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沒公司。”
“他們都是行業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能做得,只是把你們從他們的手裏搶出來,放心,你們五個人,一個都不會少,該給你們的,我不會給他們。”
餘梟聽到這句話,眼裏一亮:“司辛柳也一樣嗎?”
“據我所知,他不太想繼續打比賽。”
“……”
餘梟不想說話了。
“但是我會努力一下,畢竟你們五個對我而言,少一個都不行。”
“爲什麼?”餘梟開始好奇了。
面前的這個少年,他年少有爲,在各個行業裏都出類拔萃,爲什麼非要來做遊戲,又爲什麼非要盯着自己五個人?
幼楠卻是罕見地笑了:“因爲你們五個人,是我挑的,你還沒成年的時候,我就挑了。”
餘梟沒成年的時候,幼楠怕是隻有十三四歲,這種明銳的觀察力,好不容易拿回來的五個人,他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這五個人,一個不能少。
餘梟看着幼楠,終於暗暗握了握拳:“既然兩個都是你的俱樂部,誰奪冠也就沒有區別了吧。”
“人生不止只有奪冠。”
“我的人生,只有奪冠。”
“不必這麼想。”幼楠卻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除了奪冠之外,你們還該有別的生活。”
“比如?”
“這個遊戲,應該出現更多新的戰術,教練能做得事非常有限,但是你們不一樣,打遊戲的是你們。”
“下棋的棋子,也配和棋手爭論嗎?”
“如果棋子有自己的思維,難道不會跳出棋手的預測嗎?”
最終。
餘梟被幼楠說服了。
是的。
棋子會跳出棋手的預測的。
棋子有自己的想法,成爲獨一無二的棋子。
而能夠這麼做的棋子,萬中寥寥。
……
司辛柳走在公園的湖邊。
根據他手腕上的計數工具來看,他已經跑了三十分鐘,兩公里左右。
他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
“喂。”
纔剛坐下,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這是自家的上單,關秀。
關秀並不是國內人,而是一個混血霓虹人。
長得好看,還特別高,無論是五官還是操作都無懈可擊,是XG裏最受歡迎的人,在餘梟離隊之前,不少粉絲特別喜歡看他跟餘梟的cp文。
但隊伍裏的人都知道,關秀喜歡的人其實是XG的正太打野蟹堡王。
是的。
關秀喜歡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怎麼來了?”司辛柳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我早就。”
關秀的中文不是很好,所以說起話來磕磕碰碰。
司辛柳笑了笑:“你怎麼沒去找正太?”
因爲蟹堡王是三個字,而其他人的ID都是兩個字,外號也都是兩個字,所以XG裏很多人都管蟹堡王叫正太,而不叫蟹堡王。
“睡覺。”關秀嘆氣。
“冠都奪了,就別想太多了,好好追求他吧。”
關秀喜歡正太的事,只有司辛柳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其他人也不能知道。
或者。
這種喜歡,本來就不存在,只是隊友間的友好互動而已。
“知道。”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
關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正太。”
“接啊。”司辛柳笑着說。
關秀點點頭,接了電話。
“喂?”
那側的人出聲,是奶聲奶氣的萌音。
關秀清了清嗓:“正太。”
“嗯~~你跟司辛柳在一起嗎?”正太說着打了個哈欠。
“你怎麼知道?”
“隊裏的人說你們都出去跑步了,我猜的,你幫我跟司辛柳說一下,之前他買回來的麪包我還挺喜歡喫的,讓他再買點唄。”
關秀警覺地看司辛柳。
司辛柳輕笑:“不是我買的,是餘梟,我幫你問一下?”
“嗯呢,我還以爲是你買的呢,那傢伙居然會買這麼好喫的麪包,作孽。”
“就先不說了,你跟關秀聊一聊,我給你買麪包去。”
說着,司辛柳起身離開。
關秀盯着他,直到他離開才說話:“正太,餓嗎?”
“還好啦,我就是想喫那個麪包了,關秀你在外面別太久,記得回來做訓練賽,阿月這兩天心情肯定低落,你少跟他說話,讓他一個人好好冷靜冷靜,知道嗎?”
“知道。”
“嗯,現在荀走了,又來了泡泡和妙筆,他上場的機會很少了,平日裏我們一定要更在乎他的情緒纔行。”
“明白。”
“還有啊……”
正太絮絮叨叨地說着,關秀沉默地聽着。
另一邊。
司辛柳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給餘梟打電話,給疼愛打了電話。
“麪包啊,我倒是知道,我帶你去吧?”
“啊?”司辛柳一愣。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往左邊看一眼,應該能看到我,剛纔我發現我這邊出現的聲音,在你那邊四五秒後也有了。”
司辛柳:……
這就是算計流中單的實力嗎?
司辛柳摸了摸鼻子,四處找着人,終於,他看到了站在滿路旁的疼愛。
“沒想到,你也出來跑步。”疼愛指了指他手上的東西。
“嗯,有這個習慣。”
“我就說餘梟是從哪養成的習慣,原來是你。”
司辛柳笑笑:“他呢?”
“在前面。”
“嗯。”
疼愛看司辛柳的表情,並沒有看出他不悅,鬆了口氣:“昨天遊戲的事……”
“沒事,我知道你是好意。”
“那就好。”
“你們對他好就好,至於我這邊,我想退役很久了,特別是奪冠之後,現在半年過去了,他在你們那邊能有這麼好的待遇,我很欣慰。”
欣慰。
聽起來像是老父親會用的詞。
兩人說着,與餘梟碰頭了。
餘梟見到司辛柳跟疼愛站在一起,眉心皺起:“你們怎麼……”
“司辛柳想喫你給他買的麪包,所以打電話給我了。”疼愛笑着說,“餘梟,你對人好一點,看他電話都不敢打給你。”
餘梟:……
他冷笑一聲:“怕是因爲心裏有愧吧。”
“要說心裏有愧,也是你,一聲不吭就轉會,好歹跟朋友說一聲。”疼愛嘆氣。
“我的確心裏有愧。”司辛柳卻認了這句話。
他想退役。
他不想打了。
所以不會陪着餘梟走南闖北。
否則。
他應該跟泡泡妙筆一樣,一個人轉另一個人跟着走。
下路組合,特別是從小到大一起走的下路組合,真的不能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