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剛進去樹林裏轎子上坐着的人,王予要想對付,都得費勁。
可惜沒有走出幾步,他已經看到兩個人從樹林裏走了出來,兩個小孩,一男一女。
年紀都在十一二歲,並且看起來都男孩總是很聽女孩的話。
“一會注意點語氣,老爺邀請人,總是要客氣一點的。”女孩說着,小男孩不住地點頭。
“不過也不用太過客氣,老爺的面子咱們還是要維護的。”
小男孩再也忍不住的問道:“一會要客氣,一會不要太客氣,到底怎麼纔算最好的邀請人的語氣?”
“就你事情多,中庸,中庸,老爺講了這麼多遍,你難道還是沒有記住?”小女孩扯着小男孩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
馬車內的石映雪瞧得有趣,拉着樂韻一起看了過去。
柳斐劍則轉頭瞧了王予一眼,眼中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就是:你女人正在學着呢,或許晚上就能見到效果,就問你怕不怕。
王予眼皮子一翻,他怎麼會知道遇到這種奇葩的事端,不過他也不是這個小男孩這麼慫,該出手的時候一定會出手。
至於怎麼出手法,那自然是長劍出鞘,直搗黃龍,不大戰了幾個時辰,都別想睡覺。
“喂,大叔,我家老爺有請,說是能在外面見到一位知己實在是三生有幸。”小男孩怯生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大叔,我有這麼老嗎?”王予都想找塊鏡子,照照自己,看是不是晚上操勞的太累,導致有了黑眼圈。
柳斐劍終於找到了平衡,現在怎麼算他和王予都能算一輩了。
小女孩恨恨地等了小男孩一眼道:“沒看到坐在馬車裏的纔是說話最算數的嗎?你排他馬屁可不頂用。”
小小年紀,已經把家庭主婦的一些習慣全部學會了,也不知是何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弟子。
“姐姐好漂亮,我家老爺邀請你們去聽曲,不知可否移駕尊步?”小女孩站在馬車的窗口醒了一個萬福,脆生生的道。
柳斐劍瞧了王予一眼,王予則看着小男孩,忍不住想笑。
難怪男孩被女孩喫的死死的,原來就是情商不夠高。
樂韻和石映雪也在笑,很開心的笑,能看到王予喫噶的場景可是不多見。
所以她們打算給小女孩一點面子。
“好,你等一下,我給你個好東西。”兩個美人見到了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心情不錯的道。
下了馬車,兩人一個拿了一根口紅,一個拿了一瓶香水,顏色和氣味都是很符合小女孩的模樣。
王予一拍額頭,難道女人天生都是這麼感性,還是一位有他在不怕一點危險?
被晾在一邊的王予憤憤道:“咱麼兩人是不是外人?”
柳斐劍思索了一下道:“不是。”
王予點頭,還是老朋友靠譜。
只聽柳斐劍接着又道:“不過像下人,專門幹粗活,還沒有工錢的那種。”
古箏聲和簫聲已經停了。
風吹木葉,陽光滿地。
樂聲停頓之後,過了很久樹林裏都沒有聲音傳出來,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彈奏古箏的是誰?吹簫的人又是誰?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王予卻不敢有,像那樣的高手一位他能對付,多出一位就沒辦法了。
可樂韻和石映雪彷彿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在乎,跟着兩個小孩往樹林走去。
王予他們只好跟上。
穿行數百步,眼前豁然開朗,如同走入了一片花海。
花海的中央有一條小道,沿着小道就能走到對面的小樓上去。
遠遠看去,小樓有些歲月的痕跡,想來此地是有人經常居住的。
轎子就在花海之外,轎伕就在轎子旁站立。
“要去小樓,可不能走着過去。”小男孩見樂韻她們想要沿着小道前行,不由得出聲道。
“不走着去,難道要飛過去?”王予已經做好了下人的身份,主人不好問出口的話,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轎子旁的四位轎伕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似乎在說這樣孤陋寡聞的人,怎麼配被邀請道這個地方來。
小男孩道:“當然要飛過去了,只要中途掉下去,就沒有資格再次進入。”
王予走南闖北見過很多奇怪的規矩,這樣的規矩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你們又怎麼過去?”柳斐劍忍不住說道。
“笨啦,我們是小孩子,小孩子自然是要走着過去了。”小女孩一翻白眼,一臉你笨笨的表情,瞧得柳斐劍哭笑不得。
王予臉上嚴肅的恐嚇着小女孩道:“有沒有人告訴你,年紀太小翻白眼是會長不漂亮的?”
小女孩眼睛一瞪道:“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果然就會騙小孩子。”
這句話說完又立刻從懷裏拿出一面銅鏡,照着自己,看了一遍,見沒有變的難看才收起鏡子,一臉臭臭的樣子,不在理會王予這個下人。
小男孩見到小女孩終於還是吃了一次啞巴虧,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誰知笑意剛上臉,就被小女孩發現。
“好啊,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說着率先走上小道,小男孩笑容一僵,也立刻跟上,邊跑邊回頭道:“你們快點,最好在我們跑到頭的時候,先到小樓。”
遠遠的傳來一句:“就你話多,你是不是看上兩位姐姐了,我可告訴你,今晚的碗筷你要洗不乾淨,明天早上的拳法多練一個時辰。”
王予他們對視一眼,樂韻道:“上去看看,到底哪位高人擺譜這麼大。”
石映雪瞧了瞧小木屋,相距大概五六十丈,能一口氣在花海上飛過去,很考驗輕功,只怕合鼎境一下的沒有一絲可能。
王予回頭吩咐護衛們看好馬車,然後道:“咱們一起,要是中途出現意外,也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