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陳志的口中傳出,柳三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在面對着對方所說的兩千萬時,眼神中更是沒有一點的波動。
“兩千萬雖好,但是你也要有命享受纔對,如若你現在將藏錢的地址告訴我,那麼你可能還有一條活路,如若不然的話,你就真的是沒救了。”
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志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譏諷,笑道:“三爺,我在您手下少說也有四五年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如若我現在將地址說出來,那恐怕等待的就是死亡吧。”
“不錯,你很聰明,但是至少這樣你可以死的痛快一點,如若你要是等到那個人來了,到時候你想死都身不由己了!”
“笑話!我陳志爛命一條,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情,那麼我早就已經將生死拋之腦後,老東西,有什麼手段你就儘管使出來吧,我要是叫一聲就是你孫子!”
囂張的笑聲在院子內迴盪,柳三也並不惱火,微笑着搖了搖頭,輕聲嘆息了一句。
“真的是可惜了,看起來你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至於說你這個孫子,我可是真的不敢收,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大爺吧!”
丟下一句話,柳三轉身離去。
至於說對方會不會逃跑這一點他毫不擔心,別說是現在陳志這個半殘廢的狀態,就算是對方正常的時候走進來,也是絕無任何機會離開他這處莊園的。
“該死!老東西,你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聲音在現場迴盪着,看着漸漸遠去的身影,陳志的一顆心頓時間沉入到了谷底。
他這一個勁兒的刺激柳三,其目的就是爲了一心求死。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如此快的傳入到了對方的耳中。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大名鼎鼎的三爺竟然會爲了這樣一點小事兒親自抓他。
而且聽對方這話裏的意思,似乎這背後還有人在。
此時。
院內,涼亭處。
柳三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看着站在那裏神色鐵青的陳百生,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容,道:“百生,你難道就不想爲他求情嗎?”
“三爺,這是陳志他自己罪有應得,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陳百生神情冷漠的答道,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
這件事怪柳三嗎?
其實跟對方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陳志自己一個人作死。
因爲對方的貪心,不僅僅是害了自己,更是害了跟隨着對方的那羣手下。
他跟在三爺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等待那些人的結果會是什麼,但是他挑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駁。
各行都有各行的規矩,他們這一行規矩更是嚴格。
他陳百生混跡地下這麼多年,也算是元老級的人物,自然是清楚這些規矩的嚴厲。
況且今天事情背後的人他十分清楚。
那一位神祕莫測的邢先生,早上三爺給對方打電話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的,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一次陳志作死撞上了對方,也是對方命不好。
“你就真的一點不心疼?”
柳三再次問了一句,陳百生果斷的搖了搖頭。
看着在院子內肆意大笑的陳志,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三爺,這件事情您莫要在問了,管教不嚴是我陳百生的過失,我自願領罰,但是陳志這個人完全是自作自受,他活該!”
聽着對方斬釘截鐵般的語氣,柳三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陳百生也算是他身邊的老將了,如若對方因爲這個要是求情的話他就有些失望了。
他執掌川城地下組織這麼多年,靠的就是規矩。
不過,有時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行了,等一下邢先生來了之後我會盡量幫忙說一些好話,但是你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去勸一下你那個弟弟,讓他老老實實的將藏錢的地址交出來,否則的話你我誰也保不了他!”
這句話出口,陳百生眼光一暗,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走出涼亭,緩步來到了庭院之內。
此時。
陳志正躺在地上張狂的笑着,滿嘴盡是對於柳三的辱罵,每一句話聽得陳百生都是眼皮子直跳。
他真的有點害怕三爺這時突然掏出傢伙將他們兄弟二人解決。
“陳志,你給我住嘴!”
冷冷的呵斥聲響起,笑聲戛然而止。
陳志撐起自己痠痛的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靠着一旁的柱子坐了下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陳百生,嘴角處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譏諷。
“我的好大哥,你是來殺我的嗎?那就請你儘快動手吧,萬一我等下一些事情說漏嘴了,你可就遭殃了。”
聲音傳入陳百生的耳中,對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從始至終都是從容的淡定,微微一笑。
“陳志,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你以爲這樣刺激我就會讓我想你剛纔殺掉張方一樣將你殺死嗎?你錯了,我陳百生做事光明磊落,上對的起三爺,下對得起手下的弟兄,而且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一句話出口,陳志臉上的笑容頓時間凝固了下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張熟悉的面孔,眼中閃過一抹陰鶩之意。
不知道是那裏來的力氣,他嘶吼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在另外一隻鞋底摸出一枚刀片,直接朝着陳百生的脖子劃了過去。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驚呆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陳志的身上竟然還藏着一枚刀片。
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對自己的大哥陳百生痛下殺手。
“叮!”
這時,一道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響起,陳志的身影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背後的石柱上,軟綿綿的滑落了下來。
他捏在掌心內的刀片早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整個人的手掌已經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穿。
“陳志,你忘記了嗎?用刀片的辦法還是我教給你的,就你那半吊子的水準還敢對我出手,真的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