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初顫抖着身軀，但不再敢躲，她聲音又啞又抵地哀求：“你別這樣好不好？”
“我跟霍靳琛不一樣，我不會忍受我的女人跟其他在一起，更不能忍受她不和我在一起，華初，你最好做好準備。”顧徹的舌尖劃過她耳廓，“我沒有那麼容易輕言放棄。”
“……我餓了。”
“我餵你。”
顧徹特別溫柔，他的動作也好，眉眼也好，無時無刻不再訴說對她的愛意。
可是。
華初卻覺得毛骨悚然，她硬着頭皮喫飯，喫到一半才意識到，這些菜都是自己喜歡的。
“你做的嗎？”她問。
“嗯，不喜歡？”
“……你還記得我喜歡喫什麼。”
“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華初低下頭。
顧徹捏住她的臉，俯身將她壓在牀上，但這一次他剋制而溫柔地吻了她。
華初緊閉着眼，身體僵硬着不敢動，但在他的觸碰下，身體越來越軟，到最後竟情不自禁地擁抱了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徹突然鬆開了她，啞着聲音問：“如果我沒有這張臉，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華初……我不能沒有你。”
華初身體狠狠一顫，她抓着被單，有些無力。
“我不逼你，但是我只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爲什麼會自卑，明明在我眼裏你那麼美，沒有人比你更好看。”顧徹的脣貼在她耳朵上，像是幼獸一樣啃舔着她耳骨輪廓。
“你那個女朋友……”
“我會處理掉，是她追了我兩年，我不勝其煩才同意，想氣一氣你，然後演個渣男人設分手，我也不想耽誤人家姑娘。”
華初輕輕‘嗯’了一聲。
顧徹摸了摸她的頭，在她眉心一吻：“我先回去，你好好睡覺。”
“顧徹……”
“嗯？”
“晚安。”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顧徹想問但沒有問，想着反正明天可以見面就轉身走了。
顧徹回到自己的別墅放下東西，纔給他名存實亡的女朋友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起。
“到底是怎麼回事？”少女的哭腔帶着質問。
“看不出來嗎？我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因爲你而放棄其他女人，她們嫉妒而已。”
“……你就不能爲了我，跟她們斷了往來嗎？”
“不能，這是我的愛好啊。”
“我去你的公司，把這件事告訴所有人，我要，我要，我要毀了你！”
“這兩年來，你毀了我多少次，毀掉了嗎？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這件事，我可比你在行太多……薄荷，我看你年紀小，所以給你留了面子，別鬧到最後，你連畢業都困難。”
“顧徹我這麼喜歡你！爲什麼你卻要辜負我呢？”
顧徹點燃一根菸。
他也想知道。
爲什麼他那麼喜歡華初，她卻一次次把他往外推，讓給其他人呢？
顧徹笑了一聲：“薄荷我問你，如果我沒有這張臉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當然啊！”
“嗯，我想毀容了。”
“……不要吧？”
“你果然只是喜歡這張臉，薄荷。”顧徹直接結束了通話，順手把她所有的方式拉黑了。
這個小姑娘追了他兩年。
瘋到了一定程度——她甚至找過霍靳琛，說他在下班之餘去她的學校，把她給那什麼了，霍靳琛當然是當了個笑話聽，順便叫保安把她趕出去。
顧徹抿了抿脣。
“說什麼喜歡我，結果不還是看上了一張臉，如果是花花，她一定會說‘神經病’三個字，她纔不會說什麼不要。”
“也許她心裏甚至竊喜，如果我沒有這張臉就好了……”
顧徹喃喃自語。
他突然更喜歡華初了。
多可愛啊。
多麼甜蜜的分手理由。
因爲他帥而跟他分手，聽起來多美妙啊。
不是嗎？
……
翌日。
沈微雨收到警察局來的消息，要她和霍靳琛去做筆錄，沈微雨一番申請後，警察局的人終於鬆口，表示可以到醫院裏錄筆錄。
“要出去了？”秦沅冬打着哈欠窩在沙發裏。
“對，做個筆錄。”
“我下午會補眠，所以不會離開家裏，晚上你想喫什麼告訴我，我來做。”
“我今天晚上回來的可能會晚，也許會找宋意和唐易軒喫飯，你把孩子們帶好可以嗎？”
“好。”
“對了，霍靳琛找我來做親子鑑定了。”沈微雨說，“按計劃進行嗎？”
“嗯，不用管他，反正他也測試不出來他想要的東西。”
沈微雨點頭後離開家裏。
幼楠走來坐到秦沅冬的身邊：“爸爸。”
“怎麼了？”秦沅冬將他抱在懷裏，放到腿上。
“媽媽還是很厲害的，上次我跟她看信條，她居然全都看懂了，虧我還擔心她不知道物理常識。”幼楠抿脣。
“現在相信爸爸說的話了嗎？”
“相信了。”幼楠嘆氣。
“所以幼楠，你決定了嗎？是選擇我，還是你另外一個爸爸。”
幼楠有幾分猶豫，最終只道：“他只給了我DNA序列，但你卻陪了我五年，他給了我漫長生命卻又對我不管不顧，甚至要做親子鑑定才確定要不要我，我相信他愛媽媽，但他未必會愛我，我跟幼森不一樣，他會賣萌撒嬌，我不會。”
秦沅冬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跟你爸爸還真像。”
“……我不想跟他像。”
“幼楠，你要記住一件事，不管在什麼時候，你媽媽總歸不會害你的，明白嗎？”
“嗯。”
幼楠用力地點頭。
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所以如果你媽媽要離開我，帶着你們去找霍靳琛，你就同意，大不了再跑回來找我。”
“會有那一天嗎？”
“我也和幼楠一樣，期待那一天不要到來。”
幼楠咬脣。
秦沅冬揉了揉他的臉頰：“好了，不要糾結沒有發生的事，你跟幼森就好好上少年班，大人的事不要去想太多。”
“好。”
“今天晚上你們媽媽不回來，想喫什麼？”
“火鍋好不好？”
“爸爸去訂位置，你跟幼森準備一下，換了衣服我們就走。”
“好！”
如果這孩子不是霍靳琛的就好了。
秦沅冬眸色閃動。
他喜歡幼楠。
但一想到霍靳琛就是這個性格，就忍不住噁心，有一種他所有好感，不是對幼楠，而是對霍靳琛的感覺。
該死。
秦沅冬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