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支着桌子,撐着臉看着墨凌決,“怎麼,吃了敗仗心情不好?”
墨凌決微微抿了薄脣,看着夜惜希,沒說話。
“勝敗乃兵家常事,每一次失敗都是爲了下一次的勝利奠定基礎。”
夜惜希如是說着,拿起碗勺盛了一碗湯給墨凌決。
“吃了飯好好歇息,明早醒來就會發現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
如果是以前,夜惜希這樣開導墨凌決一定會笑着誇她樂觀,然而現在,墨凌決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再度抿了抿脣,道:“惜希一點都不擔心嗎?”
墨凌決不肯喫東西,夜惜希便將那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又把饅頭和筷子也一併放了過去。
不以爲然的問:“擔心什麼?擔心會死在這個地方,有去無回?”
墨凌決不語,抿脣看着她。
男人俊美的臉上沒了以往的溫潤,也少了逗弄夜惜希時纔有的輕挑和邪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
夜惜希很少看見這樣的凌哥哥,不過凌哥哥嚴肅的時候也蠻帥的。
“凌哥哥不用沮喪,車到山前必有路,惜希想了個法子,雖然不是什麼好對策,但是保住駐營應該是沒問題的。”
“哦?可是什麼法子?”
夜惜希手腕一緊,被墨凌決突然攥住。
夜惜希:“凌哥哥先喫飯,喫完了惜希就告訴你。”
上揚的脣角透着點調皮,墨凌決不知道夜惜希是真的想到了對策還是爲了騙他喫飯安慰他。
動了動脣,最後還是拿起饅頭,默默的吃了起來。
“這是火頭軍做的大鍋飯,明個惜希給凌哥哥做個小竈。”
“好。”
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敗仗讓他有些挫敗,尤其是夜惜希跟着一同出征,還這樣和顏悅色的安慰,他有種無顏面對的感覺。
將口中的饅頭噎下,墨凌決暗下決心:“明日凌哥哥再帶兵出戰,一定要把敵軍大的落花流水。”
“惜希不建議明日再出戰。”
回營之後墨凌決就把自己關在帳篷裏,連整理一下都沒有。
卸下頭盔的發上還沾染着些許的雜草,身上的鎧甲也濺了鮮血。
夜惜希來到他身後,將落在他發上的一葉枯草拿下來扔在地上,指腹摸了鎧甲上沾染的血跡,送到鼻息前嗅了嗅。
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息,夜惜希嫌棄的皺吧了眉頭。
“這一戰我軍損傷不小,惜希建議應該休整幾天,養精蓄銳,等傷兵的傷勢養的差不多了再進攻。”
夜惜希說的不無道理,但是——
“若是敵軍再行攻營,總不能躲在營中坐以待斃。”他只能帶兵前去迎戰。
“留在營中未必就是坐以待斃。”
夜惜希發現了墨凌決垂下來的一小綹頭髮,便突發奇想的編起了小辮子。
“我們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怎麼個捉法?”
墨凌決驀地轉頭看向夜惜希,他知道,他的小丫頭一定是想到了好對策。
視線交匯,夜惜希嫣然一笑:“惜希說了,等凌哥哥吃了飯就告訴凌哥哥。”
“好。”
墨凌決三兩口就喫完一個饅頭,而後是第二個,連同夜惜希送進來的湯都喝的一滴不剩。
放下筷子,粗糙的抹了抹嘴:“惜希現在可以告訴凌哥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