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威撅着大屁股說着夢話，中出醬倒是醒了，不過躺在牀上玩着手機。
“早餐在桌子上，順便叫一下蘇威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一沛說罷後，便拿着洗漱用品朝浴室走去。
洗完澡回來的時候，蘇威仍舊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中出醬一邊喫包子一邊解釋說他喊了蘇威好幾次了，自己醒了之後不願意下來，又睡着了。
楊一沛用吹風機小心翼翼地吹着頭髮，這玩意兒是違禁物品，稍不小心就可能把整棟都都給搞沒電。
有句古話叫一個猴一個拴法，好聽一點叫因材施教，楊一沛深知對付不同的人需要採取不同的手段，所以他沒有像中出醬那樣單純地去叫蘇威。
“中出醬，你猜我今天早上跑步碰到誰了？”楊一沛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中出醬咬了一口包子餡，問道：“誰啊？”
“昨天傍晚在操場的時候，有個妹子撞到我了你還記得嗎？”楊一沛聲音平靜地說着，“沒想到今天早上又碰到她了。”
中出醬還沒來得及回話，蘇威唰地一下就從牀上躥了起來，半跪在牀上盯着楊一沛問道：“皮小沛，你說你看到我的夢中情人了？！”
楊一沛看了一眼蘇威亂糟糟的頭髮，笑笑沒有搭理他，而是穿好衣服和坤坤一起朝外面走去。
今天全體新生要進行體檢，同時還要領軍訓服，明天他們就要開始軍訓了。
……
韓白鹿回到教師公寓時，一個老太太正在廚房裏做着雞蛋煎餅，薄薄的煎餅灌上蛋液，放在餅鐺裏小火煎着，差不多的時候再加上芝麻和蔥末，最後撒上祕製辣醬，簡直太美味了。
老太太看到自己一大早就出去跑步的孫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聲說道：“小鹿呀，我跟你講喔，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出去跑什麼跑的，有功夫讀讀書啊看看報啊多好啊，實在不行你去買買衣服學學化妝也是好的啊，別整天全國各地到處跑的啦。”
韓白鹿給自己倒了杯清水，灌了一大口後，直呼爽快。
“奶奶啊，我又不是八十多的老大爺，看什麼報紙啊，再說了，你孫女長得漂亮，用不着化妝。”韓白鹿踢掉鞋子，順便脫下了小背心，曲線完美的身材瞬間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老太太用鏟子狠狠剁了一下煎餅，生氣似的說道：“就你還漂亮的啦，我的老天爺不得了啦啊，你看你那個醜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出門的啦，你學學你表姐了，多溫柔多淑女啊……”
浴室裏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水聲。
老太太做好了煎蛋，看到桌上的清水連忙給倒掉，重新換成了牛奶。
“老韓呢？這麼早就出門了？”
過了一會兒，韓白鹿一邊用毛巾擦拭頭髮，一邊走向了餐桌。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別一天天瘋瘋癲癲的了——”老太太佯裝生氣，用筷子敲了一下韓白鹿，其實是雷聲大雨點小，“你看看你那個樣子，就不像是個女孩子，我就不應該讓你爺爺慣着你！還買那個什麼車子哦，氣死我了要……”
老太太放下筷子，用眼鏡布擦拭着鏡片，看着對面的韓白鹿說道：“就應該早點把你嫁出去，讓你婆家好好管管你。”
“切——”韓白鹿翹着滑溜溜的小腳丫，晃着拖鞋說道：“管我？能管我的男人還沒出生呢，奶奶你忘記了，中學有個小屁孩跟我表白，都被我打哭了，還回家叫家長，給我樂得啊——”
“你呀——”
老太太用手指輕輕搗了一下韓白鹿的腦門，滿眼溺愛眼神，柔聲說道：“別以爲你從小到大沒談過戀愛就可以誰也不愛，就你這死心眼性格啊，萬一碰到對上眼的男人，哭着求着給人家做飯洗衣服暖被窩呢。”
“那不可能，”韓白鹿語氣堅定道，“誰都可能那樣，我韓白鹿必不可能。”
老太太一臉溫柔，看着自己孫女悄悄笑着，真像她當年說什麼也不嫁給老頭子時的模樣。
“爺爺他不都沒課了？那還去那麼早幹嘛。”韓白鹿咬了一口雞蛋灌餅，又酥又軟，甜中帶辣，果然還是奶奶做的最好喫。
“誰知道那個老古董又幹嘛去了，整天板着個臉，一天到晚找不到人。”老太太明顯對自己老伴有些不滿，“今天一大早起來，說是他昨天收了個什麼學生，去看看那個學生的資料。”
韓白鹿裝作不經意地擡頭看了老太太一眼，隨後問道：“噢，反正他學生多，也不差那一兩個。”
“不是——”老太太搖搖頭，解釋道：“這個還不是一般的學生，我聽他的語氣啊，很可能是第二個張亮。”
正在用叉子扎煎餅的韓白鹿聽到這話，小手一抖，金屬叉子一下子就磕到了門牙上。
“唔……”
韓白鹿喫痛，卻沒有叫出聲。
“什麼第二個張亮，他哪點兒都沒張亮老師的樣子。”韓白鹿想了想說道。
老太太仔細品味着自己孫女的話，擡起腦袋，看着她問道：“你見過了？”
韓白鹿連忙將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回道：“沒有，我瞎猜的。”
“你爺爺老糊塗了，也不知道被人灌了什麼迷魂藥了，一大把年紀心血來潮收徒弟，回來我就要罵他的。”老太太推了推眼鏡。
“沒事奶奶，你放心，說不定啊，過兩天那個學生就主動把這事兒給推辭掉了。”
想起早上操場裏那個身影，連超都不敢超自己一下，韓白鹿就更加確定他是一個膽小鬼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姐姐我不客氣了。
“你又幹嘛去啊？”老太太看到收拾東西的韓白鹿，說道：“東西還沒喫完呢。”
“不吃了，我去練會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