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眼中浮現出一抹好奇,從邢東的手中接過那張蒲團來回打量了幾眼,感受着那種入手的涼意,讓她不自覺撇了撇嘴,轉手將其還給了邢東。
“沒意思,不就是一塊兒黑不溜秋的石頭嘛,又不能喫,沒有一點意思,再說了,放一頭豬在上面若干年之後它不還是一頭豬嗎?”
“......”
面對着紅菱這犀利的回答,邢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對方這話說的讓他是找不出一點的毛病來。
是啊,豬就算是變成了妖獸還是一隻豬,沒毛病啊!
“算了,你不要我就自己收下了,在這裏休整一下吧,我要好好的恢復一下。”
無奈搖了搖頭,邢東也不再多說什麼,本來他是有心將這個蒲團送給紅菱的,只是看對方那一臉嫌棄的樣子他覺得還是算了。
這樣的寶貝放在外界可是好多人爭搶的東西,要是到了對方手中,那天心情一個不舒服將其當做飛鏢打水漂可就虧大了。
“好的,我去給你放哨警戒。”
紅菱乖巧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走到石室門口坐了下來,看着對方那一臉嚴肅的模樣,邢東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那隻黑曜石蒲團墊在了身下。
精氣凝神,黑曜石的作用啓動,四周的天地靈氣彷彿是受到了一股無形的牽引力一般,朝着他身邊匯聚了過去,補充着邢東之前虧損的那些真元。
......
與此同時。
苗疆大山,一處山谷內,一面猙獰的赤色虎頭旗幟迎風飄揚。
一處大院內。
赤流雲端坐在高座上,他面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名年輕人。
正是他的兒子,赤望龍,現任赤虎部落的少主,下一任赤虎部落的繼承人。
“父親,您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看着眼前的父親,赤望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本來他喫過晚飯之後準備修煉呢,結果族人前來通知父親有事兒找他,只能匆匆趕來。
“哈哈,沒什麼事兒,就是你我父子很長時間沒有聊聊了,趁着這個機會我想給你說說話。”
赤流雲呵呵一笑,目光在兒子的身上打量着,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滿意之色。
從兒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希望着對方有朝一日能夠騰龍飛天,所以他給對方起名叫做望龍,而兒子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在部落內其餘人在玩耍嬉戲的時候,兒子在修煉,在別人討論着那個部落的妹子胸大腿長之時,兒子還在修煉,在別人已經結婚生子之際,兒子還是在修煉......
二十多年的時間下來,兒子已經成爲部落內最爲年輕的先天宗師,部落內的長老每次談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都是讚不絕口,這讓赤流雲的臉上是倍感有光。
“父親請講。”
赤流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看着對方那一臉認真的模樣,赤流雲無奈嘆了口氣,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笑道:“不用那樣拘束,這裏是自己家又不是在大殿上,用不着這樣嚴肅。”
“謝父親。”
赤望龍沉默了片刻,臉上沒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拱手行了一禮,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看着一幅如此模樣的兒子,赤流雲無奈的嘆了口氣,兒子天資固然出衆不假,但是跟人說話的時候有些生硬,這讓他很是擔心對方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回父親話,孩兒前不久剛剛突破了先天巔峯。”
赤望龍微微一笑,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得意。
面對這一消息,一旁的赤流雲也是被驚到了,好一會兒的功夫纔回過神兒來,重重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忍不住大笑了兩聲。
“好好,我兒望龍有天人之資,好,好啊!”
赤流雲一向嚴肅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喜,真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兒子的成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年輕時的自己,現如今他還是卡在抱丹之境毫無進展,而兒子都快要追趕上他了。
二十多歲便已經是先天巔峯,放眼整個苗疆大山,估計他兒子也算上是第一人了。
“父親過譽了,天人之境虛無縹緲,我輩修士應該腳踏實地纔對!”
神情一肅,赤望龍淡淡的回了一句,父親的讚譽雖然是讓他很是高興,但是修行一路上都是靠辛勤汗水澆灌而來的。
“對對,我兒說的對。”
赤流雲哈哈一笑,他最喜歡的就是兒子這一點,不驕不躁,不像是部落內的那些年輕人一樣,一點點榮譽都是要把尾巴給翹到了天上。
“望龍,你看你現在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巔峯,年輕一代之內你必定是屬於翹楚之列,也是時候應該給自己放個假了,有沒有想着出去遊玩幾天?”
這番話出口,赤望龍那古井無波的眸子中浮現出一抹意動,雖然說他少年老成,但是骨子裏依舊是二十歲的年紀。
“父親是讓我下山嗎?”
赤望龍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期待,他經常聽部落內那些從外界回來的人說起山外的花花世界,讓他心中一直都很是期待,不過沒有得到父親的准許他一直都不敢開口。
“下山做什麼?紅塵紛紛擾,亂欲迷人眼,山下花花世界對於你來說未免是好事兒。”
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赤望龍晶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謹遵父親教誨。”
“嗯,這纔對嘛。”
看着乖巧的兒子,赤流雲笑着點了點頭,手指輕輕的椅子扶手上敲打了兩下,笑道:“你也不用太過傷心,我給你擬定了一份兒親事,是張氏部落族長的千金,那姑娘長得很是漂亮,我已經跟對方打過招呼了,你明天就出發去他們那邊轉轉,到時候讓他們帶你好好玩一玩,回來之後記得給爲父講一講。”
“親事?父親,我現在才二十多歲而已,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點呢?”
赤望龍眉頭不自覺一皺,一向他都是對父親的話言聽計從,但是今天他對於這個事情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抗拒。
“早什麼早,部落內二十多歲結婚的人多了去了,你看看跟你一塊兒大的那些同伴們,人家的孩子都是會打醬油了,你也是老大不小了,總得需要一個人來照顧你吧,事情就這樣的說定了,明天出發吧。”
冷厲的話語在耳畔迴響着,赤望龍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臉色變幻了一陣子,等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父親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寬敞的屋子內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明亮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的神情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