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樹葉紛飛,一個頭戴面具,身穿楓葉紅衣服的人廢了出來,落在地上後退了幾步,咳嗽了幾聲才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就是爲了勾引我出來。”
聲音嘶啞的如同鐵皮在石頭上來回摩擦。
“我查到你就是殺死葉家幾十口人的兇手,所以才佈置了這個局,這次看你往哪裏跑。”
紅髮老人眼看三兩步就要追上,王予身後大啞巴女孩卻忽然拉着一名護衛比劃了幾下,護衛上前在王予耳邊用傳音入密道:“小蘭說她在這人身上聞到了異種蘭花的香氣。”
王予一怔,暗道:場面越來越複雜了,不知道自己頂不頂得住。
他沒有立刻出手,在不清楚複雜局面下,誰會對自己有利,貿然出手只能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那個人。
上官玉說那晚偷襲他們的人是葉秋紅和杜飛龍,最後又被隱在暗處的神祕人給引走了。
而他自己和葉秋紅對陣過,當時杜飛龍也有聯手打算對付他的意願,卻不知爲何又收手了,隨後他就在第二天早上遇到了一個假扮徐震的人的暗殺。
可以肯定的是杜飛龍和葉秋紅是有問題的,那麼當時約他出門的柳斐劍是不是也有問題呢?
要不然又怎會那麼巧合的被暗中的人鑽了空子。
而現在紅髮老人和杜飛龍他們聯手設局,誅殺另一位從未見過的人,也不可信了。
王予忽然發現,他能夠信任的似乎只有那位明着面紗的女人,也是在他的感知之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位。
破局要從何處着手王予還沒有想明白,被連續逼迫踉蹌退後的面具人卻在遠離這裏的所有人。
王予心頭一動,這人難道不知道求救?還是他覺得在場的人都是危險的?
眼看着面具人再也無力逃亡,王予忽然拔劍向紅髮老人刺去。
這一劍稱不上日月無光,山河震動,卻也迅如雷霆,轉瞬即至。
紅髮老人雙手只能收回,左掌拍向劍脊,右掌攻向王予的左肩,而王予手中的劍卻是一轉,拍向劍脊的左手若不收手,就剛好擋在了劍刃上。
剛剛還對面具人追殺的杜飛龍調轉雙腿,身子一矮,雙手撐地,連環踢出三腳,每一腳都幾乎能看到殘影。
另一邊的黑衣人則是抽出了一柄短刀欺身上前,打算近身限制王予劍法的發揮。
葉秋紅還是一柄長劍,隨風飛舞。
當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現在面臨絕境的卻是王予,面具人忽的挺身上前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從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纏向了短刀。
站在石碑上的柳斐劍,本來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忽然發現葉秋紅的劍法,竟然是他們柳家的,也是身形晃動,想要擒下問個明白。
此時崔正泉剛走過一般,就被下馬上前的伊和平一掌拍飛,跌落的地點離着馬車並不遠,而最開始騎馬到來,一直沒有動靜的,開碑手楊成煥,伏魔劍趙亞輝,絕刀西門守城他們一個個飛撲上去。
如同一羣見了骨頭的惡狗,誰也不願意落人一步。
護衛們對掉落在面前的崔正泉視而不見,一個個凝神戒備這可能到來的突襲。
上官玉則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低着頭不去看向崔正泉,畢竟一起共患難過,那種難得的情義,不是三兩句就能說的清的。
他沒有理由要求王予的手下上去救人,正如他也沒有理由說服自己,面前的人生死不管他的事。
痛苦就是因爲想的太多,感情太豐富,什麼都不想放下,卻又什麼都抓不到手中。
人生的每一次取捨,都是一次痛苦的抉擇,沒誰能夠笑傲一生,而從不後悔的。
變化來的太突然,也來的太過猛烈。
王予無法分身它顧,只能迅速的解決掉對手纔是正途。
腳下步伐轉動,身法縹緲似煙塵,恍惚中一個人分成了好幾個,倒是是多少個杜飛龍說不清楚。
他連續踢出的三腳,都只踢碎了三個影子。
紅髮老人面對王予急速的劍法,也是手忙腳亂,他發現對面這個年輕人的每一劍都是針對他的掌法而存在的。
不斷地變化掌法,也只能延長自己被擊敗的時間。
只需再有三招,自己一定會被長劍此種,紅髮老人心中暗道,同時心底也有了後退的想法。
王予的長劍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一個迴旋,刺向了被面具人纏住的黑衣短刀客。
劍光暗淡,似天上流星一閃而逝。
快到極致的劍,配合上“承影”特殊的材質,殺一個被牽判住不自己還低一個小境界的人,真的是輕而易舉。
長劍從側面刺進這人脖子的時候,這人連扭頭多瞧一眼王予的機會都沒有,如同倒了鹽的空袋子,軟到在地上。
柳斐劍極力還遠,差點趕過來,離得最近的葉秋紅眼中露着兇光,手中的劍只差一寸就能插進王予的後輩,之後任他是何等高手,也只能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但差一寸,就是差一寸,在他勝券在握的時候,這一寸竟然再也刺不下去。
他的體內一陣麻癢,讓他瞬間手中一頓,失去了最後的一點機會,而王予的劍則快速的抽回,又神奇的寸進了他的眉心。
然後他的眉心就像楓林中的楓葉一樣,暈紅開來。
不明所以的杜飛龍立刻收腿,打着滾飛快的竄出一丈,驚疑不定的看着王予道
“你使得什麼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