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娛樂圈 >第二百章救人
    雪將停未停,風將歇未歇。

    一匹快馬衝破飛雪疾馳而過,風雪染白了他的眉毛和鬍子,頭上的氈帽上已經有雪化成了水,又變成了冰凝固在兩側。

    騎馬那人似乎已經走了很長的路,中途沒有停歇過一次。

    眼中的疲憊在看到遠處一座白雪覆蓋的小城鎮時,多了一絲神采。

    臨近小鎮的道路兩旁悄無聲息竄出四條大漢,道路上繃緊的絆馬繩讓已經很累了的馬匹再也無力躍起,被絆倒在雪地裏。

    馬上的主人倒地之後左手撐地,翻身過了絆馬繩雙腳着地滑出兩丈距離才勉強停下。

    此時在他停下的位置,有從雪地裏鑽出兩人,一人使兩把板斧劈碎了飛雪,劈像那人的脖子,另一人手中九環刀,環佩叮噹擾人心神,下刀速度卻不慢分毫的砍向雙腿。

    那人眼見無法躲過這場伏殺,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件高高舉起。

    “我有信件送給王予,王大人。”

    隨着喊話聲風聲頓消,雙斧架在脖子上一寸的距離,下面將要砍到腿上的九環刀也立刻停下貼着那人的褲管。

    另一處作爲臨時議事廳的石屋內,王予高座首位。

    手中的信件已經打開:上官玉關押於一百五十里外風惡谷,兩天後行刑。

    信上既沒有落款,也沒有說是何事,只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前去救人。

    “你是誰?”在信件上王予再也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只能從活人身上去尋找,

    “小的是泰州的草上飛,宋春歸,專門給一些需要的江湖人送信的。”大漢躬身道。

    “你知不知道這封信上說的什麼?”王予一邊仔細的觀察這人是否說謊,一邊問道。

    “不知道,小的也就是接點跑腿的小活,混口飯喫。”宋春歸沉穩的道,他對很多送過信的人都說過這種話,整個泰州對於他的職業素養還是很認可的。

    “你看看上面說的都是什麼,我不認識字。”王予忽地把手中的信紙輕飄飄的放在宋春歸的面前。

    這一手摘葉飛花的絕技,讓宋春歸一臉動容,因爲除了內力深厚之外,對內力的嫺熟使用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宋春歸看了看王予一眼,低頭認真的看着道:“上官????????????”

    “拿起來仔細的念。”王予又加了一句要求。

    宋春歸突地擡頭,怔怔的瞧着王予,一言不發。

    時間在屋檐的滴水聲中流逝,即便現在在下雪,一些融化了的雪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水滴在地上滾落不遠就結成了冰塊,凍的外面的地面比石頭都要堅硬。

    “你在怕什麼?”王予的聲音並不洪亮,卻一下下的敲打在宋春歸的心口上。

    站在兩旁的幾位手下方纔還在心裏想着,自家少主什麼時候不識字了,若是需要誦讀信上的內容,他們這些忠心的手下,纔是首選,新人一個外人,要是信件太過重要,那不是容易泄露機密?

    突然轉變的問話態度,讓這些手下心底一突,隱約的意識到了什麼。

    隨即死死的盯着宋春歸,一旦有任何意動立刻就是亂刀分屍,一點情面都不會講。

    “你是在等我中毒?還是在等你的同夥?”

    良久王予才繼續問道,他實在好奇這些人抓了上官玉,不去上官家敲詐贖金,反而來到了他這裏,到底是圖什麼。

    若是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往後的青石鎮一定會是個多事的地方,他可不會以爲每天一次的刺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你明明拿起了信,爲何還能安穩的坐着,據我所知這種毒性是能夠毒死合鼎境高手的。”宋春歸沒有等到他要等的答案,不解的問道。

    王予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道:“誰告訴你,我是用手拿的?用內力虛空拿着不行嗎?”

    喫過一次虧的王予,對於陌生人送過來的東西都很謹慎,以他如今的內力銀鏡能夠把擒龍控鶴功修煉到極致了,區區一張紙拿起來真不費什麼力氣。

    宋春歸一愣,暗道:內力還可以這麼運用嗎?這人到底是被人暗殺過多少次,才總結出來的經驗,又或者是以前喫過這種虧。

    可不管是哪一種,今天他都在劫難逃。

    宋春歸忽然詭異的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手段了得,卻也別想從我嘴裏掏出一點祕密。”

    王予瞧着他緩緩地道:“我知道你做好了自殺的準備,我也沒想着阻止,更不想在你身上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問一些你本就不知道的祕密,所以現在,請你開始表演你的死法。”

    大廳內突兀的陷入了沉靜,兩側站着的手下,都對王予的這種做法弄得懵逼了,大漲見識的同時,又學會了一種新的審問手法。

    宋春歸忽然發現若沒有外力的壓迫,他並不如想象中的不怕死。

    而剛剛說出的那一句聽着很硬氣的話,更像是一句口嗨。

    正在他遲疑着是不是要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王予卻嘆了口氣道:“算了,你已經活不成了。”

    接着吩咐左右道:“一會他死了之後,記得燒的乾淨一點,免得屍體病變,讓別人中毒了。”

    宋春歸在王予出口的瞬間,突然感覺到體內一陣惡寒升騰,想要說出的話如同屋檐上的冰溜子,凍結在了喉嚨裏,再也出不了聲。

    王予之前一直是在圍繞這女人在打轉。

    有時候特也會爲了朋友去出生入死,而上官玉就是他所認同的唯一朋友,或許還要算上一個柳斐劍。

    告別了樂韻和石映雪後,王予就在馬上,在風雪之中奔行。

    信上說的是兩天後,誰知道這些人講不講信譽,會不會中途就取了上關於的腦袋,然後等着他上門送給他。

    暗地裏是誰下的毒手,又是誰在算計他,他一概不知。

    能狠得下心,連一個送信的人都能殺了滅口,可以簡單的推算出,這人一定在泰州很有名氣。

    只可惜泰州太大,也太過繁華,有名氣的高手也太多了一些,而能和他扯上關係的那就更多了。

    五皇子,六皇子,杜家,彭家,還有青竹幫等等。

    或許還有積雲寺和紫竹林也說不定。

    這裏是臨近錦鴻城的一個小鎮。

    寒風,飛雪,低矮的房屋,貧窮的小鎮,街道上還有蜷縮在雪中凍僵了的乞丐,屋檐下靠着的滿身打滿補丁的老人,臉色鐵青,緊閉着雙眼,另一邊一條凍的瑟瑟發抖的野狗,試探着想要靠近乞丐,卻又在顧忌靠在屋檐下的老人而遲遲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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