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被完全的擋住,遲淺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其中一個選手被打趴了,如果數到一,被打趴的那個人,沒有站起來,那麼他就輸了。
“三、二、一。恭喜我們的七號選手連勝五局!”
觀衆臺上的尖叫聲,歡呼聲連成一片。
“真沒想到,這小夥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力氣卻不小。”
“剛剛我看那小子手臂上還纏着繃帶,最後出拳的那一下,明顯是因爲力氣過度傷口崩了。”
“哼,這小子也真硬,明明最後他都已經快不行了,不知道從哪來的爆發力,一下子反轉了。”
“······”
遲淺聽着她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於是帶着好奇踮起腳尖往賽場上望去。
遠遠的擂臺上,被打趴的那個男人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慢慢從地上起來。
而擂臺上的另一邊,鵝黃色微暗的燈光下,少年背對着觀衆,背影清冷,扶着旁邊的欄杆,因爲大口喘氣,他寬厚的肩膀微微起伏着。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整個人就像從水裏剛剛撈出來一樣。
遲淺的視線落到他那頭已經溼透了扁塌塌的趴在頭頂上的銀髮時,頓時呆住了。
她不確定的眨眨眼,在眨眨眼,然後就在她震驚的過程中,少年越過欄杆,接過一瓶水,一邊仰頭大口大口的喝水,一邊朝後面的休息室走去。
遲淺反應過來,眼皮子一跳,快速轉身,慌忙的跑出觀衆席。
因爲跑的太急,還撞到了人,額頭磕到了牆上。
“唉。小妹妹,你怎麼回事。淨往人身上撞。”
七拐八彎順着路標跑到休息室的時候,她看到謝深脖子上掛了一條白色毛巾。
右邊小手臂上,纏着一圈白色的繃帶,因爲傷口崩開,白色的繃帶被染紅,鮮血彷彿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那被染紅的繃帶彷彿輕輕一擰,就能滴出血水似的。
遲淺的眼睛忽然被這片紅色莫名的刺了一下。
謝深對面站着一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白色寬鬆的運動衣,頭髮被染成時下最流行的黃色。
他從兜裏拿出一疊紅票票,數了二十多張後,遞給謝深,臉上帶着笑意。
謝深面無表情的接過,倆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那個中年男人才離開。
遲淺忽然想到之前,她們討論謝深去打拳的事情,蘇晚當時說的那句話:他們總不可能是爲了錢吧。
所以,他真的…
謝深把錢裝進口袋裏,隨手拿起脖子上掛着的毛巾,他轉身,便看到了與休息室門口突然出現的少女。
倆人四目相對,謝深擦頭髮的動作驀的頓住,那雙深色的眼睛黑的像化不開的墨,裏面的各種複雜的情緒在不停地的翻滾着。
謝深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繼續手上擦頭髮的動作,然後一點一點向休息室的門口走去。
謝深距離遲淺大約一米左右的距離時,忽然放慢了腳步。
遲淺見狀,剛要開口喊他的名字,“謝”字還沒喊出來,某人就突然加快腳步直接無視她,出了休息室。
遲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