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來做裁判好了。”星悅坐上裁判席,將燈光調到合適的亮度,“兩位,這個光可以嗎?”
“ok的。”周晏對她點頭。
“少廢話,你發球。”
周晏將球拋起,擡手腕揮舞拍子。
很快,兩人打得難分難捨。
幼森打的時候,一直說垃圾話,吐槽星悅的種種壞習慣,搞得她面紅耳赤的。
可憐的女孩。
周晏眯着的眸子睜開,他站在底線,雙手展開。
“喂,你幹什麼啊,像鳥一樣。”幼森不悅地皺眉。
“發球吧,小森。”周晏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樣子,面色非常嚴肅冷沉。
幼森‘切’了一聲直接發球。
很奇怪。
周晏站在同一個位置,幾乎不怎麼移動,雙腳在一個直徑不足半米的圈裏移動,以至於周圍的灰塵在他腳邊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形。
幼森很鬱悶,他想切球,想打斷球,想打高吊球,可結果卻都是一樣的——球狠狠落在周晏身邊。
他打不出他想打的球。
星悅看着,目瞪口呆:“這球……周晏你是能控制它嗎?”
這也太恐怖了吧!
“可以啊。”周晏笑着回答,“幼森,你還差我很多。”
原來。
上次他不是隻輸一個球,是周晏根本沒有用盡全力。
不。
他不願意這樣。
幼森怒吼一聲:“我不信!!”
他跳起來,將球狠狠一拍。
周晏瞳孔一收縮,腳終是離開了方纔的位置,他揮舞拍子將球打出去。
幼森根本來不及接這一球,他剛落地腳還沒站穩,球就來了,只能眼睜睜看着球過去。
砰——
球打到牆壁上。
幼森沒能接住這一球,但他卻笑了。
周晏很無奈地搖頭:“寧願丟分都要接球,幼森你整個性格,還是來打雙打比較好,我可以守着你。”
幼森聽着,抿了抿脣:“我已經同意了,你還說這話幹什麼?”
“我只是看出來,你不是很願意同意而已。”
“願意,我可太願意了,我休息一會,你們兩個玩。”
說着。
幼森把球拍扔給星悅。
“誒,二哥!”星悅想追上去,卻被周晏攔住。
“之前我跟他在校內比賽,他只輸我一個球,今天受了打擊,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吧。”
“你這麼厲害,怎麼只輸給他一個球呢?”
“因爲有其他人在看。”
“這樣啊,周晏,我跟你打一場好不好?”
周晏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在他的想法裏星悅應該是比幼森弱,不可能在幼森都打不過自己的情況下,還來挑戰,怎麼想都過於……
不應該了一點。
然而。
站在球場上。
星悅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她眼中的認真,就連周晏都沒有見過——他可是見過不少職業球員的。
當她出手那一剎那,周晏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白白浪費了擊球的機會,眼睜睜看着球從球拍旁邊劃過。
這個發球是……
“看不出來你小小的個子,居然是一個力量型的選手呢。”周晏眯着的眼睛睜開,琥珀色的瞳孔閃爍着驚訝又絢爛的色調。
居然是個力量型的。
他跟幼森,都缺乏力量。
如果星悅在旁邊,可以給予兩人練習的話。
很有可能可以……
不。
光這麼想着,周晏都有些熱血沸騰了,他擡手將球拍往身前壓了壓:“不錯啊。”
要認真開始打了。
“我要認真地來了!”星悅朝上方拋球,彎腰,擡手,狠狠擊球。
砰——
球拍和球相撞,發出巨大響聲後的剎那,球往周晏身上狠狠砸來!
周晏側身將球拍擋在身前,他眯着眼笑:“這樣的力道還真是……挺讓我喜歡的。”
他眼猛得一睜,手肘發揮出最大威利,將球狠狠還擊了回去。
星悅上到往前,擺好姿勢,全力一擊!
這一擊。
周晏想接,卻被球的力道彈飛!
他的球拍直接落到了旁邊的場地上!
在網球場上砸出一個不小的坑來。
“好厲害的力道……”
周晏驚訝。
他原本以爲跟星悅對打是勝券在握,萬萬沒想到,居然會丟球。
“喂。”星悅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他,“就你這樣,還能打過我二哥啊,他可是能接住我這個球的。”
“接住?”周晏不相信。
幼森連自己的球都接不到,怎麼可能接得下這麼大威利的球。
“我只有蠻力,沒有技巧的,所以你要想辦法,用技巧化解我的力氣,如果你找到辦法了,你以後對付力量型選手,就不會再喫虧啦。”
原來,竟然是這樣嗎?
周晏瞳裏閃過一絲光:“這個週末,我可以邀請你一起訓練嗎?”
“啊?這……”
“我從幼森那聽到過,你自認爲不是讀書的料,所以早早就輟學做漫畫家,如果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作者了,時間上應該還空餘。”周晏說着頓了頓,溫柔笑道,“當然,你的時間屬於你,不用因爲我提出邀約就不好意思拒絕。”
“我只是很久沒有做訓練了。”
“想打球嗎?做我的陪練,好嗎?”周晏歪着頭笑。
“呃,你對每個女生都這麼……賣萌嗎?”
“你可以跟在我身邊看看啊,好奇的話,不是應該自己看才更好嗎?”
啊這。
星悅扯了扯嘴角:“你別騷了,我二哥比你騷多了,我早免疫了。”
周晏失笑:“你還真有趣,所以,你要接受我的約會邀請嗎?我可是很期待呢。”
“我對你沒有興趣。”星悅哼了聲。
“對網球也沒有嗎?”
星悅楞了一下。
“我以後會和幼森合作,我們總得見面,給彼此找點事做,不是很好嗎?”
“我們爲什麼要見面?”
“因爲他是你的哥哥。”
星悅一時無法拒絕這個邀約。
她扯了扯嘴角:“是是是,好好好,我知道了。”
“週日我會來接你。”
周晏晚飯是在霍家喫的。
離開時。
他帶走了幼森專門買給他的護腕。
“有心了。”他說。
“少來這一套。”幼森抿脣,“我聽我妹說,你非要帶她訓練,怎麼回事?”
“他們都說我是天才,可是天才接不了任何重力球,不是很諷刺嗎?”周晏笑眯眯地聳肩,“一開始我對你妹妹沒有任何想法,直到看她打球,多麼有力量。”
“這倒是。”
“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做我的陪練。”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對她有意思。”
有意思?
周晏不解:“有意思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