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狩獵點售票的年輕雄性,再次看見藺蘇出來時,下意識站了下來,眼底滿是震驚,和昨天相比,藺蘇這一次不僅手上拎着三隻野雞肩上還扛着一頭野豬。

    明明體格纖細,力氣卻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藺蘇走過來,看了眼呆呆愣愣的年輕雄性:“手牌在衣兜裏,你自己拿吧,我手騰不開。”

    “你弄這些東西回去幹什麼?”這種東西又不能喫,他實在不明白小雌性搞這麼多有什麼用!

    藺蘇見他拿走了手牌,沒有要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意思,反而是一臉擔心的道:“哦,對了,剛剛我在森林裏看見兩個人,不太好的樣子,你們派人去看看吧,位置大概就是……”

    藺蘇一臉正義的說完,扛着肩膀上的野豬拎着手上的野雞,浩浩蕩蕩地朝家走。

    肩上的野豬肉他都想好了,回去讓蘇錦用鹽滷上,能喫好久。

    不過這個世界的動物和他以前生活的世界不太一樣,這野豬雖然也長豬鼻子,獠牙卻是長在腦門兒上,像是犀牛角一樣。

    說是野豬,但事實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就好比野雞,看上去也和大鵝似的。

    藺蘇去了一上午,回來身上扛着那麼一堆東西,茼然看見,手上的活都忘了幹,盯着他走過去,滿眼驚訝的道:“我的媽,這是要幹什麼?”

    這會兒道上有不少人走動,看見他這樣回來,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

    “這藺蘇是幹什麼,這肩上扛的是什麼東西?”

    “聽說他們家現在成天喫果蔬,看來是真不要命了!”

    “果蔬那不是含有可多雜質了嗎,吃了會造成雄性精神紊亂,難怪他們家凱恩那麼嚴重!”

    “聽說這藺蘇也被強制匹配了一個精神紊亂的雄性,我天這麼喫下去,還有活路嗎?”

    藺蘇將這些話收入耳中,眨了眨眼睛,扛着東西回了家。

    蘇錦見到他時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幫忙,接下他肩上的野豬,放到一邊:“怎麼搞了這麼一個大傢伙?”

    “運氣好,碰上的,聽說是自己撞樹上死掉的。”

    蘇錦聞言愣了下,隨後笑道:“這還能自己撞樹上,難怪看起來挺傻的。”

    藺蘇笑了一聲,心情很好的將手裏的野雞收進雞窩,和昨天那兩隻做伴。

    回來對蘇錦道:“等下收拾出來,用鹽滷上,這麼大咱們可以慢慢喫。”

    蘇錦聽着藺蘇語氣裏的輕快,想到之前那些人說的話,也不好說出來掃藺蘇的興。

    但又怕不說,真要出什麼事怎麼辦。

    一時間蘇錦又陷入糾結。

    藺蘇將他臉上的神情收入眼中,蘇錦是個不懂得隱藏情緒的雌性,藺蘇剛剛進門時,就發現蘇錦的情緒沒有早上他出門時那麼高漲。

    好像心裏裝了什麼事:“雌父剛剛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依照他回來路上聽見的那些話,多半已經傳到蘇錦心裏去了。

    沒想到藺蘇會看出來,蘇錦心裏一澀:“也沒說什麼,沒事。”

    “他們是不是來找你說教了?”藺蘇並不打算讓這個問題就這麼算了,如果就這麼過去,蘇錦肯定會一直惦記,“下次他們再來找你說這個事,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我成功結契擁有了淨化能力。”

    “我不是因爲這個事擔心,我就是怕他們要是真知道了你的能力,肯定會動歪心思,到時候又是一堆麻煩事。”

    現在蘇錦真的是太糾結了,自家崽崽優秀吧,他高興想讓全天下人知道,可又擔心別人知道會對崽崽不利。

    藺蘇失笑着道:“這種事情不用瞞着,遲早大家都會知道的,下次有人說起這個,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我心裏有數。”

    他不怕他們知道,就怕他們不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呢,到時候……xd!

    藺蘇推門回屋,就對上威廉看過來的視線,和昨天委屈幽怨的情緒不同,今天威廉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一抹了然、果然就是這樣的詭異情緒。

    藺蘇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那是什麼眼神,搞得我好像出軌了一樣。”

    一邊說着一邊從兜裏掏出收集來的那管s級契約獸血,丟進抽屜裏。

    威廉在他拿出那管血時,頭上的犬耳就豎立起來,金色的獸瞳盯着抽屜的方向,注意到他的異樣,藺蘇重新將抽屜拉開,從裏面拿出那管血,送到威廉面前:“s級契約獸血,黑炎豹的,它受傷,我救了它順便收集一點它的血,不知道有什麼用,但總覺得這東西能量挺大,錯過可惜,你知道這種東西能用來幹什麼嗎?”

