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我現在該如何是好?把凱西辭退嗎?”布魯克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難過,“凱西跟隨我十幾年了,我實在於心不忍。”
“那這樣吧,我們如此這般,讓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葉長風壓低聲音,在布魯克耳邊說了一番。
“好,那就這樣吧,希望葉先生你說的是錯的。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都不願意懷疑凱西。”
布魯克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同意了葉長風的計劃。
之後,布魯克把凱西叫了進來。
“少爺,是打算今天返回國內嗎?”
凱西進門,衝着布魯克深深鞠了一躬,禮節完備無比。
“先等一下凱西,剛剛葉先生和我說,我的病情還沒有穩定下來,需要再待兩天時間,再接受兩次鍼灸,才能完全好轉。”
布魯克半躺在牀上,對着凱西說道。
“咦?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爲少爺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凱西不由看向了一旁的葉長風。
“嗯,布魯克少爺畢竟是多年癱瘓,不可能經過一次鍼灸,就完全好轉。”葉長風點了點頭,“所以說,我需要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再給少爺做兩次鍼灸,才能確保他完全康復。”
“原來如此,所以葉先生你才讓所有人迴避,就是防止走漏消息,讓有心人知道少爺還沒有完全恢復對吧?”凱西點了點頭,“不過,這種事情沒必要連我也叫走呀,我是少爺的貼身侍從,他的病情也是由我來負責的。”
“哈哈,這不是我第一次遇見凱西小姐,尚不清楚你可靠與否嘛?”葉長風哈哈一笑,“不過剛剛布魯克少爺也是誇獎了您一番,說您忠心不二,實在是他最信任的女僕。”
“少爺過獎了,這只是凱西的分內之事。”
凱西雖然表面上平靜恭敬,然而藏在身後的手卻是不覺緊握了幾下。
凱西的這個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葉長風的眼睛,這讓葉長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咳咳,那麼少爺的病情,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凱西裝作無意地問道。
“嗯……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找到詳細的答案,畢竟少爺的情況真的是舉世罕見。”葉長風裝作很是苦惱的樣子,託着下巴說道,“不過根據我的猜測,大概是布魯克少爺的基因問題導致的,也就是非常罕見的遺傳病。”
“原來如此,居然是遺傳疾病,怪不得我們這麼多年求助世界各地的名醫,都沒有辦法治好呢。”
凱西看上去,卻彷彿微微鬆了一口氣般。
“少爺,剛剛一直治病,您也沒有喝水,快喝一口潤潤嗓子。”
凱西說着,從桌子上端起了水杯,送到了布魯克少爺的嘴邊。
“……謝謝你凱西,我現在不渴。你先出去,我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可以自己行動了,今天內你先不要服侍我,讓我體會一把久違的行動自如感覺。”
“哦哦,那少爺您請自便,您剛剛恢復身體,應該還多有不便,小心別累着。我就在門外守着,您有需要可以隨時喊我。”凱西猶豫了一下,在布魯克少爺那堅定的目光下,還是乖乖把水杯放了回去。
“嗯,謝謝你凱西。”
布魯克少爺微笑着點了點頭。
“葉先生,拜託您全力醫治我家少爺,回頭利特家族必有重謝。”
然後,凱西又對着葉長風鞠了一躬說道。
“放心吧,我會盡全力。”葉長風也是笑着說道。
凱西離開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
“唉……”
凱西剛剛離開,布魯克少爺就微微嘆了口氣。
“怎麼樣,現在可以確定了嗎?”
葉長風找出紙筆,在上面寫道。
因爲凱西就在門外,所以葉長風和布魯克不能大聲說話,以免驚動凱西,打草驚蛇。
“是的,現在可以確定七八分了,凱西就是內鬼。”布魯克少爺,在紙面上緩緩寫道。
他寫的每一個字都很用力,筆尖彷彿要把紙張完全戳破一般!
布魯克少爺善於看人,對方的每個面部表情和動作細節,他都能夠捕捉到。剛剛凱西的一些列動作,也太古怪了,基本確定了是她下了毒。
布魯克無法理解,爲何他那麼信任的凱西,卻要那樣子害他。
難道,他真的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受到了上帝的懲罰?
“布魯克少爺,你先彆着急,我剛剛看凱西的面色很掙扎,想必也是有苦衷的。我們不妨到了晚上再看看詳細情況。”
葉長風寫完,確認布魯克看完了,就把幾頁紙全部撕下,揉進了口袋裏面。
然後他打開窗戶,將杯子裏面原來的水倒在外面,又找出醫院病房裏的暖水瓶,給布魯克少爺倒了一杯新的水。
水倒好以後,葉長風用銀針在此探測了一下水,幾秒鐘後拔出見針沒有變色,這才放心把水杯遞到了布魯克少爺的脣邊。
“少爺,吹一吹再喝,小心燙。”
葉長風用脣語說道。
“……”
布魯克少爺對華夏的語言掌握還沒那麼熟練,用氣聲說話還是很難的,不過他還是對着葉長風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讚賞。
通過葉長風這一系列舉止就能看出來,葉長風實在是個心思縝密,無比值得信賴的人。
本來布魯克少爺也就是對葉長風那驚人的醫術感興趣,順便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然而現在他才真正對葉長風這個人,從裏到外表示讚賞。
這個年輕的華夏人,果真是很不一般!
之後的時間,布魯克少爺都完全和平日的作息一致,起身看看報紙,看看電視,或者在凱西的陪同下,在醫院的走廊上和醫護人員熱情打招呼,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