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泊煙沒有再說什麼,他捏了個訣聯繫刑法堂的長老,叫人過來。
雲淺然不想應付這些索事,正要跟自己師兄打招呼離開……
剛擡步,一簇火苗忽的從丹田處升起。
又在雲淺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迅速席捲全身。
雲淺然臉色一變,忽的腿一軟,身形一晃。
在女子旁邊的兩人一下子察覺到了雲淺然的異樣,一時也顧不得地上還癱着一個謀害同門的兇手。
兩人下意識向女子的方向伸出手。
離得近的暮歸得了先機,立即上前一步扶住雲淺然,卻觸及女子身體極其灼熱的溫度。
暮歸微愣擰眉。
【小金子,怎麼回事?】
雲淺然感受到體內越發滾燙的難耐的熱度,艱難的維持原主的人設一聲不吭,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做一些不雅的動作。
【宿主!你忘記了?原主是爐鼎人設啊!】
雲淺然當然沒忘,她咬着脣瓣,緊繃着臉道:
【那不應該是渡劫失敗後纔有的事嗎!】
系統看着自己宿主已經慢慢染上紅霞的臉,不爭氣的嚥了下口水。
金燦燦同學心虛的別開眼道:
【原主的爐鼎體質的確是失敗後纔會爆發的,但你現在這模樣就像是爐鼎體質發作啊……】
女子白皙如玉的臉頰浮現出似乎有點潮意的紅暈,一雙冷清的鳳眸水光瀲灩。
一眼掃過,莫名產生一絲勾魂攝魄。
暮歸扶着自己小徒弟的手突然一僵,細長的桃花眼晦暗不明的看着女子眼尾的一抹豔麗。
像是淡粉色的桃花瓣重重的碾過女子的眼角,在眼尾處留下一抹讓人難以忽視的桃紅……
“師妹?你怎麼回事?”
安泊煙看到自己師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下意識扣住小師妹的手腕把脈。
卻忽的被手上觸及的溫度嚇得臉色一變。
但男子依然沒有鬆手,神色嚴肅的探查自己小師妹體內的情況:
“靈氣暴亂,靈臺渾濁……”
雲淺然已經察覺到自己情況愈發不好,體內的熱浪將人燒得神志不清。
連帶着外界的情況也有些模糊。
她緊咬着舌尖,趁着眼底恢復的一絲清明朝掌門師兄回了句: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
“或許是剛剛渡過雷劫體內的靈氣沒有化解。”
女子補充道:
“靈力化解過後就會沒事。”
雲淺然靜靜抓住扶着自己的人的手臂,忍住不向身邊的具有極大誘惑力的冷源靠近。
女子竭力的維持體面,冷聲道:
“將地上的人帶出我的主峯,後面的時間都不要來打擾我。”
雲淺然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她握住暮歸手臂的手越收越緊,像是這樣可從男子身上得到短暫的清明。
暮歸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也看出自己小徒弟不想讓他們知道情況。
他神色不變的接着女子的話:
“師伯,弟子先將師尊送回洞府,這裏的事暫且拜託師伯了。”
安泊煙有些懷疑的看着看上去神色沉穩的男子,一時也不知道兩人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但云淺然體內簡直快要將人融化的體溫已經不能讓她清醒思考。
[回洞府,上仙的人設不能崩!]
暮歸時隔多年,再一次聽到腦海裏傳來的熟悉的女聲,一時竟有些懷念。
他垂眸看了一眼小徒弟的情況。
頓時擰了下眉。
……
掌門師兄眉頭緊擰,最終還是暫且信了小師妹的話。
畢竟對方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不過看着自己小師妹完全不正常的情況,男子忍不住多囑咐了句:
“好好照顧你師尊。”
雲淺然的主峯離他們在的地方不遠,暮歸打橫抱起自己的小徒弟迅速往洞府裏去。
安泊煙沒有跟上去的,他待在原地。
刑法堂的長老還沒過來。
地上的黎棠還需要人看管。
男子看着遠去兩人的背影,眼裏泛出一絲不解。
他總覺得,這次看到的小師侄有一些不對勁。
……
暮歸能感受到自己懷裏的人越來越熱的體溫,他眉頭緊鎖。
但也沒有忘記在進入洞府的時候留下一道禁制。
雲淺然都快要被體內的熱度燒得頭腦不清了。
她完全沒想到淺華上仙這爐鼎體質竟然這樣難捱。
真是苦了淺華上仙了,每一次渡劫都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暮歸動作小心輕柔的將女子放到玉牀上,正要探出靈力查看小徒弟體內的情況。
忽的被牀上早就沒有力氣的女子抓住衣襟。
暮歸一愣,順着女子的力道往下移,不料猛地被女子反壓在牀上。
雲淺然緊緊抱着男子,剛剛失去的清涼迅速回到自己懷裏。
她腦海裏恢復一瞬的清明:
“出去!”
女子雙眼迷離,水波瀲灩,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暈。
剛剛那一句話本該是冷清凜然。
但落到男子耳中,卻像是撒嬌一般,沒有一絲力氣,反而透着讓人疼愛的衝動。
暮歸眼眸暗了暗,旋即眼底迅速閃過一道猩紅色的光,
他沒有動作,靜靜的看着女子臉上閃過的一絲掙扎。
[上仙,你要被融化了……]
一道迷迷糊糊的聲音從男子腦海裏響起。
男子細長的桃花眼裏紅光輕閃,定定的看着女子的動作不言不語。
[上吧。]上仙觸摸着一手的冰涼,但心底極其難耐的火卻一直熄滅不了。
[不能上。]
沒有裏頭的兩句話突然出現在男子腦海中,暮歸臉上出現一絲掙扎。
眼底猩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出現的頻率也漸加快。
暮歸已經瀕臨如入魔的邊緣……
他有慾念,卻不敢行動,徒然讓心魔鑽了這一瞬間的空子。
但原本應該發現男子情況的淺華上仙卻意識朦朧,根本沒有發現。
“出去。”
女子緊緊抓住手中的冰涼,趁着略微的清醒出聲警告。
[再不出去你師尊就不行了……]
[要忍不住了……]
但暮歸根本無力顧及女子的話,就連腦海裏的話也沒有辦法思考。
他緊緊堅守着內心的清明,不讓心魔有取代的機會。
但這次情況實在太難以拒絕,懷裏溫軟的身子給了他極強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