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樺好像什麼都涉獵一般,無論什麼話題,都能侃侃而談。
相比之下,沈微雨話少的可憐。
等天快暗下來之後,霍靳琛和霍父纔回來。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霍父走近,坐在霍母身邊。
“在聊靳琛咯,說他最近懂事兒多了。”霍母故意cue了霍靳琛一下,將他的注意力拉過來。
然後跟霍父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是很樂意看到霍靳琛這種改變的。
畢竟跟那顧可再胡鬧,也不可能真的帶到家裏來。
那顧可要是個安穩的,讓她老老實實地生下孩子,給比錢打發了也就算了。
可偏偏,她卻是個這樣胡鬧的。
一下子就在霍父霍母這裏敗光了好感。
要說她唯一的用處,那大概就是讓霍靳琛經歷了這一番之後,知道珍惜沈微雨了吧。
這麼想來,應該也不錯。
到年紀了,收收心也好,外面的女人,總歸也只能玩玩。
霍靳琛依舊是莫不關己的表情,讓霍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林淑樺笑嘻嘻地打招呼,“對了表哥,我這次在工作中的表現怎麼樣?帶出去不丟人吧!”
她故意在霍靳琛面前博存在感,想要得到一兩聲誇獎。
這次海外的項目能這麼快談下來,她功勞不小,任公司裏誰見了,都要稱讚一句的。
偏偏霍靳琛,一直沒有發表過意見。
“還可以。”霍靳琛表情平靜,眼神甚至都沒有在林淑樺身上停留。
落在旁邊的沈微雨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裙,款式雖然簡單,但低調中透着奢華。柔順的長髮盤在腦後,用一個精緻的珍珠髮卡彆着。
整個人如空谷幽蘭般,透着清貴優雅。
不得不說,霍靳琛還是被小小的驚豔了一下。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林淑樺從霍靳琛的眼神中看出不一樣的味道,那日視頻會議上,被霍靳琛無視的挫敗感,又襲上心頭。
後面趁着跟沈微雨獨處,林淑樺故意打探,“嫂子,你跟表哥發生了什麼?感情進展得這麼快?”
林淑樺一臉八卦,就像隨口想起來的這個話題,其實心中確實很是在乎。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兩個人感情變成這樣。
“也沒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敷衍,卻是沈微雨認真的回答。
她確實也不清楚,是什麼,讓霍靳琛做出的那一系列反常的事情。
“嫂子這是拿我當外人嗎?這都不說。”林淑樺打趣似的,看了沈微雨一眼。
實在問不出什麼確切答案後,林淑樺失望地垂了垂眸子,心中愈發好氣,到底是什麼,讓這麼厭惡沈微雨的霍靳琛,突然之間做出了這麼大的改變。
……
一段時間內,霍靳琛的專車,總是出現在市一級醫院門口。
連帶着,整個醫院裏關於沈微雨和霍靳琛的話題,越來越多。
宋意在護士站的時候,就聽着身邊的同事們在討論什麼,很是熱鬧。
“你們在聊什麼?”宋意走進,故意加入那幫談話的人。
“在聊沈主任啊,”一個護士擡頭看了眼宋意,“這霍先生對沈主任,真是沒話說。”
“前兩天沈主任半夜被叫回來做了臺手術,可是霍先生親自送回來的呢。還怕人休息不好,兇巴巴地要沈主任回去休息。”
如果再摻雜那麼一點柔情,那更是無可挑剔了。
“我倒是覺得兩個人的關係不怎麼樣,霍先生往1103病房,跑的可是很勤呢。”宋意有些說風涼話的意思。
知道沈微雨結婚了,並沒有讓宋意減少對她的敵意。
反而覺得她做作得不行,都結婚了,還裝什麼嫩地出來勾引唐院長。
“欸~”旁邊的小護士意見開始不同了,“有錢人有幾個在外面不亂搞的,又有幾個小三能登堂入室?沈主任家不也是豪門嘛,這種門當戶對的,就算是爲了利益,也不能隨便分開吧。”
“不過沈主任的心,還真是大哈,要我,我非得撕了小三不可。”
“要不說你當不了豪門闊太太呢。”
一行人,這種工作的空閒時間互相調侃,話題越跑越偏。
宋意逐漸一言不發,懷着心中的盤算,轉身去了顧可的病房。
自從顧可被羣嘲之後,除非必要,她很少出病房門。
雖然這是醫院,但她周圍,還總是能聚集許多看熱鬧的眼神。
她實在受不了,一度產生出院念頭。
宋意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顧可對這個心機頗重的小護士並沒有什麼好感,態度有些傲慢,“我花了那麼多錢保下你,你倒是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啊。”
她的話,並沒有讓宋意泄氣,宋意只是抿脣一笑,“您別急啊,這事兒急不得。”
她像是來通風報信一樣,把最近醫院裏的傳言都悉數告訴了顧可。
引得顧可又是一陣惱火。
“這個賤人,她是給霍靳琛灌了什麼迷魂湯!”憑什麼自己在醫院裏住着,霍靳琛跟沈微雨的相處卻越發地多起來。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將沈微雨趕走。”顧可狠狠的捶了捶病牀,臉色猙獰又惡毒。
“顧小姐您別生氣,您別忘了,您可是有沈微雨沒有的籌碼。”
宋意有所暗示的看着顧可,兩個女人四目相對,瞬間明白了彼此所想。
顧可心中又喜又悲,悲在,自己竟然淪落到跟宋意這種女人爲伍。
不過,她也不算沒有用處,總歸是給了自己思路。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一定要做些什麼纔行。
顧可並不着急,一直在心中盤算着,反正不多久,霍靳琛就要來醫院裏看望自己。
這是第一次,顧可懷着無比的期待等待霍靳琛。
顧可獨自靜坐在病房裏,直到病房門“咔叭”一聲被打開。
霍靳琛提着水果走進來,卻並沒有從顧可臉上見到欣喜的表情。
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霍靳琛皺了皺眉頭,在病牀邊坐下。
“怎麼了?心情不好?”
霍靳琛很是溫柔的將顧可額前的碎髮梳攏好。
顧可委屈地撲進他懷裏,聲音滿是委屈,“靳琛,我做噩夢了。”
“我夢到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但是他卻一直被人欺負,人家都說他是私生子,是小野種——靳琛,你趕緊離婚好不好,就當是爲了我們的寶寶,好不好嘛?”
顧可的姿態放的極其的低,讓霍靳琛一時間說不出狠心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