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少爺,當年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夫人她……”

    旁邊的謝七話說到一半,就被謝深臉龐上厚厚的冰霜嚇得頓時禁了聲。

    他還是閉嘴吧。

    謝深微涼的視線從謝七身上收回來,又放在門外的謝戰身上,此時的微涼的視線已經轉化爲冰冷刺骨。

    謝戰對上謝深那雙黑眸裏,冰冷的層面下,隱藏着怨恨的目光,最終撇開視線,還是鬆開了手。

    “阿深……”

    不等,謝戰把話說完,謝深直接嗤笑一聲,說出的話帶着一抹危險的氣息:“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還請你以後要點臉,不要打擾她的、清、淨。”

    說落,砰的一聲,門被甩的大力,又緊緊的關上。

    謝七皺了皺眉:“先生,現在小少爺他只是………”

    “我明白的。”謝戰像是想起來什麼,那雙已經歷經風霜雨雪的眼睛微動,他嘆了一口氣,轉身說:“去墓園吧。”

    他明白,謝深心裏的結是什麼,也明白爲什麼他選擇來這座城市上學。

    因爲這座城市是謝深母親孟靈最愛的一座城,也是孟靈魂歸故土的一座城。

    二十分鐘後,安靜和諧的墓園內,遠遠望去,都是盛開的黃色和白色的菊花,爭相鬥豔,這個季節,是菊花生命的旺季。

    與躺在地上冷冰冰的墓碑不同,彷彿正是這樣鮮明的對比,讓生的人,對逝者再次有了一種惋惜的情緒。

    謝戰下車後,沒讓謝七跟着,他獨自一人往裏面走了大約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轉身,便看到了黑色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女人的容顏依舊停留在二十多歲的時候,眉眼溫柔,與謝深的有幾分相像。

    謝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輕輕蹲下,指腹在冰涼的照片上輕輕摩擦了一下,照片很乾淨,周圍的落葉也很少,一看就是有人經常過來。

    都說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已經四十五歲的謝戰長嘆了一口氣,那雙眼睛混沌着,思緒彷彿一下子被拉回到十年前。

    自從孟靈從謝氏集團的十八樓一躍而下之後,今天可以說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來看望她。

    十年的時間不見,或許是因爲沒臉見她,又或者是因爲其它的原因,總之,他依舊欠她一句對不起。

    ???

    這邊的謝深,門被他徹底關上之後,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握了握,然後又鬆開。

    他轉頭,沒走幾步,便看到了門口站着的遲淺。

    那張俊臉上還未褪去的清冷情緒,在看到遲淺的那一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讓人看不出情緒的遲淺,望着謝深臉上的變化,抿了抿脣,輕說:“我不是故意的聽到的。”

    此時,謝深的情緒已經全部悉數褪去,聽到遲淺的話,那雙漆黑的眸子覆上一層柔和,他的喉結滾了滾,嗯了一聲:“就算聽到也沒關係。”

    默了三秒鐘,遲淺擡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肩膀,認真道:“其實,我的這裏,你也是可以隨時使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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