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還以爲自己的後半生一直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直到快要死去的一刻,都還要忍受這種如蛆附骨般的折磨。
誰知好消息,竟然來的這麼及時。
只是公孫家的老祖,因爲受此劍傷已經很多年了都沒有治好,這次怎麼會突然有了治療的方法。
“消息可是準確?”
祁陽手中捏着最新的情報,用力的點了點頭。
“準確,我還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得到的方法。”
祁鎮迫不及待的問道:“哪裏?”
祁陽道:“靈鷲宮,也就是斬殺中年劍客的那個勢力,而這人小侄也是認識。”
祁鎮眼睛一亮,如今傷勢在身,很多需要仔細思索的問題,都很困難。
祁陽接着道:“那人就叫王予,我們在江州見過,當時就是他擋了中年劍客三招。
只是沒想到此人進步之大無可想象,竟然在短短几個月之間,就有了斬殺中年劍客的實力。”
祁鎮點頭道:“能擋住詭異劍氣,也不一定有辦法解開,既然靈鷲宮已經能夠說出來,想來辦法很可行。”
祁陽揮了揮手中的信箋道:“上面說了,是靈鷲宮的一門指法,剛猛異常,用純陽指力,緩慢化解,易如反掌。”
祁鎮想了想道:“和段家的《一陽指》一個路數?”
祁陽道:“應該不是,咱們也讓段家治療過幾次,只能壓住傷勢,信箋上說是一門叫做《彈指神通》的絕技。”
祁鎮道:“江湖上沒聽說過有這門功夫。”
祁陽道:“這個是人家宮主自創,傳下來的,要不是公孫家有個閨女,叫公孫離,入了靈鷲宮,旁人還不知道呢。”
王予弄出來的《彈指神通》,已經超越了他記憶中的那門武功的極限。
融合了多門指法,總算是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公孫離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就立刻聯繫了等在豐縣外面的哥哥公孫鞅,讓會《彈指神通》的袁一寶,親自跑了一趟公孫家。
這件事,還是王予走後,才發生的。
祁鎮一呆,悶聲道:“自創的?那可真是了不得。”
他自己也是個天才,可要是和一些妖孽比較,就太過普通了。
祁陽道:“第二個消息就是王予剛好就在蘇州李家,傳消息的人正是公孫家的小子。”
祁鎮一愣,哈哈大笑道:“竟然這麼巧,我還以爲要到靈鷲宮去呢,咱們家可沒有姑娘入了人家宗門。”
誰家看着他的小侄子,吹鬍子瞪眼的道:“還等什麼?上酒啊,今天可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
祁陽無奈,爲了傷病,已經戒酒的祁鎮,又要喝酒。
連攔下的藉口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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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離“色中餓鬼”和“餓死鬼”被擒,已經過去兩天了。
對於剛剛從新出世的“百鬼宴”來說,消息有些滯後。
一處陰森可怖的亭臺樓閣。
每一個屋檐下的燈籠,都散發着綠油油的燈光。
走進這個地方,就像走進了地獄。
而這裏正是“百鬼宴”的宴客之所。
與會者全部都不是活人。
最大的一間閣樓上,最中央的白骨王座上,坐着一位頭戴惡鬼面具的人。
此人無名無姓,就叫鬼王。
底下。
安靜的跪坐着一些惡鬼。
都是江湖中那些最厲害的人死去之後所化。
““色中餓鬼”和“餓死鬼”被擒,現在已經關在了李家的大牢裏,你們誰去救出來?”
鬼王只需要下達命令,至於誰去執行,怎麼執行,那都是底下人的事情。
他只需要這些人完成命令之後,給出相應的獎勵就成。
“救人還是我去吧。”
底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中年人,用手中的令牌,敲打着面前的桌子。
“‘穿牆鬼’記下兩點功勞。”
鬼王吩咐,就有兩側,記錄功勳的鬼,拿起本子記錄起來。
“穿牆鬼”收起令牌,起身退出,領了任務就要立刻執行,不需要在聚會上再多耽擱時間。
“現在還有一個任務,給功勳六點,殺掉那個叫王予的人,你們誰去?”
鬼王的情報當真厲害,竟然已經知道了是誰動的手。
雖然有王予不加掩飾,卻也說明,李家絕對有“百鬼宴”的人,潛伏在其中。
底下沒有人應聲,能夠一次性解決和他們武功不相上下的兩鬼。
沒有誰敢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鬼王接着又道:“你們可以找幫手,不需要單打獨鬥。”
話音剛落,就有三個鬼用手中的令牌,敲打着桌子。
“記下來,‘勾魂鬼’,‘大哭鬼’,‘鬼影子’三位。”
片刻過後三位離場。
鬼王道:“還有什麼事情,無法決定下來?”
底下的鬼,一個個正襟危坐,一聲不吭。
無法決定的事情,拿到這個地方做決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別看功勳一點兩點,賺起來不容易,花起來可是很輕鬆。
而“百鬼宴”的凝聚力是靠什麼,還不是這些看起來的功勳制度,和獎懲辦法。
當然鬼王的武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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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流。
神清氣爽。
在拿到王予給出的祕籍之後,就享盡了齊人之福。
出門就看到蔡文華站在院子中央,仇視着他。
昨晚的動靜很大,哪怕是給蔡文華安排了單獨的住處,也只是近在隔壁。
一牆之隔,耳朵在好使一些,哪能聽不到屋內的動靜。
“看我幹嗎?還不練劍?等會你姐起來了,要你小子好看。”
王予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反正不是他的徒弟,也不算是靈鷲宮的人。
稍微盡一點義務,管教一下,也就可以了。
“總有一天我要打敗你。”
蔡文華說了一句很有志氣的話,就拉開架子練武了。
練劍或許這小子真的很有天賦,基礎很牢靠,家傳的一門算不上品階的劍法,也練的入木三分。
上手了王予給的《天外飛仙》,想來是昨晚沒有睡覺,琢磨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