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娛樂圈 >第五百三十七章追上,剛好
    縣城的長治久安那是後話。

    追在身後的張珣,則是有些貓戲耗子的意思,明明可以很快追上趙錦華他們的。

    就是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着,似乎想要看看這些人能夠跑多快,跑多遠。

    過了縣城,就是一片平原。

    平原上的秋收早已結束,四下對着草堆,農人還沒有在此開墾種上小麥。

    趙錦華突然停下,在開闊的地方,跟在身後的人,能清晰的看到前面。

    沒用多久時間,人就到齊了。

    “你不是說打不過就不打了嗎?停下來做什麼?”

    公孫鞅氣喘吁吁的怒聲問道,和小命開玩笑,從來都不是聰明人該乾的事情,可要是他一個人跑路,又怕在前方被人堵了。

    “有兩個問題,第一,那是在縣城,周圍的人很多,和高手爭殺不容易控制,會死很多無辜的人。”

    趙錦華的思維方式是在豐縣養成的,可不像別的地方能夠把平民不當一回事,口口聲聲說着爲民除害,實際上誰是大害,喊話的人心裏能沒有點數?

    在李有才聽來有些好奇,走南闖北不知行了多少路,看過了多少的人間悲喜,像趙錦華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少見。

    袁一寶則是欣慰的點頭,只有他才能明白此時其他人臉上,奇怪的表情,到底是爲什麼。

    但沒有多說,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的理念都是不一樣的,王予能夠把豐縣打造的如同世上桃源,這就是本事。

    畢竟這種有想法,還去做成的人,書上神話出來的衆多,可真正的去細讀就能發現,全是吹牛。

    “第二是是什麼?”

    柳斐劍問道,要是沒有一個好的答案,他就要準備再次逃跑了。

    畢竟追着的那人,真的是個高手,只憑借遠遠傳來的劍意,他們所有人喝起來似乎都不是對手。

    “第二就是咱們逃不掉的,與其被人各個擊破,還不如釜底抽薪拼上一場。”

    這一次趙錦華說的很沉重,他還年輕,沒有見過多少的花花世界,可豐縣的某些教育方式,真的能夠讓人判斷出在什麼時候,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

    雖然這一次方法慘烈了許多,卻能夠在無法戰勝的情況下,還有勇氣繼續戰鬥,都是一種智慧。

    其他人面面相覷,心中已經肯定了這個說法。

    公孫鞅嘴脣顫抖,他是個公子哥,這次出門也是陪着袁一寶出來長見識的,可不曾想過會落入這份境地。

    以前能夠用世家的身份,讓別人手下留情,而這一次感受到身後的劍意,不用想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上一次遇到這種無解的事情,實在江州的畫舫之上,那是還有王予,現在又要靠誰?

    公良孤鴻的眼中也有着恐懼,他自己的劍意和追來的劍意只要碰撞,就耳邊就彷彿能夠清楚的聽到“你死定了”三個聲音。

    可他自己接受的這門劍法,不容許自己在心靈上留下破綻。

    一個是自己的劍道,另一個是自己的小命,選擇真的很艱難。

    幸好在萬丈涯下的山林中,他自己已經跨出了這一步,以低修爲的劍法,擋住了一位遠甚於他的高手。

    那一次就在搏命,和這一次也沒什麼兩樣。

    之所以此次表現的不是很好,實在是身後追着的張珣在有意識的壓制他的劍意。

    袁一寶始終是站在趙錦華的身後的,他沒有什麼親人,再在他學武的時候,就因爲江湖仇殺死的一乾二淨,而趙錦華和薛勁松是他就看着成長的。

    就算是這次真的命喪於此,他也要看看敵人是誰,好在做鬼以後攔着,讓趙錦華多跑一段距離。

    最好是能夠跑到豐縣,那個地方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最爲安全的。

    柳斐劍低垂着眼瞼,看不出心中想的是什麼,只背後揹着的劍,在劍鞘中不斷地顫抖。

    忘川道人摸着鬍鬚,仰頭看着天空,沒有一絲的雲彩,嘆息道:“都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難道老天爺就是不想讓我學劍?”

    語聲中聽不出恐懼,只有一種生命將逝的蕭瑟。

    李有才抱着他的長劍,依舊是懶散的樣子,卻因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站的歪七八扭,瞧着的人恨不得上去踢上兩腳。

    趙錦華決死的話說出,自己的內心,也一樣充滿了恐懼,可也因爲恐懼,讓他的劍意之中多了強盛的殺意。

    冰冷的目光望向遠處,他沒有去看這些跟着他來此的人。

    只是想着王予說的一句話。

    那時他還小,問王予:要是遇到了不可力敵的人,人家又必須要殺我,我還走不掉該怎麼辦?

    王予回答說:不用想太多,恐懼能夠讓人全身顫抖的拿不穩劍,也能夠讓人有勇氣去同歸於盡,反正都是要死,肯定要拉上一個不虧纔行。

    唯殺而已,想的太多,武器就不會鋒利。

    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同,想法也都不一樣,有向着依靠別人的也,也又想着殺身成仁的,更有隻依靠自己的。

    沒有人說話,都在等着敵人的到來。

    張珣也沒有讓衆人失望。

    在劍意的極限感知之下,清晰的確定這些人都停在了原地,也就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

    一身灰衣,冷麪凝霜。

    每走一步都在田地中間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腳印,不是他的內力和輕功不行,而是隻有這種方式,才能夠讓他的劍意凝聚道最大。

    每一步的距離也彷彿用尺子量過,不多不少剛好一尺。

    混身上下,散發的寒氣,就在這種一步一步之中盡數收斂在了身體之中。

    而劍意也在進一步的提升,身上的氣勢引到着內力,不斷的突破,似乎張珣的突破根本沒有任何的瓶頸一樣。

    在離他們三丈距離的時候,竟然已經提升到了合鼎境的巔峯。

    超出衆人許多的境界和內力,再配合着不知深淺的劍法,讓面對着的趙錦華知道,這一次真的危險了。

    至於逃跑,能夠被劍意標記的人,又能跑出多遠。

    “你們爲何不跑了?我覺得你們應該還能堅持一天的時間。”

    鏗鏘有力的聲音,不像是劍器交鳴,反倒像破碎的琉璃,撞上暗礁的冰山。

    “劍宗的人?”

    趙錦華上前一步,頂着讓人膽寒的劍意,喫力的問道。

    他沒有問爲什麼,走上江湖,就沒有爲什麼,全憑手中的劍來講理,其他的就算委曲求全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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