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秋風輕吹,落葉飄飛。
王予忙碌着煉藥,忙碌着救人治病,更忙碌着做一名勇敢的弄潮兒。
反正就是忙碌的不行,沒一點空閒的時間讓他記起,他曾經的好友上官玉給他寫過一封求救信。
“藥物的調配,最重要的是適中和火候,你的這一套器具,就已經解決了兩大難題。”
羅良華瞧着王予的工作室中眼花繚亂的各種玻璃管,很專業的說道。
他自己在五毒教也是有單獨的製藥場所,要論對外物的應用,還真的和王予弄出來的東西差距甚遠。
單單一支琉璃瓶,就不是他一個人能承受的起的。
更何況不是一支的問題,而是一整套,各種各樣的型號都有。
“嗯。”
王予正專心的配藥,隨意的回答了一句。
羅良華也並不在意,他以前煉藥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只能說,兩人在某些方面,有驚人的共同之處。
“你現在配製的這個叫什麼?”
一直在認真學習和觀察的羅良華,忍不住出聲問道。
王予所用的藥物都太過平常,卻組合到一起,竟然有一種化腐朽爲神奇的功效,練武之人很少有用的上的。
只因每一個高手,最簡單的調理陰陽總是會的,根本用不上外物去補充。
“六味地黃丸,補腎氣用的。”
王予隨口說着,手上卻不停的在做最後的準備。
羅良華若有所思的瞧了王予後腰一眼,瞭然的點了點頭。
如今又提升了一個小境界的王予,對旁人看他的眼神格外敏銳,立刻就發現了羅良華的目光,內心一陣無語。
不能強辯,都是玩弄藥物的高手,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正要收尾的時候,王予的耳中聽到了一陣“吱吱”的老鼠叫聲。
靈鷲宮經過了幾次大面積的翻修,早就絕跡了這種討厭的生物,怎麼還會有?
細聽之下,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王予出門拿出閒暇時練手的古箏,輕指彈奏半闕《碧海潮生曲》,瞬間就止住了這一次鼠潮。
“混蛋,還真以爲我沒脾氣不成?”
聽說了王釗他們的故事,就想着有機會遇到了,絕對要給那隻老鼠一點好看,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來了。
神鼠金昌,在飛花書院叔遠吃了一點小虧,隱匿了一段時間療傷。
傷好之後,有想起了在風險周圍的遭遇,仗着武功大進,前來找場子。
一窩鼠是靈鷲宮的人殺得,自然要先找王予他們開刀。
神功大成,使得神鼠金昌更加肆無忌憚,從飛花書院道豐縣,好幾百裏的路程,期間經過的縣城更是不知幾多。
老鼠經過的地方能好到哪去,大量的平民死亡,大量的糧食和水源遭到了污染,已經很難計算的清離州的損失有多大。
在安道遠第一個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派出了高手,前去堵截。
卻因爲對金昌武功的判斷錯誤,損失極大。
“你們都是喫大糞長大的嗎?你們的聖賢書都學到了狗肚子離了嗎?”
離州府衙門,安道遠憤怒的拍打着桌子,他用了二十年時間拿到一次足以改變命運的政績容易嗎?
“大人,離州府的學業,可都是上任督學留下的爛攤子,賴不到我身上吧。”
施忠烜聽着聽着似乎有惹火燒身的跡象,不由得開口頂撞,都是官場上,混老了的人,那個不知道這個時候出聲,都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過施忠烜仗着身後有人卻不這麼認爲。
且不提離州府內的各種扯皮,各種明爭暗鬥。
王予出了山門就往鼠潮來時的方向飛去,到了他這個境界凌空虛度,早就不是神話,只是太耗費內力,速度也不是很快。
金昌是翻山越嶺來到豐縣的,走的並不是縣城唯一的出口,他需要驅使鼠羣,而這樣的肥大老鼠,山林裏就是最多的。
由於還沒有出現大面積的傷亡,從而引起恐慌,豐縣神奇到的還沉浸在一種“平安喜樂”的狀態之中。
靈鷲宮的高端武力也大部分集中在豐縣縣城,被從山後而來的敵人還一無所知。
跟在王予身後的羅良華,也嗅到了臭老鼠的味道,陰沉着一張臉,打算和王予聯手,看能不能拿下,出口心中的惡氣。
後山林中,金昌被他的那些小可愛們團團圍着。
只要是遇見的任何活物,都通通進入了周圍小可愛們的口中,不要說骨頭了,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
寬大的金色長袍裹着身體,誰也不知道他袍子裏藏着多少隻小可愛,能抗揍不說,緩建的時候還能噁心人。
多少高手就是受不了他的小可愛們的騷-擾,敗在了他的手上。
王予架着古箏,一路在枝頭前行,走過的地方如同下雨一般掉下了一地的老鼠。
黑的,白的,黃的,其中還有一些不知什麼品種,竟然長着紅毛。
神鼠金昌隱約聽到前方傳來的古箏,距離太遠,樹木遮擋古箏的聲音傳到這裏已經被削弱的沒多少威力。
前面的小可愛,潮水一般的往後退,就連他身上,袍子裏藏着的小可愛們,都不安的扭動着肥碩的身體。
金昌彷彿聽得懂鼠語,一邊安慰着這些老鼠們,一邊站在原地等着送上門來,將要被他打死的所爲高手。
如今王予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達到了耳聰,形影的對於音律也有了巨大的提升。
無差別的攻擊,自然被練到了入微的控制。
“你就是操縱鼠羣的那人?”
王予站在高處,低着頭瞧向被老鼠圍着的小個子老頭。
神鼠金昌不習慣被人俯視,凡是俯視過他的人,都被他填了小可愛們得肚皮。
“你在跟我說話?”
“這裏只有咱們兩人,我和你說,我和誰說?”
“那你仰着頭,我還以爲你是在問天上的鳥呢。”
王予無語,這人到底是有多自卑,難道身材矮小的人都這樣?不應該啊。
想了想還糾結這些事情幹嘛,殺掉算了,免得禍害到了縣城。
心下一定,懷中抱着的古箏,又一次被彈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