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所察覺,男人也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均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
沈微雨硬着頭皮走進餐廳,無視男人的視線自顧自往裏走,然而,在經過他身邊時,手腕還是被扣住了。
“一個人?怎麼沒帶你的‘弟弟’來?”男人聲音森冷帶寒氣,刻意加重‘弟弟’二字。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與你無關。”
“如果不讓你看到綠色的本子,我怎麼會知道,你居然作風開放到會養小白臉。”
霍靳琛話落將她往懷裏一拉,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桌邊,怒視他:“這裏這麼多人,你到底想幹嘛!”
“算賬。”
“你鬆開我!”
“是他更能滿足你?”霍靳琛說着長指無意間觸碰她腹部。
明明沒帶任何情愫,卻偏偏令她感到渾身發熱,面對一個對霍靳琛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自己,沈微雨覺得特別丟臉,她咬着脣擡手對着霍靳琛就要一巴掌,然而,她還沒打出來,人就被他橫抱。
沈微雨被霍靳琛直接帶離了餐廳。
他將她帶到他的房間,狠狠壓在牆壁上,一雙陰鷙的雙眸裏,蘊藏着狂風暴雨。
“沈微雨你拉黑了我的手機號,刪除了好友,你以爲我都不知道?”
“不是說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嗎?”沈微雨撇過頭不看他,“難道我斷的乾淨,也是我的錯嗎?”
“誰準你斷了?對我用了那麼多計謀,最後卻想全身而退?做夢,你永遠都會是我霍靳琛的……”
他那帶着侮辱性的二字入耳,沈微雨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他。
這個她深愛入骨的男人,如今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蕩婦,他眼中的不屑與厭惡深深刺痛了她,比他對顧可的溫柔,更能刺痛她。
沈微雨下意識掙扎,想從他掌控中逃脫,可最後卻被他狠狠扔在牀上。
“你之前說過,只要我陪你五天就放過我,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沈微雨雙手被霍靳琛的皮帶束縛着,絕望地紅着眼眶對他嘶吼。
“嗯,現在是我陪你。”
這人!
沈微雨又急又氣,恨不得去咬他,可是男人的大掌有力,輕而易舉擒住她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襲來令沈微雨沒有力氣掙扎,慢慢淪爲魚肉任人宰割。
也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沈微雨都覺得自己快散架了,她終於被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霍靳琛用一條毯子蓋住她,讓酒店裏的人來換沾染上兩人‘戰鬥’後痕跡的牀單。
牀單有大片全溼了,酒店裏的人偷偷看了看霍靳琛,但礙於他的眼神太冷,只能將無處安放的眼神落到沈微雨身上。
可惜,美人被蓋得嚴嚴實實,只剩下小腿肚子裸在外頭。
“你還真別說,這光看小腿就知道,這女人絕對漂亮,皮膚又白腿又長。”
“你也不看看那男人,渾身上下都是名牌,氣質還那麼好。”
“行了,別議論了,小心領班知道再扣你們工資。”
前面兩人不以爲然的努了努嘴,不約而同看了眼手中的牀單。
“你說這男人得多強悍?”
“我都懷疑那女人快死了。”
酒店裏的服務生嘰嘰喳喳往外走。
他們說的話聲音不小,靠在走廊那側沙發上的沈微雨能聽見。
她緊緊抓着毯子,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霍靳琛憑什麼這樣對她,憑什麼?
面前是文件落桌的聲音。
沈微雨感覺自己被人提了起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霍靳琛抱在懷中,正坐在他腿上,而在他面前,放着一打文件。
她掙扎。
“別動。”男人長指直接拍在她翹臀上。
“霍靳琛!你把我當什麼了!”
“這要看你自己當自己是什麼。”
“你什麼意思!”沈微雨咬着脣強忍着委屈。
“跟唐易軒牽扯不清,還找了一個十七歲的弟弟養在家裏,沈微雨,你當我死的?”
這些都是假的,而且……
“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再次強調,“就算不離婚,你也有顧可,憑什麼管我?憑什麼約束我?你,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吻住。
他的吻侵略性極強。
沈微雨想不明白,從前霍靳琛都不屑碰她,覺得她心臟身髒,怎麼現在反過來天天這樣對她?
她到底做錯什麼了。
愛時不得,放時被迫淪階下囚。
一陣掙扎沈微雨沒能逃脫,反而把自己弄的更累,她流着眼淚縮卷着身子,明明恨身邊人到不行,卻只能委身在他懷裏,這種感覺,糟糕透頂。
“這些文件,都需要你我共同簽字,沈微雨,我說過這是夫妻義務。”
“我們離婚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綠本本可以作證,他說沒有有什麼用?
見沈微雨堅決不千字,霍靳琛索性播放出一段視頻——視頻裏,是他讓人辦理假離婚,其目的就是爲了讓所有人知道,他跟沈微雨拿到了假的綠色本本。
“你爲什麼……”沈微雨呆若木雞。
這不應該。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所以,麻煩你繼續遵守婦道,否則我不介意強制執行。”
沈微雨腦子一下子‘嗡嗡——’的,連哭和抽泣都忘記了,她揚起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人:“你對我,這麼不擇手段?”
“你想和顧可一個待遇?”
“……”
沈微雨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
她不再說話,縮卷着身體不理他。
霍靳琛深深凝着她,長指落在她發間,將她的頭髮向一邊整理。
也不知怎的,她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來時,是肚子咕咕叫,耐不住實在是太餓了。
沈微雨撐着身子起來,一眼就看到霍靳琛坐在茶几前,守着幾個外賣袋子。
她抿了抿脣。
很不客氣地走過去,拿起東西開始喫。
“你爲什麼不跟我離婚?你那麼愛顧可。”
愛顧可?
誰跟她說的?
霍靳琛懶得回答這種問題:“喫飯。”
“還有,我跟唐易軒什麼都沒有,我承認他對我帶着欣賞,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跨界,至於顧徹只是一個小朋友而已。”
“你是在跟我解釋?”
“我是怕給自己和他們增不必要的麻煩。”
她解釋是爲了她自己,不是爲了他。
霍靳琛勾脣,伸展長腿交疊:“怎麼,你就巴不得把事情解釋清楚和我劃清界限?”
“對,我希望你跟顧可天長地久。”
那啥配狗,天長地久。
沈微雨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她對霍靳琛今天的所作所爲,非常不認同且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