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隻手依然攀着君王的肩,另一隻手因爲突然的疼痛輕嘶了聲。
她目光漣漣的看向君王,原本做出的妖媚氣質忽的一滯……
她怔在當場,幾乎是完全忘記禮數的直視君顏。
通常在乎自己容貌的人,越在乎別人的容貌。
自恃美貌的侍女頭腦一片空白,連帶着手腕的劇痛也忘記了。
她愣愣過的看着君上的臉,眼底盡是癡迷。
姝麗明豔,色若春花。
美貌侍女目光充斥着劇烈的驚豔,雙頰紅暈愈盛。
原來,他們殘暴無仁,傳言能讓小兒夜啼的君王竟是有一副連上天都嫉妒的容貌。
雲淺然看到侍女的神色,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越發陰翳。
冰冷的鳳眸掩飾不住滔天的暴戾和殺意:
“來人!”
雲淺然沐浴時殿內習慣性的不留人,所以也給了女子沒有阻攔就進了浴池的機會。
浴池距離殿門的時間也有些遠,以至於君王暴怒的聲音不一定能被外面的人聽到。
所以她叫的並不是外面的侍衛,而是武功高強,一直隱藏在暗處幾乎沒有怎麼用過的暗衛!
每一任皇帝都有一支暗衛,這是由皇室內部訓練,只忠於君王的一柄劍。
人數不多,只能在關鍵的時候用。
原主上一世死之前原本是準備動用這支暗衛,但對方只忠於君王,而那時她玉璽被奪,已經不再是殷國的君王了。
而後面這支人數不多、只能用在暗處的隊伍,盡數被新王雲木誅殺。
上一任君王的暗衛,就算只忠於君王,但誰能保證沒有異心。
所以他們最後悉數死於雲木的疑心。
……
雲淺然在出聲之後,原本只有兩人的浴池忽的無聲出現一個黑衣暗衛。
對方半跪於地,低着頭,目光直視地面,無聲的等着君王的命令。
處於被冒犯到暴怒的少年君王狠狠甩開手中的女子,沉在水中,只堪堪露出了一個肩部,完全沒有任何不適以及羞恥。
她冷漠的看向旁邊跪地的暗衛首領,扯着脣瓣:
“送進典獄司,問出背後人!”
侍女揹着暗衛摔倒在地,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進來的動靜,驀的回頭,忽的驚叫了一聲。
而後慌忙扯過地上的薄紗覆蓋住胸前。
紅色的薄紗半遮半露,女子姣好豐滿的身材透着些許誘惑。
但面前的兩個人絲毫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
雲淺然冷冷的將侍女的手甩開,神色厭惡:
“帶着人滾!”
暗衛一聲不發,像是一個不會說話只會聽從君王命令的傀儡。
他幾步走到侍女身邊,直接用對方的紅紗將人綁住。
侍女驚恐的掙扎,將求救的目光放到雲淺然身上,目光楚楚:
“君上救命!”她邊拍打着暗衛的手臂,劇烈掙扎,“不要碰我!別碰我!”
但侍女的力氣又怎麼比得上只有經受訓練的暗衛。
雲淺然冷漠的轉過身,侍女看到這個情況,動作忽的一僵。
她以爲,君上剛剛不阻止她是允許的……
典獄司!
侍女忽的大力的掙扎。
她不要進典獄司!
侍女臉色倏的慘白,之前升起的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君上……君上饒命!奴知錯,奴不該、奴不該……”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驀的大喊起來:
“是督主大人,是督主大人讓奴來教君上男女之事,奴冤枉,求君上饒命。”
雲淺然原本背過去的身影驀的一轉,一雙鳳眸狠厲猩紅。
死死的盯着狼狽又衣不蔽體的侍女。
侍女沒有注意到君上的目光,看到君王轉過身,神色驚喜:
“君上,真的是——”
“太吵了。”
少年君王冰冷的打斷侍女的求饒。
暗衛之前沒有用多大力,等着侍女將幕後人說出來,一聽到君上的不滿,徑直伸手卸下女子的下巴。
侍女痛苦的叫了一聲,涕泗橫流,一雙美目驚恐的睜大。
雲淺然面無表情的開口:
“要是後面還活着,直接充當軍女支。”
女子臉色一白,使勁的搖搖頭,掙扎着要開口。
但只在下一瞬就被暗衛首領提走。
浴池再次恢復安靜,連門外的任何人都沒有驚動,好似之前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雲淺然神色冰冷無比,狠狠就擦着剛剛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要將那種滑膩冰冷的觸感全部抹消乾淨!
直到皮膚開始泛出不正常的紅絲,雲淺然才沉着臉從浴池裏出來。
督主大人……
真是有一顆好狗膽。
雲淺然幾下穿好了便服,赤腳走出了浴池。
一直到剛剛放置好晚膳的房中。
她臉色越來越黑,陰沉無比,忽的暴怒出聲:“陳希!”
周圍送膳的宮人忽的一抖,行走愈發小心謹慎。
陳希聽到君上的聲音,沒有絲毫遲疑的立即進來,拱手行禮:
“君上請吩咐。”
雲淺然沒有立即說話,目光緊緊的打量着御前侍衛高大健碩的身軀。
直到陳希心底忍不住發毛才微微眯了眯眼。
“你下去找十個八個跟你身材差不多的男人。”
陳希一愣,不知道君王是什麼意思。
雲淺然帶着極大的惡意開口:
“將這些男人送到風督主那裏,並給孤帶幾句話。”
陳希聞言,微微擡眼,卻看到自家君上的神色之後莫名後背一涼。
“就說……督主無根之人,孤憐督主沒有那物享受魚水之歡,打聽到民間斷袖之癖同樣能讓人登上人間極樂。”
“所以特賜擅長此房中術的男人供、君、享、用……”
陳希額角忽的一抽。
聽完全程的侍衛長臉色青白交加,神色變幻,他聲音有些抖:
“……君上……真的那樣說嗎?”
雲淺然輕嗤了聲,扯了下嘴角:
“一字不落。”
身軀高大,五官端正的御前侍衛眼皮又跳了一下,而後躬身抱拳:
“屬下遵令。”
雲淺然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下意識戳了一下自家系統,習慣的開口:
【竟然往我身邊送女人——】
說道一半,雲淺然驀的頓住,揉了揉眉心。
晃神了,忘記那個去追蹤書穿系統的小金子還沒有回來。
不過怎麼一去怎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