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沙漠中生存下來的大幫派,都沒有簡單的。
雖然內心還是有些忌憚和懼怕,那也只是從遲浩明身上聽說的一些事情。
自己親身經歷倒是從來沒有過。
而且他自信自己的武功要勝過遲浩明一籌。
現在面對的只是一個看起來武功比他差一點的小女娃,又怎麼可能被人家三言兩語說的退縮不前。
而神女的話從來都不打折扣。
在馬翁沒有打算出去的時候,不用人吩咐,就已經有護衛走了過來。
看起來,每一人的武功都和他差不多,臉色立刻難看的不行。
動手絕對打不過,可不動手這一次的機緣就沒有了。
馬翁沒有看到旁邊風道長憐憫的眼神,似乎自己曾經也是和馬翁一樣傲氣的不行。
可結果如今也乖巧的,說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風道長搖搖頭,繼續算計着機緣的位置和時間。
從沒來過此地的風道長,沿着水潭走了一圈,忽然發現此地似乎少了一個什麼東西。
“等等。”
風道長止住眼看着就要發起的衝突。
“我來問你,在此地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馬翁立刻道:“沒有。”
心裏卻想着,即便是有,也不可能說給你們聽,大不了誰也得不到這個機緣。
神女看了馬翁一眼,向風道長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道長道:“此地應該有一個作爲接收,過濾的東西,不是水缸,就是類似鍋碗瓢盆。
而且這個機緣應該早就到了,只是缺少了這麼一個物件,反而多聚集了幾十年。”
馬翁心底一突,想到了被他搬回去的那口棺材。
現在聽到機緣早就到了,卻因爲少了個物件,遲了幾十年,就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算算時間,申公長刀應該是最清楚纔對。
而自己真的是見了芝麻丟了西瓜,自以爲弄回去了一個寶貝,卻誰知讓自己錯過了天大的機緣。
神女的目光似乎能夠看到馬翁的心裏。
“說吧,你在此地拿走了什麼?現在交出來還不算遲。”
馬翁二話不說,不見有什麼動作,身形一晃就快到出口處。
可就在他的去勢未盡,還有餘力的時候。
從出口的外面,就出現了一柄彎刀,一柄長劍。
兩種武器不但速度極快,就連角度也很刁鑽。
在沒有遇到之前,馬翁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自信到大漠之中沒有幾人單打獨鬥是他的對手。
然而現在面對這一刀一劍,卻神奇發現,自己竟然有種無力閃躲的感覺。
彷彿不是對手快了,而是自己老了,動作慢了。
快慢本就是沒辦法一兩句說的清楚的東西。
馬翁在這一刻看到的快慢,就是歲月。
歲月如刀,歲月也如劍。
馬翁勉強後退了一步,就見到了自己的雙腿正在離自己而去。
沒有感受到多少疼痛,只能看到對面的兩位中年人,正在一瞬間長高了。
良久他半身的疼痛,才讓馬翁驚醒,不是對手變改了,而是自己變矮了。
“好快的刀劍。”
馬翁顫抖着嘴脣,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句話。
被誇獎的兩個中年人,沒有任何表情的看了馬翁一眼,就再次退了出去。
很快就有人過來給他止血,然後擡着他面見神女的問詢。
“現在你可以說了,別想着逃跑,沒有人能夠跑的掉。”
馬翁慘然一笑道:“我現在已經廢了,你們覺得我會說出這些祕密嗎?”
神女沒有理會馬翁,反而給身旁的侍女一個顏色。
不大一會,整個萬馬之源就響起了一聲聲的慘叫。
馬翁由於失血過多,已經有些慘白的臉,現在已是鐵青一片。
當時搬運棺材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能跟着他來到此地的,都是他的親信。
而親信這種人,正是知道的祕密最多的,他完好無損的嗜好,沒有人敢於出賣他。
可現在他一時階下囚,從今往後也只是一個殘廢。
在武力至上的大沙漠,誰還會願意聽他的號令,替他保守祕密?
江湖上的情義是有,可在幾十年前,已經被他全部斬斷了。
很快一些供詞就被送到了神女的手中。
“原來是一口棺材,風道長你怎麼看?”
把寫在絲絹上的供詞遞給了風道長。
有了確切的實物,風道長演算起來就快了許多。
“確實是那件東西,也是天意讓神女得到這一次機緣。”
神女冰冷的眼中總算是有了笑意,風道長的恭維她還是喜歡聽的。
“那麼現在,咱們就出發去萬馬堂,雖然時間趕不及了,先拿到東西,下一次也能夠用的上。”
只有十天的時間,一來一去肯定是不夠用的,外面還颳起了大風,各種惡劣的天氣,輪番上演。
“這些萬馬堂俘虜怎麼辦?”
“帶出去都殺了,省的污染了此地的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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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六人。
一人領路,四人擡棺。
還有一人跟在後面。
都沒有騎馬,但走帶黃沙之上,卻比騎馬還要快的多。
領頭的正是牛斷繮,跟在後面的就是王予。
拋棄了大隊的人馬,輕裝簡行速度立刻就提升了一倍。
要不是擡棺人的武功不會很高,速度還能更快。
“還有多久就到萬馬之源了?”
每一天王予都要問好幾遍,最怕的是錯過了時間而自己還不知道。
另一個就是在沙漠中他很難分辨方向,萬一走錯了,即便最後糾正過來,時間也依然來不及。
“近了,大概兩個多時辰就到了。”
牛斷繮可沒有王予那麼好的武功,一身的黃沙,狼狽的就像從土裏鑽出來的土狗。
後面擡棺人更不要說。
連續好幾天,也讓牛斷繮見識到了王予的神奇。
單獨出去的時候,只帶了足夠喫的食物,和兩個水囊。
到現在食物喫完了大半,水囊之中的水,還是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