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眼前就只有薄薄的霧氣,和一些月光溫柔的灑下。
陰森可怖的院子,忽然就有了一點是生氣。
良久王予才複審抓起地上倒着的“餓死鬼”進了屋內。
此時纔看清屋內的大鍋煮的是什麼東西。
“難怪感覺渾身不舒服。”
喃喃一句,隨即看向還在吹嗩吶漢子和依舊在跳舞的女人。
慘白的白色燈籠之下,兩人臉色也是蒼白的可怕。
眼中沒有神采,似乎只是把自己當成了隨時可以下鍋的食材。
“把屋子裏打掃乾淨,鍋裏的東西都找個地方埋了。”
王予的自語沒有驚醒依舊奏樂,跳舞的兩人,就知道只能用上內力才能喚的兩人回魂。
他得到過很多音波功夫,現如今已經把這門武功推演到了極致。
一句很平常的吩咐,都帶着佛家禪唱,道門雷霆。
跳舞的女人和吹嗩吶的漢子,同時驚醒,齊齊的看向王予,眼珠子落下又看到了死狗一樣的“餓死鬼”。
忽然同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就像小孩次剛剛從孃胎裏出來,看到人間的第一聲。
說不出的喜悅,說不出的幸運。
王予把哭聲聽在耳中,臉色動容。
恐懼人人都有,但能夠把人嚇得如同死去,像行屍走肉一般。
那就是恐懼到了極限。
現在王予一聲平淡的話,就是給了他們新生,新生從哭聲中開始,似乎也是也個不錯的好事。
王予等到哭聲稍歇,纔有緩緩地道:“你們還能走路嗎?能的話跟着我,等一會,一起出去。”
兩人忙不迭的行禮,點頭,似乎說話已經不足以迅速的表達他們的意思。
哪裏纔是他要去的地方,也是他生死符給出的方向。
**
看不到一點光亮的屋子裏。
只能聽到外面的一些輕微的動靜。
嗩吶聲依舊在,腳步聲也沒有停過。
可突然嗩吶停了,腳步聲也停了。
公孫淵的身體就縮成了一團。
知道只要樂聲停下來,就是他最爲食材的時候。
每單剛想到這個,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肉,在和他的骨頭分離。
分離時的聲音,讓他的呼吸忍不住的加重。
白小婕和蔡文墨更是嚇得不輕。
她們太過年輕,只睜眼在江湖上剛剛看過繁華,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二,就要成爲別人的盤中餐。
怎麼可能不恐懼。
“百鬼宴”的名聲很響,“餓死鬼”和“色中餓鬼”的名聲更響。
原本對於自己容貌的自信,自信能夠換個好出身,買個好價錢,現在卻成了催命的符咒。
人生就是這麼意外,也這麼喜歡和人開玩笑。
“是不是快要輪到咱們了?”
白小婕顫抖着的聲音,在黑暗的屋子裏,更顯得恐怖。
“應該是吧,我想了想,若是我把自己的臉刮花了,是不是就能夠活命?”
蔡文墨的嘴脣也很顫抖,說話的聲音,也跟着忽高忽低。
白小婕突然怔怔的看着自己才認識不久,同命相連的朋友,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氣,對自己下手的。
遲疑着道:“或許可以吧?”
公孫淵哭喪着道:“那樣的話,人家會做水煮肉片,也一樣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