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實在睡不着的遲淺扒開頭頂的被子,然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整。
她慢悠悠的在黑夜裏吐出一口氣,然後打開臺燈,她在牀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從枕頭旁邊勾起頭繩,隨意的把自己的頭髮綁起來。
下了牀,她走到書架前,從裏面拿出來畫板,然後放在桌子上,重新翻開一頁新的。
她用手裏的水筆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像是想到什麼,那雙盈盈杏眼中閃過一抹褶褶的光,然後開始在白色的紙張上勾勒起來。
外面漸漸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隨着時間的推移,最後一點一點的變大,噼裏啪啦的雨聲彷彿交織成樂譜,雜亂無章,卻別有一番風味。
被鵝黃色的燈光充斥的房間內,少女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手裏拿着一隻鉛筆小幅度的揮動着,她垂着頭,眉眼之間盡是認真的表情。
???
因爲昨晚睡的有些晚,遲淺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她去浴室洗漱了一下,感到明顯清醒了不少。
早上依舊下着連綿不絕的秋雨,遲淺喫完早飯,便拿着雨傘下樓,因爲下雨的緣故,騎自行車不方便,所以她準備撐傘去附近的公交站牌。
只是,剛出單元樓的門,她便看到了撐着傘,站在雨中的少年。
少年的身形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傘摒,從黑色的傘布上連綿不斷的滴下點點水珠。
雨中撐傘的少年,此時就像從漫畫裏走出來似的,乾淨而美好。
遲淺不知道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多長時間了,想到昨天她在他面前傻乎乎的模樣,遲淺精緻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她嚥了咽口水,然後走過去,只是她剛走過去離他走兩步距離的,他忽然把自己的傘收了進來,然後大步一邁,躲進了她的傘下。
遲淺:“………………”
因爲他個子高的緣故,遲淺只能把胳膊舉得高高的,謝深看到,嘖了一聲,然後從她手裏接過傘。
遲淺與他並肩而走,倆人繞過水窪:“謝深,你從什麼時候在這裏等的?”
“五分鐘前。”
“哦,我想說的是,其實你不用在這裏等的。”
每次他好像都來的很早的樣子。
頓了頓遲淺又小聲道:“如果你非要等的話,我早上一般六點十五左右出門,你不用來這麼早的。”
謝深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那特殊的時候呢?”
遲淺:“……………”
“大小姐!”就在遲淺無語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盛家的司機,陳叔。
“陳叔?!”遲淺驚訝的叫了他一聲,在小區門口不遠處停着一輛私家車,陳叔就坐在駕駛座上,帶着笑容朝他們打招呼。
遲淺拉着謝深走過去:“陳叔,你怎麼在這裏?”
這個點,不是盛安的上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