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給你說過,世間萬物都是有生命的,你看看人家修行可不知多少年,纔剛剛有了生命,這一下全完了。”
王予很配合的一捂臉,悲天憫人的道。
“那裏,那裏,我想先給看看成精的那堵牆,到底是什麼模樣。”石映雪也抽出了長劍,眼神四下打量,彷彿也在看這裏還有那個地方成精了。
忽然被積雪掩蓋的只剩了一點揹帶的籮筐輕微的動了一下。
石映雪立刻上前就是一劍,邊刺邊喊道:“哎呦,這個也有成精的,好像會動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流血。”
話剛說完,就見到血跡噴灑而出,卻被寒冷的風雪立刻堵上,接着就是溼透了一大片,被色的雪,變成了紅色的雪。
“哎,哎,早知道這些都成精了,還不如帶回去咱們自家養着。”樂韻略感惋惜的道。
時業隱是藏在最後面的,來此執行除了大門三位閒着的高手,自然也帶了十幾個小弟。
通過方位和風聲中傳來的對話聲,他知道有幾個手下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憋屈,連露面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此時的新和外面的風雪一樣的冰冷,他不相信這些人說的鬼話,什麼成精,都是騙人的。
明明就是發現了有埋伏,他猜測,就連遠處馬車忽然不走了,都在算計之內。
剛想要通知其他人撤離,轉移另一處伏擊據點,卻聽到一聲爆喝,那是簡大鵬的聲音。
然後就看到風雪之中一條槍,卷着雪花寒芒閃動從一處破屋的門口殺出。
槍的刺擊很快,絕對比那些戰場上的老射手的弓箭還要快,能做到這一點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風雪被分成了兩半,槍尖的寒芒上雪花化成了水,又被極高的速度蒸發掉了。
槍尖直刺樂韻的眉心,“一槍鎖魂”鎖的就是眉心一點,槍芒還未到,樂韻就已經感覺到眉心的刺痛。
冰冷刺骨的刺痛讓她覺得上一次遇到的劍宗弟子,都沒有這人這麼強大。
王予也看到了這一槍,樸實無華,卻很驚豔,矛盾的讓人難以理解,但他相信樂韻一定能處理的好。
此時從兩側的雪地之中有竄出了五條大漢,而這五人的身手就很一般了。
早就有所準備的石映雪也剛好拿這些人來試劍,撲過來的人撲的很快,倒下去的時間更快。
漫天的飛雪在石映雪的劍上竟然成了殺人的利器,堪比一些鐵匠鋪的飛刀。
飛雪飄過,這些人也隨着飛雪飄落,直到落地直後才模糊的聽到了一聲劍鳴,那似乎也是飛雪融化的聲音。
五人腦子裏竟然同時想到了這個,在意識最後消失的那一刻,他們發現或許做一個文人很適合他們。
王予瞧向石映雪,眼中有着讚賞,一個傻白甜的女人也能夠用她的獨特視角創造出屬於她自己的劍法,雖然看起來還有些粗糙,卻已經有着向頂尖劍客邁進的潛力。
面對着刺來的長槍,樂韻的臉上卻有了一點奇怪的表情,她知道這個人,也認出了這一杆槍,自從她脫離的合歡宗之後,還以爲已經不會再遭受到追殺,現在想來是她天真了。
作爲一個長期執掌門派事物的女人輕易的就明白了,若是她失手被擒,泰州合歡宗分舵能夠得到的利益有多大。
簡大鵬對他的這一槍很滿意,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環境之下,還能在槍法一道上再次突破樊籠,靠的不單單是悟性,還有長年累月的堅持和積累。
他已經想象好了,打敗這個女人之後,要把她玩成多少種花樣。
樂韻的劍很特別,在出劍的時候,周圍的雪花彷彿也在開始起舞,風雪追逐着明亮的劍尖,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劍尖的劍氣內斂成了一個小點,不是在往外放出,而是在不停的收縮。
很快,確實很快,快到了那一槍還沒有到來的時候,收縮起來的劍氣堪堪點在了槍尖的去路上。
“一槍鎖魂”再也沒能鎖的了誰的魂魄,槍尖在劍氣之下磨成了粉末,然後就是槍桿,最後就是握槍的雙手。
簡大鵬的滿意還在臉上,眼睜睜的看着雙手血肉模糊,還來不及變化神情,被劍尖吸引着的雪花,彷彿一條怒龍穿透了他的頭顱,沾染着一些白色的東西,散落在還身後的雪地上。
他已經沒了腦袋,卻還是做着持槍前擊的動作。
之所以還沒有倒下,只因爲身體已經被劍氣凝固成了血肉雕塑。
前來埋伏的分舵高手死了一位,讓另兩位打算跟着出來的時業隱和趙鐵柱都是一驚。
連打遍泰州武林的簡大鵬都死了,他們上去還能有什麼用?
其他埋伏着的分舵弟子,本來還以爲跟着這些高手有肉喫,當時掙得頭破血流,此時卻恨不得自己武功低微一點,當場被淘汰掉,也就不會再面對生與死的抉擇了。
死亡總是伴隨着恐懼,有人在恐懼中爆發,但這次前來埋伏的人中卻沒有這樣的人。
欺軟怕硬從來都是人的本性,他們更是如此,事不可爲逃跑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各個意想不到的角落裏,不斷地有人暴露在風雪之中,從早就在腦海裏想了不知多少遍的方向逃跑。
只是這些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躲在暗中偷襲都沒有成果,暴露了身形就能逃走?
樂韻還在王予前面站着,石映雪已經隱入了風雪,想着一個個逃跑的人追去。
風雪中看不到那些人的下場,只能通過一些倒地的聲音大概的判斷出這些人死定了。
“這裏應該還有成了精的東西,你要不要看看他們的血是不是也是紅的?”王予傾聽者風雪中的動靜,不由得說道。
他沒有辦法出手,但合鼎境的一些神奇的,近似神通的手段去還沒有丟掉。
“看看也好,總有一些髒東西的血是黑色的。”樂韻透過雪幕,掃視着趙鐵柱他們藏身的地方。
再完美的伏擊,在感受的眼中就是漏洞百出,只需仗劍殺過去,什麼陰謀詭計都是多餘的。
步履緩慢的走上了長街,這是哪個村子的街道,王予他們不清楚,只知道這個村子裏早就沒了活人居住了。
破敗的房屋上積雪還在累積,不定什麼時間就會壓塌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