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躺飛[電競] >第37章 第 37 章
    魚蓓選的是甄姬,一個操作簡單,而且她也非常熟練的英雄。銘文出裝全部用系統自帶,也就夠了,她關心的是莊周,顯然,莊周要打野,一定要調整。

    魚蓓仔細看喬明朗。

    就算是小號,基礎銘文也要一絲不苟,低等級沒關係,藍色選調和,增加移動速度與最大生命值,魚蓓想,這很莊周。

    緊接喬明朗綠色銘文選了心眼,增加法術穿透與攻擊速度,配合二技能,能起到疊加效果。

    “其實以前KPL有一場決賽,有人用過這個銘文組合,紅色他選的是宿命。”

    喬明朗一說,研究過無數比賽視頻的魚蓓馬上就想起來了,XX年春季賽總決賽,打野英雄全部被ban,走投無路的某選手最後拿了莊周,遊刃有餘的獲得了全場MVP。

    但,那時候,莊周還沒被削過啊,能跟現在一樣嘛!

    召喚師技能喬明朗選的是打野刀,出裝上全肉裝,這樣作爲坦克打野,主要就是接觸控制和抗傷害。

    藍開莊周,甄姬前去幫忙,在對面企圖反野的情況下,保住了自家野區。

    對面馬上打字過來:“對面莊周好騷啊!等會打到你笑不出來。”

    喬明朗馬上去中路站視野,甄姬一頓彈彈樂送給對面安琪拉,莊周再出來收割人頭,完美配合。

    即使敵方鍾馗瞄得再準,莊周解控,依然來去自由。

    大搖大擺去打龍。

    “大龍時間好長。”喬明朗嘀咕。

    也不想想小號還沒充錢呢,這銘文能看嗎?

    喬明朗在整局的作用上還是起輔助的作用,站視野、抗傷害,給隊友解控,隊友雖然都很菜,但有神莊周在,基本就是躺贏。

    魚蓓捨不得這麼快結束對局,就一直拿人頭。

    喬明朗似乎也捨不得這麼快結束對局,打完自家野區又去對面野區,大龍小龍來來回回打了三四遍,把經濟差刷出了銀河系。

    “謝謝你隊長,你今天又給我上了一課。”

    “謝謝你,要不是你陪我打,我都不知道現在的版本莊周削弱成這個樣子。”

    的確在很多年前有一段時間,莊周是很強的存在,不過魚蓓一直把它當成版本bug。

    慢慢的莊周恢復正常以後,他的出場率依然能維持一定水準,可見即使被削弱,他還是很強,但那僅限於作爲輔助,作爲坦克,那莊周最強的時候有多強呢?

    如果喬明朗拿的不是今天的莊周,而是那個版本的莊周,魚蓓今天是不是就可以見證歷史了?

    隨機匹配,又是兩個新號,隊友和對手的水平可見一斑。大家都在等死的過程中拼命打字留言。

    例如【有生之年】

    【今天見證歷史啦。】

    【那個情侶號是來撒狗糧的嗎?】

    【我開直播嘍。希望錄屏的同學幫我存一下,我回頭還想學習學習他們是怎麼打出這種神級配合的。】

    【一個定位遊走的中單和一個定位遊走的打野,是如何僅憑兩個人之力,專心拿人頭,把戰線拉到讓隊友對手看他們撒狗糧40分鐘的。】

    魚蓓真的困了,微不可聞的打了個哈欠。

    “太晚了,今天是我主動約的你,所以我該接受懲罰。”

    “懲罰?隊長懲罰自己嗎?”

    “沒錯,可能我要自罰三杯,不過你知道,牛奶已經被阿姨清空了,再喝要等明天早上6點。”

    “算了算了,我怎麼忍心看你喝三罐牛奶。這也是我自己上了賊船,自己不遵守規定,要懲罰你分我一半吧。”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裝作一副企圖要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的認真樣子,想到了各種360度花式臺階,而實際這並不是一個懲罰,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知道我爲什麼要求大家一定要兩點睡嗎?”

    其實做爲一個電競選手,即使練到三四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故事。”

    “沒錯,當年我有一個同學,說起來他的水平也很強。”

    “你的同學?”

    “嗯,高中同學。”

    “也就是說,他也是一個年輕的電競選手了,可是我怎麼沒有聽過他呢?”

