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顯攔住許卓,從方彭手裏拿過來那根沉重的鐵棍:“好。”
下一刻,裴月神將門狠狠關上,幾人憋屈的吃了個閉門羹。
“走吧。”江顯握緊棍子,他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這鐵杵磨成針。
門內,裴月神轉身時看到幾步外的梁戎,他像在審視她,而後敞開手臂。
“過來抱。”
裴月神笑道:“怎麼了?”
他走過來把她嬌弱瘦削的身體緩緩抱住,手掌很輕很輕地拍她脊背。
“我記得江顯是從家裏出發的。”
“是。”
“他進屋了?”
“嗯。”
梁戎就沒再繼續問,他不知道裴月神到底用什麼方法才令江顯答應那樣做,但之前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哭過。
他經常都想,如果他當初沒有離開,那麼裴月神是不是在遇到江顯後不會那麼快喜歡?就算喜歡上他也不會失去判斷,就算失去判斷,就算裴家最後真的破產她也不用喫那些苦,因爲都會有他。
他走得太早,也回來得太遲。
“對不起。”
她不用問都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
“梁戎哥。”
她好像已經習慣把他當哥哥,梁戎並不排斥。
“嗯?”
小姑娘從他懷裏仰起頭,比起剛開始見面的病態蒼白,她現在已經變得紅潤而健康,也更加的漂亮,身上少些戾氣,多了很多顯而易見的乖巧溫柔,都是隻屬於他的。
“低頭。”
他照做。
裴月神踮起腳親他脣,梁戎眼神動了動,在她笑眯眯的臉上流轉,眼睛裏逐漸有笑意:“好乖。”
她忽然跳起來吊住他脖子,梁戎無奈的托住她腰。
她的雙腿又開始在他身上亂爬,攀上他的腰。
梁戎笑:“胡鬧。”
“快掉啦。”她假裝快摔下去,梁戎立即抱住她腰臀,手掌中炙熱的體溫燙着她嬌嫩的肌膚,裴月神動了動,男人低聲警告:“別亂動。”
她裝模作樣的小聲假哭:“你好凶。”
他既好氣又好笑,舍不下心動她,不託住她會往下掉。
“就會撒嬌。”
語氣無奈卻寵溺。
裴月神哼道:“你不喜歡?”
梁戎乾脆把人抱房裏,腳帶上門。
把人放桌上坐好後就擡高她下巴,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有多喜歡。
裴月神坐在化妝鏡前的,梁戎親下來時她被按在鏡子上,背後是冰涼的玻璃,前方是他滾燙的胸膛,她退無可退,果斷選擇窩進他懷裏。
梁戎的吻落在她耳垂時,裴月神偏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正毫無還擊之力的被他摁住做親密事,她有些羞赧,開始推他。
梁戎含糊地笑了聲:“剛剛是誰鬧?現在又不要。”
“不要不要,你讓開。”
她鬧脾氣的胡亂踢他,也就梁戎寵她慣她,從來不生氣。
她的下巴又被男人強勢捏住,他低頭吻得兇而重,她快失去呼吸時梁戎才放開,懶散的用指腹刮她脣珠,滿足的一笑後又彈了下她鼻尖。
裴月神罵他:“壞東西。”
“就說。”
反正現在也沒事,有空教訓她,梁戎想再繼續,裴月神卻忽然跳下桌跑出去,轉頭衝他吐舌頭。
梁戎站在原地無奈的揉了揉眉骨,他有時候都不知道哪個纔是裴月神。
她很乖巧,也很溫柔,很迷人,甚至是性感,但時不時又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梁戎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領帶。
交往後她家裏慢慢已經有屬於他的東西。
他走出去準備把裴月神捆回來。
和她在屋裏一追一躲幾分鐘後梁戎成功抓住小姑娘,他用領帶矇住她眼睛,單手便控制住她亂動的雙手,正準備實施教訓的時候,才忽然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邊的偵探社社員,以及姜善和宋蔚。
每個人都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他們,當然,宋蔚除了難以置信,還有隱藏在眼裏的嫉妒。
裴月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等到想象中的“懲罰”,主動摟住梁戎的脖子:“在等什麼?”
她聲音無比柔媚。
梁戎不願她這模樣被外人看到,忽然把她臉摁懷裏。
裴月神可不幹了,又開始胡鬧,“你幹什麼呀?”她悶悶地嗓音傳來:“你就知道欺負我,我不會再讓你親了。”
裴月神扯下眼睛上的領帶,然後看到門邊尷尬的衆人。
“………”
她有點僵硬的看向梁戎,梁戎倒是淡定的問:“爲什麼不讓親?”
“親你大頭鬼!”她羞赧地將領帶扔他懷裏,滿臉火熱的跑進房間關上門,羞恥得恨不得鑽地洞。
她離開客廳後,梁戎從容的把領帶收起來,看向他們:“發什麼呆,進來把門關上。”
他把疊好的領帶扔一邊,眼神還往裴月神房間看了幾眼,宋蔚看出他眼神中的溫柔,更加難以置信。
她認識梁戎一年半,在他身邊一年,從來沒見他真情實感的笑過,他永遠一副冷冷淡淡,不苟言笑,看起來有點兇有點冷酷的模樣,哪裏會對女孩子溫柔?
離開的半年她以爲距離會有助於兩個人的感情升溫,會讓梁戎認清他其實是喜歡她的,所以宋蔚忍受着半年的相思之苦故意離開,沒想到被那個叫裴月神的小妮子捷足先登!這叫宋蔚怎麼可能不生氣?
宋蔚正準備說話,梁戎就起身到裴月神房門外敲門。
他根本沒發現這裏面多了個女人,心裏就記掛着小姑娘會不會害羞得生他氣。
“聽月?”
“你走開。”門裏面傳來她羞憤的聲音。
宋蔚握着自己包的手絞得緊,她竟然吼他,竟然還讓他走開,可梁戎居然一點不生氣!?
宋蔚記得她有次因爲生氣他像個捂不熱的石頭,對他說話大聲點,梁戎當時眼神很冷,從此後就對她愛搭不理,可是現在這個女孩子居然這麼壞脾氣的跟他說話!
“出來,或者讓我進去也行。”
“我不要。”裴月神其實並沒有生氣,只是在害羞,聲音聽起來像個被寵壞的孩子,實際上一直以來都是梁戎寵她,她習慣性使性子,梁戎還就只吃她這套,覺得她做什麼都惹人疼,都是情趣。