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刀客。”
黑衣人似乎也覺得這句話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又補充道。
“從大漠之中走出來的刀客,據說一個人砍翻了二十六個馬賊,而那些馬賊都有一個堂口。”
白色面紗的女人,輕聲道:“萬馬堂。”
黑衣人再次沉默。
**
長河落日。
落日的餘暉照在這處小鎮上,給每一個建築,每一個行走的人都披上了一層金光。
神聖而肅穆。
在這層金光之中,遠遠地走來了一個人。
彷彿從天國走向了人間。
他進來的時機,和位置實在是太好了,能夠讓大多數人都以爲他是大漠的神明。
他不是神明,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但只要他握起了刀,就是死亡的神明。
此地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需要有很多人知道。
只因看到他出刀的人,都幾乎死了。
走進了小鎮,在一些建築的遮擋下,滿身神聖的氣息,就被一身白衣所覆蓋。
他的衣服是白的,頭髮是白的,只有眉毛和眼睛是黑色的。
像他這樣的人在這個鎮子上不多,但也不少見。
每一個爲了生活煎熬的人,只要他的肩膀上還有“責任”兩個字,都會爲了奔波而愁白了頭。
此人很年輕,但是否也可以說明此人身上的“責任”更大呢?
他抱着刀,昏黃的刀鞘,仿若地上黃色的沙土。
刀柄看不出顏色,只是被一塊紅布纏着,也不知道本身這塊布就是紅色的,還是殺得牛羊太多,染上了紅色。
又或許只是在殺人染成了。
出了關就是法外之地。
王予和上官玉,喫完了一頓大餐,休息了一下,就找上了老馬店鋪。
這處店鋪是在經營着油鹽。
老馬是個有眼光,也很有生意頭腦的人。
知道此地最缺什麼,也知道什麼才能給他帶來最豐厚的利潤。
店鋪沒有招牌。
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好的一塊活招牌,童叟無欺,一分價錢一分貨,是用長年的信譽做起來。
今天這間店鋪很熱鬧。
王予一走進去,就看到了黃一沙。
這裏本有很多人,各式各樣的人,可他這種人,卻本不該來的。
因爲他太有錢了,渾身上下都在向人訴說着,你們這些窮鬼,好意思和我進一個鋪子?
但能來這個鋪子裏的人,本都是窮人。
他們需要油鹽生活,也沒有下人指使,只能親力親爲。
像王予這般穿着皇帝一般華麗衣服的人,纔是最不應該出現的。
於是每個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然後又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也有人和他穿着差不多衣服的人。
只是那人年紀已經很大了,遠遠地臉蛋,大腹便便,低矮的身材,無論誰都能看出此人生活很好。
最重要的是很有錢。
十根手指頭上都帶着巨大的黃金戒指。
兩隻手腕上也帶着金黃的手鐲,細數之下,一隻手有五個之多。
此人眼睛長在頭上,沒有看向任何一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兩個手下在處理。
而他的手下也很有用能力。
其中一位已經抽出了長劍,“啪啪”的敲打在了櫃檯上。
讓櫃檯後面的掌櫃的,根本就不可能忽略掉此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