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蘇擔心治療中途會有人過來,沒敢耽誤時間,綠色的光再次自掌心而出,因爲傷口創面太大,藺蘇只能先修復內壁,將血止住。

    即便如此藺蘇也非常喫力,一隻手爲黑炎豹修復創面,一隻手按在地上,從森林中獲取木系異能補充損耗。

    看着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得小雌性,黑炎豹深藍色的瞳孔裏映出感激:“謝謝你,日後如有需要儘管來找我。”

    藺蘇看它一眼:“那就幫我捕獵吧,也不用多,七天一次,體格小的多一些,體格大的少一些,是肉就行。”

    沒想到藺蘇開口提的要求是這樣的樸實無華,黑炎豹應聲道:“好。”

    藺蘇終於撐不住,將手放下,蒼白的額頭溢出細汗,脣色淺淡的像是大病一場。

    “還好嗎?”隨着藺蘇的修復,黑炎豹的狀態比之前好上許多,緩緩翻身就要起來,結果被藺蘇喝止,“別動,還沒好。”

    “嗷嗚!”見到自己的爸爸能夠動了,小豹崽跳起來,嗷嗚着去蹭黑炎豹。

    黑炎豹緩緩站起來:“可以了,剩下的創口我可以自愈。”

    身爲s級契約獸自愈能力非常強悍,就算藺蘇沒有完全幫它治療好,剩下的傷靠它自身的自愈能力,花上一些時間也就好了。

    已經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時間快到了,你得趕緊離開這裏,等我聲線裏的能量消失,那些人和契約獸就會反應過來趕往這裏,謝謝你小雌性,你的要求我記住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藺蘇,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過來再幫你治療一次。”

    藺蘇從地上站起來,休息了一會,又補充一些木系能量,他的臉色終於不是那麼難看。

    “我叫炎烈,這次多謝你,明天見。”

    黑炎豹說完叼起地上的小豹崽,縱身躍起,消失在森林深處。

    藺蘇目送對方離開,掃了一眼地上的契約獸血,s級的契約獸血,可以說是契約獸力量的精華所在。

    恐怕要不了多少時間,狩獵者就會根據氣味趕來。

    藺蘇轉身跳上身後的大樹,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就在他走後不久,幾道身影落在藺蘇之前停留過的地方,盯着地上的血跡,面露遺憾。

    藺蘇按原路返回,逮到三隻野雞後沒做停留,直接回到狩獵點出口。

    負責收取門票的年輕雄性,無聊地眺望着森林深處,已經過了狩獵高峯期,這會兒沒什麼人過來,但是他的工作並沒有因此結束。

    就在他百無聊賴地發呆時,突然看見從不遠處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對方穿着一件簡單的體恤,露着一雙瓷白纖瘦的胳膊,在陽光映襯下有些晃眼,然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對方單手拎着三隻體格壯碩的野雞。

    下意識去看對方的臉,青年五官精緻,一對貓眼又圓亮,黑色瞳仁宛如黑曜石般清澈透亮,又帶着幽深的神祕感。

    高挺的鼻翼下薄脣輕抿,略帶幾分無辜的乖巧。

    是早上那個獨自進入森林的小雌性。

    認出藺蘇,年輕雄性心情複雜地看着他手上的東西:“……你來這裏就是爲捕獲這種東西?”

    藺蘇將手牌拋給他:“是的沒錯。”

    年輕雄性接住手牌愣愣地目送着他離開,完全搞不懂這個長得挺好看的小雌性到底在想什麼。

    搞一堆這種東西回去喫是圖什麼,以爲自己是契約獸,強悍到什麼都可以消化嗎?

    藺蘇拎着三隻野雞回去的路上,碰見在院子裏幹活的茼然,看到他手上的東西,茼然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趴在院子門前探頭看他。

    滿眼都是藺蘇弄這種東西回來幹什麼?

    蘇錦看見他回來,連忙過去將院子門打開,看到他手上拎着三隻野雞,驚訝道:“這是從哪弄來的?”

    這個世界的野雞體格強壯,蘇錦想伸手幫忙,結果被藺蘇拒絕。

    這東西爪子鋒利,藺蘇擔心傷到蘇錦,躲開他手走到一邊丟在地上,野雞的腿被他用草繩捆在一起,想飛也飛不起來。

    等回頭弄個雞窩,養一養沒準還能下蛋。

    “剛纔去星霧森林,讓人在裏面抓的。”

    藺蘇沒敢說自己進了森林,不然蘇錦肯定會擔心,這麼一說蘇錦果然沒說什麼,只是問:“這東西怎麼喫?”

    “燉湯,雄父需要好好補一補身體虧損,只吃青菜不行,我洗個手,雌父你不要動,等下我來收拾。”

    藺蘇不僅想洗手,他還想換衣服,剛剛爲炎烈治療,總覺得這會身上一股血腥味,讓他十分難受。

    推門進屋,原本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的威廉突然睜開眼睛。

    金色獸瞳警惕地落在他身上,頭頂上的一對兒犬耳也因此豎立起來。

    s級契約獸,藺蘇剛剛去了哪?