    藺蘇這兩天回來身上帶着的陌生契約獸氣息,同這管血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威廉盯着藺蘇手中的那管血,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受傷的契約獸,爲什麼不找個沒人地方死掉。

    這種想法一出來,威廉就非常想在藺蘇身上留下自己的標記,最好是永遠都洗不掉的那種。

    伸手拿起那管血,威廉打開上面的塞子,指尖蘸了一點,扯開衣襟塗在胸口上,就見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胸口,突然出現一個紅色半圓形繁複的花紋。

    那血跡被獸紋一點點吸收,最受消失不見,那獸紋也隨之消失。

    藺蘇看向威廉,驚訝的道:“這東西可以緩解你的精神紊亂嗎?”

    威廉搖頭,轉頭取下水杯,蘸了水在地上寫:“激活獸紋、可以提高結契機率。”

    藺蘇點點頭:“明白了。”

    說完隨手丟進抽屜,起身道:“那黑炎豹上供了一頭野豬,一會就能喫,味道應該不會比昨天的野雞差。”

    藺蘇從房間出去,就見蘇錦站在院子裏盯着茼歐家的方向。

    “雌父在看什麼?”

    “沒什麼,就是剛剛看見茼歐哭着跑回家……”

    話音剛落一輛警車開過來,停在茼歐家門口,很快兩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從車上下來,敲開茼歐家門。

    茼然從屋子裏出來,依稀還能聽見茼歐哭喊聲:“讓他們走,讓他們走,我不要做人了,嗚嗚!”

    茼然趕緊將門關上阻斷了裏面的哭聲,客氣地對來人道:“不好意思,我家茼歐現在情緒激動,希望你們能理解。”

    “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需要覈實對方身份,畢竟根據我們調查這位叫做德魯的雄性好像已經沒有親人了,只有一位叫做茼歐的伴侶,他現在本人又不是很清醒,所以你們看什麼時候合適過去一趟,把人先接回家來?”

    茼然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像是喫屎一樣難看:“長官,德魯確實是我們茼歐的伴侶,但是他既然做出這種有違獸神契約的不道德行爲,我們不會管他的,不僅不管我們茼歐還要和他離婚!”

    “我們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依照德魯的情況,還是需要你們先接他回來,之後事情也需要你們自己……”

    “我不管,讓他滾,他既然出軌肖楓那個賤人,他是死是活都和我們關係!”

    茼歐砰地一下推門出來,情緒激動的又喊又叫。

    茼然連忙轉身將人推進屋裏,壓着嗓子道:“你喊什麼喊,你還嫌不夠丟人怎麼的!”

    沒想到會聽見這麼勁爆消息的蘇錦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頭看向藺蘇:“茼歐剛剛那話什麼意思,他伴侶出軌肖楓了?”

    藺蘇眼底也劃過驚訝,沒想到那個粗獷臉原來是茼歐的伴侶,原本只是想一石二鳥,誰成想居然是一箭三雕!

    “好像是這個意思呢!”

    蘇錦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趕緊拉着藺蘇到一邊去叮囑:“這種事情咱別聽,髒耳朵。”

    藺蘇彎起眼睛,露着一對兒可愛好看的梨渦,乖巧點頭:“雌父你說的對。”

    同蘇錦兩人一起將野豬處理好,藺蘇將骨頭收拾起來,準備煲一鍋大骨頭湯喝,在切點五花肉燉豆角。

    今晚痛痛快快造一頓。

    蘇錦則按照藺蘇的辦法,給剩下的肉抹上鹽風乾。

    手上的動作不挺,耳邊聽着從茼然家裏時不時傳出來的哭嚎聲,蘇錦不知道爲什麼,就忽然有一種幸福感,忍不住感嘆這日子真的是越過越有意思了。

    不多時,好聞的肉香從廚房飄出來。

    藺蘇嚐了一口湯,沒有加過多調料的骨頭湯,喝的就是原汁原味的鮮美。

    正在家裏又哭又嚎的茼歐,突然頓住,鼻子動了動,一股比昨天聞到香味還要香上好多倍的味道散在空起來,讓他一時間忘了哭。

    靜默下來,抽動着鼻子,看向茼然:“雌父,藺蘇家又做什麼了?”

    同在一個屋檐下,茼歐聞到茼然自然也聞到了。

    一想到自己家現在過成這樣,藺蘇家居然天天喫香的喝辣的,心裏頓時不平衡了。

    “你管人家做什麼呢,總歸是咱們家喫不到的,你還是好好想想,你和德魯的事情吧,沒用的東西,連個雄性都看不住,早就和你說過,肖楓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還和他交朋友,這下好了,伴侶都讓人家喫幹抹淨了!”

    原本心神都被那股肉香勾了去的茼歐,聞言立刻更委屈了:“我怎麼這麼可憐呀,伴侶和好朋友在一起了,我還要天天聞着麼香的味道,憑什麼呀!”

    作者有話要說:  藺蘇: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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