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遲淺有點木訥的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然後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遲淺忽然扭頭,臉上震驚的情緒漸漸化開:“謝深,你知道嗎?我居然不是盛安的女兒。”
謝深:“!”
謝深往遲淺那邊挪了挪,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遲淺喝了一口熱水,忽然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我一直爲他的冷漠而耿耿於懷,我想不通爲什麼他不愛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所以,以前他所做的那些,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我是遲延君和另一個男人生的,他怎麼可能會對我好,也沒有理由對我好的。”
“謝深,我以爲我會很難過,但是我並沒有,反而覺得心裏這麼多年的積怨全部都消失了。
我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或許還是破壞了他幸福的那個人,但是,他僅僅是對我冷漠而已,他並沒有傷害我,這麼多年,我一直白白的住在他家裏,這樣一想,其實他對我還是不錯的了。
所以,歸根結底,是我對不住他的,是我破壞了他和遲延君的幸福。”
謝深望着面色平靜的遲淺,伸手攔住她的肩膀,低聲道:“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名義上,他是你的父親,他也接受了法律上的這段關係,所以,他就有義務養你。”
“沒有的,謝深。”遲淺斂下眼皮子,輕聲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就沒有義務養我,拋開其它的不說,他確確實實的養了我這麼多年。”
遲淺擡眸,望着謝深的眼睛,忽然輕笑了一下。
“謝深,你說我母親,遲延君知不知道我不是盛安的女兒啊?”
“我覺得,她好像不知道,否則,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不會和盛安結婚的。”
謝深漆黑的眼睛望着遲淺那雙淡茶色的杏眸,語氣堅定:“遲淺,你記住,你只是你,你沒有任何的錯,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所有事情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你不需要心懷愧疚,只要開開心心做你自己就好。”
遲淺吐出一口氣,輕聲說:“我明白的,謝深。”
但是,關於小盛澈,關於盛氏,關於遲延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該怎麼去處理這段關係。
…
正月十六那天,是所有學生開學的日期。
寂靜的校園又恢復了久違的喧囂,有人抱怨爲什麼時間過得這麼快,有人擔心自己的作業還沒有寫完。
高二(一)班打掃完衛生後,便開始收寒假作業。
張居安伸手碰了碰遲淺的後背,給她兩盒酸奶,示意她一盒,謝深一盒。
遲淺伸手接過,露出一抹淺笑:“謝謝。”
遲淺轉回頭把其中一盒遞給謝深,“安安給的。”
謝深伸手接過:“嗯。”
遲淺把酸奶用吸管戳開,吸了一小口說:“今晚馮昭姨說找我有事,或許她們應該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