    能夠沾染一身這樣濃重的味道,肯定不會是一般的接觸。

    威廉蹙起眉頭,有一種自己圈畫出來的領地被外來者入侵的不悅感。

    散在一邊的狐狸尾巴不耐地擺動起來。

    洗完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出來的藺蘇剛好撞見這一幕,黑眸隨着對方搖晃的尾巴動着,果然和貓科動物那種細長的尾巴相比,他還是格外鍾愛這樣蓬鬆大大的尾巴,抱起來也特別充實。

    想到早上抱着大尾巴的觸感,藺蘇忍不住心動。

    這麼想着不知道怎麼就和威廉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對方金色的獸瞳少了之前的兇悍和邪惡,瞳仁沒有變成豎縫保持着橢圓的形態,不知道爲什麼,他硬是從中感覺出幾分委屈。

    只是他想再多看一眼,判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威廉忽然閉上眼睛扭過頭,連同頭上的那一對大大的毛茸茸的犬耳都轉了一個方向蔫蔫地趴在那裏,散在旁邊的大尾巴也不晃了。

    渾身大寫着“我不開心”四個字。

    藺蘇:“……”

    這是在鬧脾氣?

    是在爲早上摸了他尾巴生氣?

    可是早上出門時不還好好的嗎,這反射弧會不會太長?

    “咳,我剛剛弄了幾隻野雞,一會燉湯喝,野雞你喫過嗎,味道很好的。”

    藺蘇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威廉,見對方雖然沒有轉過來看他,頭頂上的犬耳卻重新豎起來,顯然是有再聽。

    看着那隻內裏粉粉嫩嫩外面毛茸茸大大的耳朵,藺蘇終於沒控制住手,伸手迅速捏了一下,然後跳起來往外跑:“你要覺得無聊,一會喫完飯帶你去外面透透氣。”

    威廉轉頭看向在藺蘇走後輕輕合上的門,手不自覺地蜷了蜷,眼裏帶上幾分懊惱。

    藺蘇找了幾塊板子,臨時搭建了一個雞窩,將兩隻野雞拴在裏面,又餵了它們一些水和菜葉子,給這兩隻雞補一補恢復下精力,好快一點下蛋。

    剩下的那一隻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燒開一鍋熱水,將雞毛扯掉,光溜溜地放在盆子裏,體格大的活像是一隻鵝。

    對半切開,一半藺蘇準備清燉喝湯,另一半做成小雞燉蘑菇。

    起初剛下鍋時還沒有什麼味道,隨着時間推移,在院子裏做活的蘇錦猛地擡頭看向廚房。

    一股讓他沒辦法形容的香味從廚房傳出來,是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味道。

    分別躺在房間裏的凱恩和威廉這會兒也被這股味道吸引了注意力。

    比雌性更爲敏感的嗅覺,早在蘇錦感受到之前,兩人就已經被這股香氣勾起了食慾。

    想到藺蘇方才同他說的野雞,難道這就是野雞的味道。

    在首都星上時,他偶爾也會喫一些淨化果蔬,但從來沒有喫過肉食,畢竟同淨化植物相比,淨化肉類反而困難。

    藺蘇也沒想到會這樣香,祛除掉肉質裏的那些雜質,這種純天然的食材哪怕並沒有加入特殊的調料,依舊香的讓人忍不住吞口水。

    此時正在院子裏忙碌着的茼然猛地擡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藺蘇家的方向。

    鼻子抽動,散在口氣裏的那股味道,讓他下意識做了吞嚥的動作。

    和之前聞到過的那些味道不同,這一次好像更加香了。

    藺蘇家這又是在做什麼?

    味道怎麼會這麼好聞,單是聞着就讓他抑制不住分泌口水。

    茼歐從屋子裏出來,站在門口半晌,終於忍不住道:“雌父,他們家又做什麼了,怎麼會這麼香?”

    太香了,如果說以前的味道他還能有所剋制,那麼這一次的味道簡直香到控制不住口水分泌。

    茼然被這股味道撩得心煩,這種只能聞到喫不到實在太痛苦了。

    將手裏的東西丟到一旁,滿眼戾氣地看向藺蘇家方向:“明明家裏有兩個精神紊亂的雄性,還給他們喫這些富有雜質的果蔬,真是不安好心!”

    茼歐突然聽見這些話,愣愣地回了一句:“這麼香,就是有毒,我也願意嘗試一下。”

    茼然擡手給他腦袋一巴掌:“沒出息,別再這裏丟人現眼,滾回屋去!”

    茼歐捂着被打的地方,可憐巴巴朝藺蘇家看了一眼,他有點後悔了,要是沒和藺蘇把關係弄的那麼僵,現在他至少可以腆着臉去蹭一頓飯喫。

    茼然跟在茼歐身後進屋,只是在關門時,眼神陰翳地朝藺蘇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冷哼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威廉:你外面有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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