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奪命十三劍》到最後到來的就是死亡和寂滅。
而《十丈軟紅》在而更加可怕,只要是有智慧的生靈。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擺脫不了,更別想着超脫出去。
它只是單純的掠奪,掠奪任何一種生命的生死和情感。
只是讓人變成一個只有殺戮的工具。
它不需要修煉者就感情,也不需要修煉者有任何的智慧,只有自身的不斷強大,額庵後吞噬一切。
在鐵片失去了這種意志傳承之後,鐵片就真的只是一個鐵片,不在舉杯任何神奇的東西。
可王予則是受到了驚嚇。
本來還對自己有着很大的信心,先在只覺的對關文華拍付的五體投地。
到底要怎樣強大的意念才能對抗這種幾乎不是人能抗衡的鬼東西。
難怪人家最後能夠歸於平靜,那可是真的解脫。
無影無形的思想深處,《十丈軟紅》正在吞噬者他的七情六慾壯大着自己,而另一邊和七情六慾對抗者的死寂劍意,也似乎感受到了自身的危機,上前壓制。
王予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好好地平衡就這麼被自己打破,這可是要人命的。
靈魂深處的碰撞,讓他對於整個武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各種理念和各種道路都在心中浮現。
大道千萬條,選擇很重要,但人都是很貪心的,又怎麼可能只選一條。
此時此刻,他的屬性模板似乎一點用處也沒有,既不能給他擋傷害,也不能提高他對於武學的悟性。
只有“功德”和“業力”在不斷的飆升。
狠下心,第一次對子使用上了這兩種屬性。
靜室之中王予渾身發光,彷彿在西山的鍛造室淬鍊兵器。
只有在靈魂深處聽得到的“叮叮噹噹”的聲音,想怎麼避開都沒有絲毫辦法。
發光只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王予卻感覺似乎已經過了好幾年。
腦子疲憊,渾身痠痛,就連坐着都已經沒了力氣。
靜室在此回覆了平靜,王予則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疲憊了之後,好好的睡一覺,總是最好的恢復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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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的好好先生,沒有在離州多停留片刻。
絕高的武功自已支撐他一路跑到泰州,才停了下來。
吃了一段飽飯,喝了一壺劣酒,短暫的休息了一下,覺得還是不安穩,又起身不顧疲累再次走遠了一些。
一口氣跑出了離州,再次出了縣城已經快要天亮了。
只是剛出城不久,就遇到了一個和尚。
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何時是最不能招惹的一個,好好先生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身形一拐,換了一個方向。
可無論他換任何一個方向,和尚都會在他的去路上等着。
好好先生只能止步,擡頭道:“咱們有仇?”
和尚道:“沒有。”
好好先生又道:“咱們認識?”
和尚道:“不認識。”
好好先生沉聲道:“那你爲何攔我去路?”
和尚道:“有佛相請。”
有佛相請?
好好先生沒法拒絕這個邀請。
只能跟着和尚前往。
方向不是積雲寺,這一點好好先生很肯定。
月隱星稀。
天快要亮,太陽將出未出的時候,都會被形容爲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可在好好先生的眼中看來,此時的天空除了沒有太陽,光明比長夜之中的任何時候都光亮。
一處小廟,看香火併不如何旺盛。
其中的僧人也不是很富足。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前來問詢,被和尚帶進了禪房。
即便是早有準備,好好先生還是內心緊張不已,因爲將要面對的就是整個江湖上武功最高的那一夥人。
積雲寺的佛坐在右側,一身明黃龍袍的老人坐在左側。
兩人的年紀從外面看都是相差無幾。
好好先生進門之後,就立刻行禮,等到引路的和尚退出禪房,他才忐忑的站立在門口,低着頭看着腳面等着問話。
他是從底層修煉上來的人,對於還沒有成名時的小人物的處身之道,也是很熟練。
“我想知道,你們爲何會失敗?”
問話的是“平天將軍”,靈鷲宮的高手都已經被纏住了,到底是什麼願意讓前去的五人,只有一人逃出。
“靈鷲宮多了一位高手,武功和王予一樣高的高手,還有就是那幾個女人的武功也很高,憑我一人單打獨鬥是不能勝出的。”
右側的“妖僧”橙光,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好好先生又是一驚,都說佛門的武功詭異,能夠分辨有沒有撒謊,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平天將軍”冷哼一聲。
“小小的偏遠之地,竟然能出現這麼多的高手,這是想要幹什麼?”
好好先生不敢接話,他是怕了豐縣那個鬼地方,誰能想到在都城都能混出個人,到了那裏竟然啥都不是。
“妖僧”橙光睜眼道:“你有沒有進過豐縣?”
知道能夠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肯定不是他好好先生。
“平天將軍”道:“沒有。”
“妖僧”橙光道:“我去過。”
“平天將軍”不知這個和尚要說什麼,做洗耳恭聽狀。
“妖僧”橙光似是陷入了回憶,許久都沒有變過的平靜眼神,都有了些許光彩。
“你應該去看看,哪裏可一說是能比擬儒家的大同,佛門的淨土。”
一個很簡單的評語,從別人口中說出,和從一代高僧口中說出,可是有截然不同的意義。
“平天將軍”也是驚訝,若不是距離太遠,豐縣還有燕子和酒鬼,他現在就想去親眼看看,到底有沒有和尚說的這麼好。
“妖僧”橙光低眉道:“我知道你也不信,當時我看到的時候也是不信,可現在我信了。”
“平天將軍”忍不住的問道:“我可是知道那個地方以前是個不毛之地。”
“妖僧”橙光嘆道:“是啊,只用了兩年時間,不毛之地就成了一個聚寶盆,你知道現在整個離州有多少人,是被豐縣一個小縣城供養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