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知到他施展的生死符,偏離了一些距離。
雖然只是一絲,卻是因爲距離太遠。
正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遠處的一絲,就很可能是一個很大的範圍。
王予語聲一停,接着道:“鬼王好高明的手段,調虎離山之計運用的可是爐火純青。
說着低頭看向李家的裏快,搖頭道:“原本以爲李家作爲蘇州最大的世家,應該很安全,卻還是漏洞百出。”
李寬老臉一紅。
在夜晚,附近都是高手,這種臉色,還是看的清楚地。
“你把話說清楚,我李家怎麼就不安全了?”
王予懶得多說,反正只要回到李家,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祁陽也是訝異,不明白爲何和鬼王對峙的王予,把李寬也拉了進去。
鬼王不在說話。
王予卻道:“本來不想殺人的,看來今晚,真的要打開殺戒了。”
說着已經抽出了他的佩劍“長虹貫日”。
認真的看着鬼王。
“你準備好了嗎?”
鬼王語聲尖銳的道:“我只是個假的,殺了我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王予一笑道:“無所謂,今晚我就想殺人。”
鬼王繼續道:“你就不怕壓制不住體內的隱患而發瘋?”
王予道:“誰給你說我體內有隱患了?之所以之前不殺人,只不過是爲了磨鍊武技而已。
可現在嗎,我已經覺得還是殺人更能讓我暢快些。”
鬼王一滯,這樣的王予,可是和他得到的消息之中分析出來的不一樣。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藏不成?
還是說有人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從而設計了這麼一出大戲?
紛雜的想法,在腦海之中迴盪。
作爲上位者,從來都是疑心病很重的那一類。
任何事情若是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都會想的太多。
可不管想的如何多,眼前的問題必須解決。
“很多事情,其實咱們都是可以坐下來談的。”
王予笑意更濃。
慘綠的鬼火照在臉上,卻多了一些陰寒。
“不用談了,我本來就不擅長陰謀詭計,只需以力破法,殺到某些人知道疼了爲止。”
鬼王心頭一跳,多少人一開始都是比他厲害,可就因爲談談,最後都把自己給談了進去,成了自己的手下。
面對王予這樣,不管不顧,只知道揮拳大人的莽夫,就算是他再有智慧,武力不行也白搭。
李寬也彷彿第一次見到王予這樣的江湖客。
一身血勇的人,他見過很多,但大多數都被算計的屍骨無存。
蓋因這些人,本就不懂得算計,卻又標榜着自己很聰明。
而能夠承認自己不懂算計,卻真的很少。
祁陽也是老江湖,他對王予的認知則是另外一回事。
就是能夠用武力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會動腦子。
而這種人並不是不聰明,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要不然練武幹嘛?
都座下來吹牛打屁,不就行了?
王予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再喜歡多話。
離他最近的一隻鬼,身子剛剛騰起,就屍首分離,“啪”的一下,不偏不倚的掉進了面前的棺材裏。
未曾想,這幅棺材,竟然是爲了他們自己準備的。
既以動手,場中就亂做了一團。
王予的劍光沒有人敢於輕試其鋒芒,第一位離的最近的已經做出了榜樣。
所以在王予前行的路上,竟然沒有任何一隻鬼敢於攔路。
都在想着反正有鬼王在。
剛剛他們也聽說了,這個鬼王是假的,自然也就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別人活命。
差不多一百隻鬼,都是高手,衝向了赴宴而來的人。
只是剛剛開打沒幾下,有被鬼王一陣哨聲收攏了起來,想着王予圍攻而去。
赴宴而來的一羣人,見沒有對手,卻也沒有多少人想要留下,殺個天昏地暗。
瞬息之間當場就剩下了七八個人。
被圍在中央的王予,劍氣縱橫,對其他人來說很難對付的對手,在他的劍下,彷彿這些人都是一羣不會武功的莊稼漢子。
一劍一隻鬼,從來都不需要多出一點力氣。
一步一殺,仿若春日郊遊的士子。
“果真是好劍法,一直以來都聽說天外飛仙如何了得,可和這樣的劍法相比,有算的了什麼?”
李寬喃喃自語道。
祁鎮也是一臉震驚,見識到了王予的劍法,才明白自己的武功,練得有多差勁。
至於李寬說天外飛仙不行,也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問題。
在沒有見識過那一招劍法的人,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都說殺一百頭豬都要許多時間,然而對於真正高手來說,其實還真不需要多少時間。
正如王予身邊圍着的這些鬼一樣。
只出了九十六劍,就躺下了九十六隻鬼。
小鬼死完了,鬼王卻早就不見了蹤影。
王予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卻沒有跟着追上去。
面對有可能設下的陷阱,和費心費力尋找哪些隱祕線索來說,還是生死符給他指出的方向,最爲明確。
“幫個忙,把這些屍體都給我通通燒了。”
王予留下一句話,轉身就像山下飛去,兩步就再也看不到身影。
良久此地只剩下了他們七八個人,和夜空中的星月。
“公孫兄,這位就是你的妹夫?”
沈三郎倒吸一口涼氣,等到王予走的再也看不到身影了,才戳了戳公孫淵問道。
“我知道這人武功很高,但高到這個程度是我沒有想過的。”
公孫淵苦笑道。
也不知道公孫離有沒有學到靈鷲宮的武功,他忽然有了一些熱切,想要真的見識一番了。
或許這次事了,可以去離州豐縣逛逛,長點見識。
沈三郎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白道:“我弟弟沈留洋似乎和你妹夫的徒弟比試過一場。
哦,不對是兩場都勝了,這個······”
公孫淵一拍沈三郎的肩膀道:“放心,做徒弟蔡文華還不夠資格,再說人家這樣的高手會在乎這麼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