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後知後覺的四下觀望,總算有了發現。
李添香有些憐憫的瞧着白衣少年,忽然發覺自己帶他來到此地就是個錯誤。
偷學武功被人殺了都不爲過,正想着一會怎麼向王予求情,網開一面纔好。
王予有些失望了看了蔡文華一眼,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身上還有着靈性。
短短三日,靈性就已經消耗一空,成了泯然衆矣的一員。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反正王予認爲,能成才的一定會成才,比如說:李有才,還有靈鷲宮的薛勁松和和趙錦華。
而不能成才的,哪怕絕世武功放在眼前,也一樣是廢材。
“能憑藉一本祕籍,就能有所成就,你是我遇見的第二個人。”
王予的眼中有着欣賞,也有着莫名的期待。
白衣少年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院牆上還沾着一個人。
模糊的意識到,他曾經見到過這人的身影。
就是在他手中的劍譜之中。
“徒兒拜見師傅。”
白衣少年,恭敬的上前行禮。
王予搖頭道:“我不收徒弟,當年我給出去的第一本劍譜,也沒有收他爲徒。”
所有人都是一怔,原來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幸運兒,能夠得到王予的傳承。
儘管這傳承似乎有些兒媳,並不怎麼厲害。
李添香是個小女孩,而且一點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
可比一些想知道答案,又有更多估計的老油條爽快多了。
“那個‘他’是誰?現在應該很厲害了吧?”
王予一笑,又想起了那個悶悶的,還有些好玩的少年。
有着理智,也有着底線和情義。
這樣的人往後朋友應該會不少,相應的麻煩事也不會少。
當然隨着麻煩的升級,武功也會越來越厲害,只是不知如今到了那一種境界。
“他叫李有才,一個很多苦多難的少年人,當年差一點餓死。”
說着連自己都有些想笑的話,不由得暗道:或許這樣的人也算是主角吧。
畢竟遇到他也算是開掛了。
每一位聽到這個名字的人,都默默的記了下來。
山不轉水轉,以後萬一遇到了呢?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李添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白衣少年不用受罪了。
偷學武功,或者說也不算偷學。
用這種方式得到的武功,人家不再獲,這是不是足以說明,這招劍法,根本就不咋樣呢?
幾乎所有旁觀者,都在心裏唸叨着各個問題。
王予卻一點都不在意。
向白衣少年問道:“劍譜看懂了嗎?”
白衣少年道:“看懂了。”
王予又道:“記下了嗎?”
白衣少年道:“記下了。”
王予接着又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忘記?”
白衣少年遲疑了一下。
很多東西,記住容易,但想要忘記就太難了。
更何況這麼印象深刻的意境。
想了又想,只能老實的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爲何會學會這一招劍法?”
白衣少年以前只是蹲在家裏,雖然藏書也很多,但對於武功真的不是很瞭解。
能有現在這種修爲,那也是天賦使然。
一本簡單的內功心法,從小到大練個幾年,所接觸的武功也只有一門很普通的劍術。
哪能回答王予這個問題。
幸好王予也沒有指望少年回答。
“因爲你誠,誠與人,也誠與劍。”
“這一招劍法的破綻只能在自己的身上。”
“不增不減,無塵無垢,只有做到這個地步,才能真的天下無敵。”
王予說的是一種很深奧的武學至理。
聽得懂得一定會有收穫,而聽不懂的也只是覺得又在騙人。
王予是說給白衣少年聽得,只要少年聽懂了就行。
其他人他可管不了這麼多。
白衣少年再次施禮道:“謝師傅指點。”
王予嚴肅道:“我說過我不收徒弟。”
白衣少年正色道:“你可以不受徒弟,我不能不拜師,這是兩回事。”
王予一呆,瞪大了眼睛,瞧着底下這位看起來老實的白衣少年。
忽然他發現似乎,在他的心裏對於老實人都有一種誤解。
人家老實可不代表木訥,蠢笨。
“好了就你的理由最多。”
跟來的公孫淵他們也是眼神詭異的瞧着白衣少年,原來拜師也是可以這麼生米煮成熟飯的?
就連沒有整形的壽倉長老,瞧得都是一陣無語。
論及臉皮的厚度,很多人都不會有這位白衣少年的一本正經。
只有蔡文墨,恨恨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是周圍的人多,一定打的他皮開肉綻。
好好的一份機緣,就白白的送給了一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外人。
雖然在心底裏,蔡文墨也不認爲這一招劍法,有多好。
壽倉長老總覺得那個地方不對,仔細的想了想,才發覺他是來這裏找王予給老朋友治病療傷的。
現在離題萬里,這算什麼?
若是他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歪樓,那一定會用上。
“今天你回來的這麼早,不過也正好,我有一位小老弟,需要你給看看。”
王予在來時已經注意到了背在祁陽背上的那人。
身上所受的傷勢,就是曾經他遇到的那種難纏的劍氣。
“有人觸動了我留在劍譜上的法門,總要來看看才安心。”
王予說着,話頭一轉道:“祁陽,來了也不吭聲,是上次畫船上的就喝得不夠多?”
祁陽苦笑道:“你的變化太大,我怕認錯了人。”
王予也知道,隨着武功的提升,已經很難再交到真心的朋友了。
而那些追不上他腳步的人,也會和他的差距越來越遠。
“這人是你的長輩?我不是說過,大禮段家的《一陽指》就能治療這種傷勢的嗎?劉家的《赤陽功》似乎也可以。”
祁陽悶悶的道:“都試過了,只能暫時的壓制,沒有辦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