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得三個帳篷就對付了過去。
是夜。
明月高懸,深林幽暗。
林中鳥雀歸巢,只有不知疲倦的蟲兒竊竊私語。
清風掠過帳篷,帶來了遠處小村子的寧靜。
王予沒有熟睡,小村子的詭異變化,讓他心裏有些發毛。
這個世界沒有鬼神,卻有着比鬼神更加險惡的人心。
他從來都不敢小看一個沒有了底線的人,能夠做出多麼惡毒的事情。
記得很多年前,有人都能夠爲了五百萬兩銀子,燒掉整個小鎮,更何況此地只是一個小村莊。
王予能感覺到杜青麟和崔羽也沒有睡着。
只是王予想不明白的事就是,崔羽爲何要跟着杜青麟一起上路。
難道這些世家子弟之間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聯絡手段不成?
思索這些頭痛的問題,樂韻纔是強項,王予只是負責武力的莽漢。
想不通就索性不再多想,
車到山前不一定有路,但總要走到山前才能看的清楚。
只希望今夜,不要有任何事情發生,最好往後也不需要任何事情發生。
忽然,帳篷後面的山林之中,傳來了一陣踩碎枯葉的聲音。
很快就練成了一片,似乎有很多人已經包圍了上來。
王予躺着一隻沒有動,最先行動的則是和杜青麟住在一個帳篷的崔羽。
這位崔家的少年,輕功倒還不錯。
只是入了樹林,就像進入了神魔的口中,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就連包圍上來的腳步聲,都彷彿全部消失了一樣。
接着就聽到遠處一個衣袂飄動,輕功絕佳的人進了杜青麟的帳篷。
只聽到杜青麟一聲低呼“你不是死了嗎?”
隨即就沒了聲音。
王予此時再也靜不下信了,似乎他們這個不大的小隊伍裏面,藏着太多的祕密。
杜青麟的帳篷離着他並不遠,只是掀開帳篷之後,王予就頓時尷尬了。
帳篷內的兩人,一男一女本來正擁抱在一起,此時則把目光落在了王予的身上。
杜青麟和如意姑娘都沒有說話。
可王予卻能感覺到,不說話比說話更讓人難受。
破壞了別人的好事,還都看在眼裏,眼睛可是要長針眼的。
王予不相信長不長針眼,但絕對往後看到兩個人都會不自覺的弱了一點氣勢。
“那啥,今晚月色不錯,正想着叫你和崔兄兩人出來賞月的。”
月色確實很好,理由也確實很充分。
杜青麟和如意姑娘,一句話都沒說,只靜靜的看着他。
一個好理由說着說着,王予忽然發現,這個理由不充分了。
“我去找崔羽那小子去。”
這次王予沒有說任何理由,只是立刻就轉身走了出去。
而帳篷裏的兩人彷彿已經成了雕塑,一動不動,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等到王予走遠了,才繼續聽到了一出不同尋常的聲音。
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
忽然覺得連偷聽都不是一個好習慣。
密林黑暗,月光並不能穿透層層茂盛的樹葉。
王予走在其中,分辨着崔羽走過的路線。
密林並不深,一路走下去,在邊緣一顆最大的樹底下,就看到了崔羽。
大樹很大,枝葉卻並不茂盛,樹底下已經被打掃除了一塊乾淨的地方,那裏擺着一塊毯子。
毯子上則擺着各種下酒菜,還有兩壇從外面看不出名字的酒罈。
此時他正開在大樹上,手裏拿着一塊碗,萬里盛着清冽的酒水,神態迷離的望着攤上的那一輪明月。
他現在的樣子,完全看不出白天那個崔佳少爺,精氣神都有些憂鬱,不知是在憂鬱天上的月亮,帶了白天就再也看不見。
還是在憂鬱那一輪月總是,陰晴圓缺。
王予輕聲咳嗽了一聲,笑道:“你在想什麼?”
崔羽也沒回頭,只是敬了明月一碗酒,幽幽的道:“我在想你。”
王予腳步一頓,不可思議的看着崔羽。
崔羽回頭看到王予的樣子,突然跳了起來,面對王予大聲的道:“別用那種表情看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王予更加不敢靠近。
崔羽忽然冷笑道:“老子喜歡的是女人,要是你進宮一趟,說不得我還有點興趣。”
說完不在看王予的樣子。
彷彿是說給了自己,又像是說給了天上的月亮。
“我從小就是個天才,無論琴棋書畫,機關,醫藥,一學就會,一會就精,所以不但有最好的師傅,也有最多的藥物輔助。
卻在一年前,就被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同齡人比了下去。
而且那個同齡人,所受到的一切教育都不如我,不但四面環敵,還沒有多少資源,卻偏偏取得了比我更高的成就。
你說我該怎麼辦?”
王予心頭一動,知道崔羽口中的天才,說的是誰。
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去安慰,不擅長是一回事,自家的祕密連枕邊人都不知道,更何況說給外人聽。
崔羽忽然轉頭,眼神平靜的看着王予。
“就在這幾天,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我的妹妹崔小玉的武功竟然長得飛快。
她不是一個學武勤快的女孩,也討厭喫那些難喫的藥丸,最近唯一的反常,就是和你睡了不少次。
爲了查清一些東西,我邀請了杜兄,他也同意了我的看法,就是他的妹妹杜青青似乎內力境界也是長得飛快。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江湖上從來都沒有笨蛋,特別是經常出門闖蕩江湖的那些人。
王予一直都只有樂韻她們幾個女人,就是怕自己的祕密,暴露了出去,誰知一個人出門,到底是突破了自己的底線。
不知是受到了體內隱患的影響,還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是來着不拒。
聽到這些分析,王予還能說什麼?說他修煉的武功,就有這樣的效果?
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天賦異稟,得天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