓜糖,還用了兩個包裝紙袋。
她從裏頭拿出一份打開放於桌前,另一份卻直接送到高夫人面前。
“夫人也嚐嚐看,是我地裏出產做成的冬瓜糖,若是好喫,來年再種,再送些過來。”
白錦這是將送來的糖喫一半送一半,收禮的也好收,同時也堵住了這些人的嘴。
一旁的高夫人卻是冷笑一聲,“地裏的東西能有什麼好喫的,也只有你們什麼也不懂的莊戶當成寶貝似的。”
其他夫人跟着掩嘴笑。
張夫人古氏倒也沒有落白錦的面子,叫丫鬟將桌上的東西分食,但顯然一斤冬瓜糖份量不夠分,古氏就將手中的一包也叫人分食了。
白錦本是來討好張夫人的,見她沒有給自己留下半點,感覺今日之行怕是失敗了,尤其有個高夫人在,她更是難以說情。
下人用精緻的小盤子分別裝了幾塊給各位夫人送了去,白錦在韋氏的暗示下坐在她的身邊了。
高夫人語氣淡淡地開口:“我家莊子上有不少農僕,成日勞作,種下不少糧食供應酒樓的日常用度,總的來說,莊子上的出產,也就那樣,沒有什麼稀罕。”
“要是白姑娘今個兒給咱們一人送一塊香皂來,我們還歡喜一些。”
這話明顯是故意嘲笑白錦的,衆夫人聽了,也對這小盤子裏的喫食失了興致。
說得好神乎,有夫人免強的拿起一塊嚐了一口,隨後怔住。
陸續有夫人品嚐起來,便是張夫人古氏也是拿起一塊試喫,才吃了一口,古氏“噫”了一聲,隨後幾口將一塊冬瓜糖吃了下去。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甜而不膩,不軟不硬,咬起來又似乎不全是糖,而且哪有這麼純粹的糖,潔白的沒有半絲雜質。”
古氏接連吃了兩塊,瞬間後悔剛纔將東西全部分下去,沒能將手上的那一包留下。
隨着古氏的聲音,衆位夫人也紛紛驚呼出聲,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做的。
有夫人開口說道:“咱們陵城最好喫的糖是周家糖糕鋪的,我每月都會在上頭花銷不少錢。”
“但凡周家糖糕鋪裏能出新款的糕點,我都是不曾落下,可是今天我喫的這個冬瓜糖,還真是沒有喫過,比那糕點好喫太多。”
“這上頭白白的是什麼?甜的沒有半絲雜味兒。”
有夫人看向白錦,白錦解釋道:“那上面的是糖霜。”
白錦在內心補充,她的糖可是從系統裏買出來的,提純了,哪是這個時代的技術能做到。
自然這些話她無法向這些人解釋,那麼非要問起,唯一的解釋就是白錦心靈手巧,祖傳祕方了。
在衆夫人的驚歎聲中,高夫人沉默下來,她嚐了一塊後再也不說話了,內心卻是震撼的。
這個白氏,到底還有多大的能耐,她手上的東西爲何都如此的稀罕,要是能早認識她就好了,那樣高家酒樓必名列陵城前矛,輪不到王家食鋪來。
高夫人這麼想着,心頭卻是鬱悶至極,白氏她怕是得不到了,倒增了幾份嫉妒。
衆位夫人很快將小盤子裏的冬瓜糖給喫完了,還有些回味無窮,紛紛問白錦有沒有得賣。
白錦笑道:“要是有得賣,那也是存放在王家食鋪裏賣了,不過今年種植的冬瓜太少,不夠賣的,等入冬時節吧。”
“過年前大概能賣一批貨出來,就是不多,到時候就寄售在王家食鋪裏了。”
還順帶給王家打了個廣告,王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手下意識的拍了拍白錦的手背,顯然對她說的話非常的滿意。
張夫人朝高夫人看去一眼,說道:“這糖味道如何?”
高夫人勉強的笑了笑,“味道不錯,可惜我高家酒樓裏沒能拿到白姑娘的售賣權。”
王夫人卻接了話,“那個不要緊的,在我王家食鋪裏賣,大傢伙的能買得上,都是一樣的。”
這哪一樣,看着你王家賺錢賺名氣麼?
其他衆位夫人點頭。
古氏瞧着高夫人面色有些難看,快要裝不下去,便轉移了話題,“今日來了一位貴客,人到前堂,我這就將人請了來。”
說到這事兒上,衆夫人不再貪嘴了,紛紛看向古氏,真想她一口氣說出來這位貴客是誰?
然而古氏卻是故意打了一個啞謎,朝着管事的看去一眼,管事很快退下去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