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若你來到我身邊

    沢田綱吉含笑看着笨拙的藍波·波維諾。

    被彭格列衆人寵得快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藍波的臉上可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即使是真的委屈了,也只會叫着要忍耐,一頭撲進兄長們的懷抱。

    更何況作爲彭格列十代家族、新彭格列一代家族的雷之守護者,誰又膽敢真的給他難看呢?

    但是這個大號的藍波,此時卻是忍耐的。

    就像是他從着的“要忍耐”一樣,藍波·波維諾死死咬住下脣,瞳孔在微微睜大後迅速挪開,露出飽含忍耐而又痛苦的神情。

    就像是拿了家裏老爹藏在牀板下的小金庫出去彈鋼珠輸了個精光的小孩子。

    別這樣啊。

    沢田綱吉在心底嘆氣。

    青年伸出手,主動抱住了幼弟。

    “乖乖,我們藍波是乖孩子,對不對?”他輕輕拍着藍波的後背,十年後的藍波·波維諾看起來是一個大個子,但是在抱住之後,卻發現自己甚至能夠摸到對方後背凸起的骨肉。

    沢田綱吉垂下眼,眸光閃爍,聲音愈發溫柔。

    懷中的身體很快顫抖起來,堅固的僞裝在兄長的溫柔攻勢下不值一提,不過片刻便分崩離析。

    不知何時,吵鬧的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綱吉擡起眼對上夥伴們或是疑惑或是擔憂的眼神,歪歪頭,豎起一根手指,作出“噓”的姿勢。

    這是作爲兄長的溫柔。

    藍波·波維諾在十年前的世界待得十分舒服。

    不知道十年後火箭筒出了個什麼情況,雖然他來到了十年前,但是這個時空的藍波卻並未轉換過去——對方知道見到他之後捧着臉貼貼了半天,最後得出不愧是本大爺,十年後也這麼帥氣的結論。

    然後被一旁路過的獄寺隼人一個鐵拳攻擊變成了腫了半邊臉的奶牛頭。

    少年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嘩啦啦從口袋裏掏出了無數的地/雷手/榴/彈,整個一小型軍火庫朝着獄寺拋去。

    銀髮的高冷青年一個冷哼,C.A.I系統當即啓動,將扔來的武器抵擋回去。

    “嗚哇哇哇救命!!”

    在藍波小少爺瘋狂飆淚的逃避下,地雷和手榴彈一起炸飛了牆壁,其中幾個飆到走廊,正巧有人轉彎。

    “咦?這是什麼?你們又在玩嗎哈哈哈哈?”

    揹着長劍的劍客哈哈笑着反手一個躲避用劍把異物拍出去,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

    藍波小少爺心驚膽戰了一下。

    砰轟隆隆!!

    巨大的爆炸聲帶來無數的煙霧,在白煙之中,一抹黑色的身影隱約浮現。

    “雲、雲雀quq!!!!”

    黑髮鳳眼的青年饒有興味地勾起脣角。

    “咬殺。”

    走廊的另一頭,似乎也傳來了什麼人的腳步聲。

    “那邊極限地發生了什麼?!”

    “欸,不知道呢……kufufu似乎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啊。”

    原本即將打在藍波小少爺臉上的浮萍拐立刻一個拐彎,直擊來到面前的鳳梨。

    “餵你們!不要給十代目添麻煩啊!”

    此時此刻,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守護者全員到齊。

    藍波·波維諾無聲地嘶了一聲,不用想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他默默後退一步,閉上一隻眼,在十年前的兄長們打鬧起來之前置身之外。

    反正最後肯定會……

    睜着一隻眼的藍波·波維諾想着,耳邊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在這個世界據說本職是作家的彭格列十代目看起來也是文瘦的,藍波前不久還跟着他去了他的展覽館,對着一頁頁裝好掛在牆上的手稿發出文盲的讚歎。

    這個阿綱哥比起自己那個要好說話的多的樣子……

    他有些遲疑地想。

    這想法還沒成型,什麼熟悉的亮光就從眼角蔓延了過來。

    好脾氣又“文弱”的首領先生抱着自己的新手稿,笑眯眯地收回了拳頭。

    特殊材料的手套變回軟軟的模樣,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的冰塊幾乎凍住了整個走廊,將活蹦亂跳的守護者們凍成了死魚爛蝦。

    收回手他纔像是看見了藍波的存在,掩飾地咳了一聲,露出笑容。

    “正好,藍波可以陪我回一趟日本嗎?”他晃了晃手上的稿子,“上次沒交給川上編輯的稿子……這一次要好好交到她的手裏纔行。”

    “誒?”將自己貼在窗上的藍波發出聲音,“可以倒是可以。”

    不如說你說什麼他都可以啦。

    “不過上次……?”他總覺得這個形容有些奇怪。

    在時光的磨礪中變得成熟和咕咕的貓爪老師遊移着視線,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上次怎麼了?”

    “倒是沒怎麼……不過彭格列你竟然去當了作家,怎麼想都很出乎意料啊。”

    畢竟是平均成績17.5的阿綱哥?

    “誒?是這樣嗎?”

    那種黑歷史不要說出來啊!

    成熟的成年人看見幼弟眼中令人窘迫的疑惑,咳咳一聲,玄之又玄地說道。

    “不過,藍波不要小瞧文字比較好哦。”他晃了晃手稿,“文字這種東西,可是具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的。”

    川上編輯是一位優雅而溫柔的女性——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沢田綱吉早已認識對方。

    川上編輯的父親——另一位川上編輯,是他的第一任編輯,雖然中途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當前田編輯辭職,連綱吉自己也沒想到的,川上編輯的女兒成爲了自己的編輯。

    對方知曉他們之間存在的芥蒂,但是,大概是在《煉獄舍》出版之後,國內對異能力者和黑幫的態度有了些微妙的變化。而川上編輯也曾經就那場差點令整個神奈川、也導致了她的母親離世的王權者暴走事件與綱吉進行交流,好歹算是達成了和解。

    沢田綱吉帶着藍波去交了稿子,半途被另一個辦公室前來串門的編輯先生抓住。

    在成年藍波緊張的注視下,編輯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了自己家的老師,供職於另一家出版社的焉島老師的惡性。

    “老師他已經第二十七次跟我說明天就交了啊!”男人抹着眼淚,“我真傻,我單知道老師會說明天就交稿,但是忘記每次他都是這樣說的。”

    “讀者們的來信已經快把編輯社門都堵住了。”

    “不僅如此,還有讀者來信說要是老師再不更新,就要來編輯社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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