    “你聽不到了。那個時候我跟他都鬥志昂揚,我們兩個是同一所國際高中的學生,家長爲了讓我們讀國際學校,修改過國籍,爲了電競事業我們一起偷偷改回了中國國籍。他家裏的條件也非常優越,跟我一樣,父親給予了很多厚望,但我們兩個都很喜歡打遊戲,也都對父親來說很叛逆。那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面試,企圖戰隊有一天能夠選中我們。”

    這段時間魚蓓是知道的。

    “我聽到的版本是您第一次參加面試就被fireplus選中了。”

    “對,我是幸運的,在進入電競圈這條道路上確實沒有經歷過什麼大的挫折。fireplus第一時間給我發了offer。沒打幾天,我就進入了首發。”

    “那你那位同學呢?”

    “他運氣不太好,大概經歷了兩三輪的面試吧,但我知道他實力在的,最終他還是被戰隊錄取了。他能來,我特別高興,因爲年幼,我在戰隊裏其實挺孤獨的,有他來了我就有了伴兒了。

    fireplus是很雞血的戰隊,練習起來不分時間,各種覆盤更是要復到你會背爲止,這對我來說都是壓力很大的事情,好在那個時候我們還年輕,精力比較旺盛,也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不過我那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因爲我一進來就是核心成員,我的每一份努力都能很快在比賽中獲得肯定,而我的同學只能作爲替補上場。”

    “也是打野位嗎?那他就是你的替補?”

    “替補其實是一個很尷尬的存在,我想跟他同隊,共同進入賽場,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機會拿起參賽手機。這種關係慢慢的就會演變成一種疏離,後來我們戰隊遊走的替補因爲家庭原因離開了,他跟我說他想去給我們戰隊的遊走做替補。”

    “那就意味着他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他要重新從零開始練習遊走?”

    “那時候遊走的替補剛剛離開,憑他的實力,確實是可以一試的,隊長也答應了。當時的遊走首發是我們戰隊年紀最大的人。如果有一天他退役了,遊走位最有機會進首發,他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喬明朗參賽的視頻魚蓓看過無數次,但她從來不記得fireplus的替補席上坐過和喬明朗年紀相仿的遊走,也就是說他雖然報了名,但最終也沒有進入遊走位,甚至沒能成爲遊走替補。

    “爲了練習遊走,他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廢寢忘食,很快他成了戰隊的楷模,前面也說過,我們戰隊是比較激進的戰隊,有人這麼努力很快就成爲榜樣,因爲這種努力,他的成績也提升的很快,自然很快就成爲我們追捧的對象,那個時候真的是惡性循環,一夜一夜的練習。在替補和陪練都這麼努力的情況下,首發的水平也有了質的飛躍,不過那日子真的有點難熬。”

    喬明朗是天才選手,剛纔那一局打得蕩氣迴腸,他四年不上手都這麼厲害,像他這種人都說那段日子難熬,說明那個時候他們真的是付出了很多很多,多到魚蓓都難以想象的程度。

    “後來有一天,他爸爸來基地抓人了,把他揪回去的時候,看到他瘦了20來斤,心疼的流下了淚。那一刻我們都覺得很歉疚。”

    “可他瘦了,你們也瘦了吧,都是一起努力奮戰過的呀。”

    “但他什麼也沒有得到,僅僅奉獻了自己。他爸爸罵他很兇,甚至說他不如我。”

    “啊,這……”

    魚蓓超級能理解這種努力進步,卻還是被‘別人家孩子’拿來比較的痛苦心情。

    “說不定他去別的戰隊,就是最強的,fireplus不適合他而已,他爸爸不懂。”

    喬明朗點點頭,“你說的很有可能。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的愧疚情緒就更深,要不是我和他互相鼓勵,恐怕我們誰也不會踏進電競圈。”

    “後來呢?他沒回來嗎?”

    喬明朗搖頭,無比痛心的難過佈滿了他的臉,這是魚蓓第一次看到喬明朗脆弱的表情。

    “他回家以後,睡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開始精神恍惚,他父親帶他去看神經科,然後給他安排規律的生活。”

    “長時間不睡覺確實需要醫學介入了,他父親做的沒錯。”

    “但他可能忽視了一件事,作息的調整需要循序漸進。我的朋友在第七天離開了這個世界,醫生的診斷是心源性猝死。”

    魚蓓懵了,她沒想到故事的結局會是這樣,更沒想到會出現死亡這樣的字眼。

    看到魚蓓的反應,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摸摸魚蓓的頭:“對不起,拖延了你一個小時的睡覺時間。”

    “但從明天起,我一定會好好遵守睡覺時間的規定。”

    喬明朗一笑,“走,一起去睡。”

    “啊?”

    “一起上樓,你想什麼呢?”

    男神跟我說,一起回家,一起睡覺,一起……怎麼才能不想入非非,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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