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謝深因爲這句話,醉人好聽的嗓音再次繚繞在遲淺的耳邊。
他笑的時候眼尾微挑,平時看上去清冷的眸子,如今染上了一絲邪魅和挑逗的意味,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妖孽,少了幾分野性和淡漠。
他忽然俯身,淡色的薄脣停在少女小巧精緻略帶嫣粉色的耳邊。
一股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鑽入他的鼻腔,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是很好聞,很清新。
少年溫暖的氣息盡數灑在遲淺白皙的面龐,精緻的耳邊,以及優美的天鵝頸上。
遲淺清晰的感到少年身上的熱度,還有那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昏暗的環境,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些許旖旎之色。
遲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剛要往後退一步,耳邊便傳來被笑意染上些許沙啞質感的聲音:“但是我這個人記憶不太好。”
更加悶熱的氣息全數噴灑在少女的耳邊,一股莫名的電流從遲淺的腳底板一直滑到頭髮絲。
那淡粉色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的彷彿在滴血。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瀰漫着一絲曖昧之意。
遲淺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手,一雙腿像灌了鉛似的,重的擡不動。
“嗯?”謝深把少女的變化盡收眼底,見遲淺不說話,他又微揚着尾音,輕輕的的嗯了一聲。
遲淺被這個帶着一絲曖昧的嗯字,撩的頭皮發麻,重心不穩。
她的眼皮子動了動,然後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推了一把附在自己耳邊的少年。
沒了少年那濃重熟悉的氣息,遲淺立刻感到一股新鮮的空氣灌入鼻腔,來不及多想,她直接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謝深望着那抹跑的飛快,甚至還有點搖搖晃晃的背影,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愉悅的嗓音迴盪在昏暗樓道里。
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點打在芭蕉上,打在樹葉上的聲音漸漸變大,也越來越急。
遲淺剛剛睡下,聽着外面嘩嘩作響的樹葉和水聲,她睜開那雙絲毫沒有睡意的杏眸,打開手邊的檯燈,頓時房間內被一束暖黃色的燈光充斥着。
遲淺勾起手邊的頭繩,隨意的將烏黑的頭髮綁在一起,然後下牀踩着柔軟的羊絨毯走到書桌前。
拉開桌子最下面的一個小抽屜,小抽屜裏放着大小不一的白色芭蕾舞蹈鞋,這是她從三歲一直到現在穿過的鞋子,她都留着。
遲淺伸手把最大的那雙拿出來穿到自己的腳上,然後她打開手機,連上藍牙耳機,放出一曲小天鵝鋼琴曲。
隨着耳邊鋼琴曲的漸漸流淌,遲淺也跟着音樂開始舒展雙臂,踮起腳尖,舞鞋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左右轉動···
她喜歡這樣的雨夜,她喜歡聽着外面的雨聲入睡,更喜歡在這樣的雨夜跳一支她最愛的芭蕾舞,那是她的夢。
…
一場秋雨一場寒,第二天溫度比昨天下降了四五度,今天的遲淺裏面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袖,外面套着德智中學的校服,藍白相間的校服鬆鬆垮垮的套在少女的身上。
剛出單元樓的大門,遲淺便感到細細的濛濛的溼氣撲面,臉上輕柔的絨毛彷彿不堪重負,盈盈笑倒。
遠處高樓林立,對面巨大的星巴克標誌彷彿沉浸在嫋嫋升起的輕紗中,整個城市呈現着霧濛濛的繁華景象。
遲淺到達班級的時候,張居安正樂呵呵的吸着一杯奶茶,和後面的同樣吸着奶茶的蘇晚聊天。
張居安本來就是一個自來熟的人,和遲淺同桌這麼幾天,早就混熟了。
看到遲淺來了,她從一摞書後面拿出一杯溫熱的奶茶遞給遲淺:“請你喝的,不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