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喫完後,每次在校園裏散步消食時,宋意總是讓沈星洲說土味情話給她,當然是她先說一大串,然後沈星洲不能說重複的情話。
沈星洲總是笑着拒絕的,說醉了之後,他就沒有組織語言能力。
這時,宋意就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脣上輕啄一下,眼睛彎成月牙,整個人笑嘻嘻的:“我是你的醒酒藥,我吻你一下你就會馬上醒啦。”
然後,沈星洲就像是真的醒了,一大串的土味情話不帶重複的,那個時候的宋意就覺得,沈星洲這麼會說情話啊,那她要聽一輩子的。
…
宋意回過神來,她自然不會認爲沈星洲這話是故意暗示她什麼,畢竟當時說膩的人是他。
雖然最後,是她再次睡了他之後,毅然決然的甩了他,扳回了一局面子,但也是隻面子;裏子,實際上還是他甩了她。
宋意望着沈星洲明顯就是想折騰她的這幅賴皮模樣,她吸了一口氣,本着把最後兩個問題解決了,她就拿到厚厚的獎金的原則,去旁邊的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塞到他手裏。
沈星洲看了宋意一眼,那雙桃花眼眼尾微揚,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他毫不思索的直接一飲而盡,只是在第一口的時候,他眉頭微皺,杯子離口。
幾秒種後,宋意看着沈星洲的喉結輕微的滾了一下,她沒忍住笑意:“沈大總裁,現在酒醒了嗎?”
宋意給沈星洲倒的是熱水,雖然不是那種滾燙的,但是也需要放一會兒才能喝的那種溫度。
看到沈星洲喫癟,宋意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來。
就在她準備拿錄音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她的後頸被人扣住,脣上驀地覆上一抹柔軟的溫熱。
舌尖相觸,那抹高溫像是化成了強電流一樣,電的宋意直接愣在了原地,她雙眼睜大,久違的氣息席捲她的感官。
良久後,沈星洲鬆開宋意的後頸,他象徵性的舔了舔脣角,“可以開始了。”
宋意:“——”
宋意反應過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一樣:“沈!星!洲!”
沈星洲挑眉:“不叫先生,總裁了?”
宋意拿出紙巾狠狠的擦嘴,還倒了一杯熱水漱了三遍口才勉強滿意,她指着他,小臉上染着一抹惱怒:“沈星洲,你信不信我告你性騷擾?”
說完,她直接走過去拿着自己的包包,出了包廂的門。
宋意越想越氣,這算什麼?膩了她之後,吃了其她的草,又覺得她這顆草好吃了?
做夢!
宋意拿着包包出了清吧,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雨,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剛剛還是一滴一滴的,現在已經變成豆大的水滴砸了下來,打溼了宋意站在廊檐下的鞋子。
一陣夜風颳來,夾雜着細碎的雨絲撲進從宋意的懷裏,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不少,她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
怎麼這麼衝動!
她覺得當時自己應該先讓他把最後兩個問題說完,然後甩給他一巴掌的,既解氣,又能完成工作,她有點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瓜。
宋意有個毛病,就是選擇恐懼症,一道選擇題,她能夠糾結一天。
此時,清吧裏,零零散散的出來幾個人,醉醺醺的,隔着幾米遠的距離,宋意就聞到了那股混合的酒味,異常的刺鼻。
她下意識的蹙眉,打算往另一邊站遠點。
宋意的長相不像遲淺那樣乖巧清純,她的長相屬於那種妖豔型的,工作了之後,這兩年,她又瘦了不少,所以整個五官顯得秀氣而立體,放在人羣中,看到她的人,就要忍不住多看兩眼的那種。
顯然,剛從酒吧裏出來的這幾個小子注意到了宋意。
三個男人勾肩搭背的朝宋意走過去,都說酒壯慫人膽,顯然,這酒的效果不錯,他們幾個的膽子大了起來。
“小姐姐,下那麼大的雨是不是害怕啊,來哥哥懷裏好不好啊?”其中一個染着黃毛的男人,笑嘻嘻的對宋意搓搓手,整個人就是一猥瑣樣。
清吧門口,一般沒人管這種事情,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這裏玩的,萬一惹到了哪位不該惹的大人物,他們可就死翹翹了。
宋意皺了一下眉,濃重的酒氣味道攪得她胃裏翻滾。
“意意?”旁邊傳來一道溫厚的嗓音,似是仔細觀察之後纔敢確認:“意意,真的是你啊。”
男人走到宋意旁邊,看着對面的三個不良青年,輕嗤一聲:“怎麼,難道你想要我報警進局子?”
對面三個男人看到宋意旁邊突然出現的男人,那被醉意涌上來的膽量像是過山車似的,到了最低谷,但是礙於面子,他們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他們走後,男人把視線放在宋意身上,聲音低柔:“意意,你怎麼在這裏?”
宋意看到路舟,驚訝了一聲:“路舟哥哥!你留學回來了?”
路舟輕笑一聲,如三月裏的一縷春風:“嗯,上週回來的。”
外面的雨還在急促的下着,路舟把外套脫下來,準備披在宋意身上,結果一件深藍色的西服外套搶先落在了宋意的頭頂上。
熟悉的氣息傳來,宋意皺了一下眉,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她把衣服扒拉下來,露出自己的小腦袋,沈星洲和路舟面對面站着,那件被路舟脫下來的外套此刻正安靜的搭在他的手肘上。
看到沈星洲,路舟視線移向宋意:“意意,這位是?”
宋意把沈星洲的西服外套還給他,她輕哦了一聲:“不認識,估計是喝醉了,認錯了人。”
路舟輕嗯了一聲,他的視線落在沈星洲身上:“先生,需不需要我幫你叫個代駕?”
沈星洲沒搭理他,他漆黑的眼睛盯着旁邊的宋意,忽然,他脣角輕勾了一下,然後把外套再次蓋在宋意身上,聲音帶着暗啞的醉意,“送你了。”
宋意把外套再次扒拉下來,正要開口懟他,卻發現沈星洲已經不見了,她瞅了一下,纔看到他直接走進了雨中,噼裏啪啦的雨點打在他修長的背影上,明明光線昏暗不明,她還是清晰地看到他有些搖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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