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高強度的實驗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
而且堅持的不是以天計算，而是以年計算！
就連秦暮看到，也不由得敬佩。
畢竟科研人員的體力天生不如他們這些異能者或者軍人，這份毅力值得任何人尊敬。
所以儘管自己目的不純。
但在看到身形消瘦的博士每天日漸蒼白的臉色也不由擔心。
這樣的強度和壓力，讓一個人神經一直緊繃，會不會在某一天就突然精神崩潰……
不過好在秦暮每天還會盡職的給人餵飯，儘量維持博士身體機能的穩定。
不至於讓雲淺然因爲太沉迷於做實驗而忘記喫飯餓死。
然而之前的擔憂，還是在某一天成爲現實了。
……
這一天秦暮按着自己平常的時間到達實驗室，卻莫名的發現氣氛不對勁。
雖然實驗室一直都是緊迫嚴肅的。
但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得給人一種壓抑感。
秦暮不解的皺着眉，朝一個跟自己關係有點近的女助理走去：
“蘇姐，今天怎麼回事呀？感覺氛圍怪怪的……”
年輕助理悄悄出聲，一頭柔軟的捲髮乖巧的搭在額前，襯得人又奶又乖。
無害得讓人想狠狠的在對方頭上擼一把。
秦暮知道自己現在的優勢，將它把握得很好。
要不然也不會在來到實驗室不到幾天的時間就和裏面的人打成一片。
所以要是平時這樣問，身邊的女助理一定一臉姨母笑故作莫測的解釋。
但今天這位跟秦暮關係最進的女助理卻緊張的壓低聲音道：
“雲博士今天心情不好！”
“上午一大早就過來發了一通火，說我們進度太慢，跟不上進程，需要的數據拿不出……”
被博士連着一起罵的女助理神色有些失落：
“雲博士說完這些就很生氣的回了實驗室，門都摔出巨大的響聲了。”
“博士一定對我們很失望……”
秦暮漆黑的眼睛微微閃了閃，隨即像是極爲好奇不解的問道：
“你們知道博士爲什麼突然生這麼大氣嗎？”
女助理看了眼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就壓低聲音回答：
“我們猜可能是博士那邊的實驗出了什麼問題，需要我們這邊的測驗結果來對比確定。”
秦暮聞言下意識往雲淺然實驗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也怪我們的進度的確沒有跟上去，拿不出來，也不怪雲博士發這麼大火了……”
秦暮特同樣壓低了聲音緊張兮兮的說：
“那我等會兒進去豈不是撞到火、藥口上了？”
女助理聞言偏頭看了一眼秦暮，眼底帶着同情。
她伸出爪子捏了捏對方奶白光滑的小臉，遺憾點頭：
“其實大家都等着你來啊……”
秦暮臉色一僵。
“去吧小暮暮，我們整個實驗室的生死存亡就靠你了！”
秦暮嘴角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
“你們就這麼相信我？那可是實驗出問題的雲博士……不是平時實驗順利的雲博士……”
女助理不贊同的反駁：
“你當然跟我們不一樣！”
秦暮心神一晃，驀的想到許久沒有開過的監控。
“你可是雲博士的貼身助理，天天相處，怎麼着也不會對你生氣吧！”
秦暮瞬間回神，乾笑了一下：
“那你可想錯了。”
“我猜雲博士現在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畢竟她都還沒問過我叫什麼……”
“說不定連我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過……”
女助理：……
似乎這也很正常。
“不過我會努力的！”秦暮神色堅定：
“爭取讓雲博士記到我的名字！”
女助理嘴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她同情的拍了拍身邊大男孩的肩膀，本着脆弱的飯友關係憋出了幾個字：
“辛苦你了。”
秦暮壓下嘴角，面無表情的將肩上的手抖下來。
……
實驗室裏，雲淺然少見的沒有在實驗臺上忙碌。
反而坐在一邊的電腦前專注的看着之前的過程。
秦暮通過瞳孔開門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況。
身着寬鬆白大褂的博士目光專注的看着電腦上的數據和操作步驟，一張精緻的臉實驗室的白熾燈下顯得蒼白沒有血色。
連被鏡片擋住的眉眼間，都帶着一絲沉凝。
秦暮頓了頓，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兒，直到雲淺然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博士。”
年輕助理下意識咧嘴露出一顆小虎牙：
“我聽他們說您需要外面跟做的實驗數據，是哪裏有問題了嗎？”
雲淺然聽到聲音，下意識朝聲源處望去。
目光頓在一張俊朗乖順的臉上，準確來說，是秦暮一顆尖尖的小虎牙上。
兩人幾乎沒有認真看過對方，平時交流都是一邊盯着數據一邊高效簡短的吩咐事宜。
這樣一停下來，雲淺然這才注意到小助理還有一顆可愛的虎牙。
雲淺然現在心情暴躁煩悶，但對照顧自己一週多的助理還是有點印象。
她收回視線，伸手揉了揉眉心：
“你叫什麼名字？”
秦暮的笑僵在臉上。
果然……
“我叫秦暮……”清朗略低的聲音帶着一絲尷尬。
雲淺然沒有注意到，只是平靜的道謝：
“前一段時間多謝你了。”
秦暮立即搖搖頭，不好意思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着，秦暮掩蓋在濃密睫毛下的眸光變了變，語氣自然關切的問出後面一句話：
“博士是有什麼問題嗎？雖然我的能力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但可以幫你分擔一些壓力，畢竟心情好效率才高嘛！”
年輕助理語氣歡快，面上的笑容溫暖又治癒。
雲淺然眼底的瘋狂和煩躁被壓抑的極好。
至少面上是一邊平靜。
聽到助理的問話，雲淺然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但還是忍着煩躁的沒什麼防備心的吐露出來：
“幾天前的那個實驗的方法不對。”
“我的猜想不可能出問題，過程沒問題，數據也沒有偏差，但最終的結果就是與預料完全相反。”
“所以之前想再看看外面那一羣人的用相似的方法步驟，最後的結果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